這些天里
托沐曦晨的福,云晴得以參加了好些名流晚宴,每每去這些場合的時候,她總穿著自己設(shè)計的衣服,她的專業(yè)技術(shù)過硬,審美也別具一格,又有沐家的面子,沒過多久就有小姐太太打聽她什么時候正式開業(yè)了。
更有甚者,還想提前預(yù)約下單。
正巧這幾天里,工作室的準備工作也都做好了。
所以在之后就一直準備著正式開業(yè)典禮。雖然也是四處奔忙,不過也只是做一些寫請?zhí)x場地這些瑣碎的事情,并未再在公開場合露面。
等她在決定參加圈內(nèi)晚宴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星期后。
……
昨夜又下過一場雪。
不過比起之前的幾場鵝毛大雪,這一次只是下了薄薄的一層。
唯一的影響就是讓路變得難走了。
云晴是在昨天收到江城送來的生日晚宴的入場卷。
她穿著一條洋紅色的小裙子,長長的金棕色卷發(fā)披著肩,肌膚勝雪,身材窈窕。
生日宴會開在古色生香會所的頂層,江城畢竟是江家的少爺,北海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多的是人想要攀附,為了讓宴會更熱鬧一些,他不僅請了云晴和他的朋友,還請了一些和江家有生意往來的合作伙伴。
宴會上來的個個都是北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光籌交錯,三三兩兩在一起說話。全都在等著這次的主角出場。
云晴一進門,倒是不出意外的驚艷全場。
因為她底子原本就好,紅色洋裝更是襯得她嫵媚動人。
再加上圈子里都知道云晴是陸紹廷曾經(jīng)捧在手心里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掌上明珠,更是被陸紹廷在五年前親口悔婚的女人,定是一進來,就要吸引了全部目光的。
云晴一進來,幾個從前就熟識的朋友便湊了過來,其中還有沐曦晨。
沐曦晨是這么些年在北海城與云晴關(guān)系最好的朋友,她們兩個從小學(xué)的時候就一起玩,然后是高中,一直到了大學(xué)。大學(xué)還一起在北海大學(xué)讀書,算是從小到大的閨蜜了。
沐曦晨看到云晴就不禁笑起來,抬手拍了她一下,贊嘆道:
“行啊晴晴,今天這么好看,不愧是我的女人,真給我長臉?!?p> 云晴拉起沐曦晨,笑著道:
“去,我哪天不好看了?”
幾個熟識了好幾年的小姐妹嘰嘰喳喳笑作一團,聊了一會兒,云晴站起身說道:
“你們先聊,我去個洗手間。”
她在洗手間補了個妝。
等到出來的時候,準備直接回去找沐曦晨,不曾想,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來者不善,一見到云晴出來,就橫在她面前直接說道:
“云晴,我們談?wù)劊俊?p> “李曼文?”
面前這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女孩叫李曼文,是云晴的高中同學(xué),打從認識起,兩個人就很不對盤。這么多年過去了,李曼文依然不在云晴可以稱之為朋友的行列中。
五年未見。
云晴見到這人仍然沒什么好氣兒:
“我跟你有什么好談的?”
李曼文聞言很是不屑道:
“五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這么沖。你以為還是曾經(jīng)那個被陸紹廷捧在手心的公主嗎?現(xiàn)在的你,還憑什么囂張?”
本來云晴是犯不上跟這種湊上來找不痛快的人致氣的??墒撬裁炊己茫í殞Α瓣懡B廷”這三個字格外的敏感,李曼文提起這三個字,簡直是往她的傷口上撞。
云晴自然是不會給她留面子的,直截了當(dāng)開口懟回去:
“我憑什么囂張你管的著嗎?倒是你,五年前就沒能讓陸紹廷多看你一眼,怎么,我都離開五年了,你還沒拿下陸紹廷嗎?”
“你?!?p> 李曼文自高中起就愛慕陸紹廷,只可惜陸紹廷連她叫什么都記不住。云晴這樣說,無疑是在戳李曼文的肺管子,難怪她會傾刻炸毛。
面帶不屑說道:
“哼,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我說云晴,你真以為陸紹廷就吊死在你這一顆樹上了?別說人家五年前就沒拿你當(dāng)回事,五年了,人還能記得你?”
“別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回來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和陸紹廷再續(xù)前緣嗎?也不看看人陸紹廷樂不樂意。”
陸紹廷走到云晴身后的時候,正好聽見李曼文說這么一句:
“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陸老爺子這幾天正在和我父親商量我和陸紹廷的婚事呢?!?p> 宴會現(xiàn)在的氣氛很好,賓客們玩的都很嗨,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說話。
一時之間還沒有人注意到云晴和李曼文的一點齷齪。
聽了李曼文的話,云晴的心上像是有一根不可觸碰的弦突然被撥動,還撥得這么猝不及防。
她怔怔看著李曼文,向來能言善辯牙尖嘴利的女人,此時竟然啞口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她說什么?她和陸紹廷五年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陸紹廷要和誰結(jié)婚,跟她還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是無從辯駁,是她在心里連她自己都覺得無話可說。
眼看著就要敗下陣來,可云晴的臉色緩緩發(fā)白,半響一個字也說不出,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什么。
正是困窘之際,卻突然被一道力道一攬,落進一個熟悉而寬厚的懷抱中。
久違的氣息,久違的懷抱。
是陸紹廷。
云晴偏過頭去看陸紹廷,低低喚他:
“陸紹廷?!?p> 陸紹廷并未應(yīng)聲,只是抬眼瞟了站在對面的李曼文一眼,冷聲開口:
“做我陸紹廷的妻子,憑你?也配?”
這回換成了李曼文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因為他們這邊的動靜,很多客人都像這邊看來。
這樣的情形下,陸紹廷說這樣的話,無疑就是明晃晃在打她的臉。
李曼文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她愛了陸紹廷那么那么多年,到頭來就換來“不配”兩個字,她怎么能甘心?她激動的好似發(fā)了瘋一樣,伸手指著云晴,失控大喊:
“我不配!我不配!那她呢?難道她就配嗎?五年前可是你親口悔婚的!難道你忘了嗎?是你不要她的,她更不配!”
人在激動的時候總是容易口不擇言。
連云晴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人這么明明白白的在她面前將她難堪的過往揭開。
她下意識的看向站在她身邊的陸紹廷。
云晴和陸紹廷站的很近。
宴會里又因為都注意著他們這邊的動靜而變得很安靜,他們這樣站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就這么徒然被李曼文提起當(dāng)年被悔婚的事情,云晴正覺得難堪不已,便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身邊的男人握住。
她的手剛剛在自來水下沖了很久,很涼。
男人手掌心的溫度順著皮膚一寸寸渡給她,將她的手緩緩暖過來。
然后,云晴聽見陸紹廷開了口。
他說:
“你錯了。是她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