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起洗洗?
老太太眼中的銳色減了幾分:“黎慧君的所作所為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巧巧你也無需自責(zé),日后認二娘做母就是,那個女人,你就當(dāng)沒有這個人?!?p> 一個不守婦道,平白的讓她兒子當(dāng)烏龜王八的女人,她沒將這女人碎尸萬段已算得上仁慈。
張巧巧擦了擦眼淚,從床榻上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在老太太面前:“巧巧不知事情真相,但即便娘再不對,可到底是生我養(yǎng)我的母親,巧巧不求奶奶能夠原諒娘,也不求將娘的骨灰?guī)Щ貜埣?,只求奶奶,允許巧巧每到娘的忌日時,給娘燒些紙錢?!?p> 她的這個請求一點也不過分,對老太太來說也是無關(guān)痛癢,因此,一口答應(yīng),但前提下是不允許她在張家大宅及大宅附近燒紙錢,要燒就走遠一些燒。
.......。
錦樂軒內(nèi)。
林玉娘張大嘴巴的看著下人將一箱箱藥材補品搬進院子里。
老嬤嬤隨后也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走進來。
“嬤嬤,這是......?”林玉娘拉著老嬤嬤問。
老嬤嬤叫大夫給林玉娘診脈,拿著帕子笑著給正在院子里頭玩泥巴的張燁麟擦臉:“老太太吩咐叫大夫給您瞧瞧,這些東西也是老太太命人送來給少夫人您補身子的。”
林玉娘還是一臉疑惑。
續(xù)著一縷山羊胡子的老大夫收回手,沖老嬤嬤搖搖頭,開了一幅滋陰養(yǎng)顏暖宮的藥方,將藥方遞給林玉娘:“少夫人身子骨弱,少腹寒,這方子可調(diào)理體寒之癥。”
老嬤嬤眼底閃過失望之色,按理說少夫人與小公子同房也有些時日了,這肚子也該有動靜了,可聽大夫這么說,恐怕短時間內(nèi)懷不上孩子。
“少夫人,張大夫給的這方子您照著按時服用,老奴送大夫出去?!?p> 看著走遠了的大夫及老嬤嬤,林玉娘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她無病無災(zāi)的,老太太這是什么意思。
“麟兒要洗洗?!睖喩硎悄嗟膹垷铟脒@時走到她身旁。
林玉娘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盯著他們的丹珠:“叫你的丹珠姐姐帶你去洗洗。”
張燁麟沾著她撒嬌:“不嘛,不嘛,麟兒就要牛牛......。”
林玉娘嫌惡的看著他使壞的將手中的爛泥抹自己滿身都是,無奈帶著他去暖房。
暖房外間是更衣室,再往里面走,蓄著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暖池,此刻正翻滾著銀珠般的水泡,水面煙霧繚繞。
“喂,你夠了啊?!边M了暖房,遣退了丫鬟,確定無人后,林玉娘抓著他繼續(xù)捉弄的手,警告的瞪著他。
張燁麟咧嘴一笑,收回手,目光停在她小腹上:“奶奶這是納悶?zāi)闩c我成親這么些天,肚子卻不見動靜,這才讓大夫來給你看看?!?p> 林玉娘恍然,她跟他雖日日同床共枕,但除了第一次在她不清醒的情況下有過夫妻之事,后面他們就再也沒有做過什么越軌的舉動,因此沒有懷上也是正常。
“你今日一大早去長相居了?”張燁麟這時已經(jīng)脫的只剩下一條薄薄的長褲。
精瘦卻不羸弱的身軀與銀白的緞面長褲互相呼應(yīng),承托的那肌膚如上等的羊脂白玉般白皙細膩光滑。
林玉娘走到暖池邊坐下,嘲弄道:“明知故問?!?p> 踏進暖池里的張燁麟,繼續(xù)朝暖池深處走:“我只是好奇?!?p> 林玉娘疑惑的看著他,好奇什么?
暖池中的水,漫過張燁麟的胸口,水中飄渺的白霧令他的面貌模糊起來。
“好奇你的目的?!被垡棠飼槔桑@個女人幫忙打掩護一事,他自然清楚,只不過他的目的與梓童那個惡婦不同,惡婦到后面才揭穿是想徹底的整垮慧姨娘,他卻單單的只想看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從慧姨娘被人抓奸到與那男人雙雙服毒自盡,再到這女人前往長相居,最后到張巧巧上吊自殺威脅只為了能夠給慧姨娘燒冥紙,這一系列事發(fā)生的太快,快的不禁讓人懷疑。
林玉娘將手伸進暖池中,掬起里邊的水,仔細將手洗凈:“我能有什么目的?!?p> “慧姨娘之事是你一手促成的?!睆垷铟氤邅怼?p> 林玉娘咂咂嘴:“可惜我好心辦壞事了。”
“是嗎?”張燁麟伸手抬起她的下顎:“慧姨娘真的死了?”
林玉娘心底一顫,面色不變:“那么多人看著,難道還有假不成?”
張燁麟忽然湊近她,她掛著水珠的羽睫輕顫,粉嫩的唇瓣如剛摘的水蜜桃般水潤飽滿,他喉嚨一緊,收回手:“窗臺上的那棵草這幾日怎么不見了?”
“那不是草,是文竹,我給扔了?!绷钟衲锿肆藥撞?。
張燁麟譏笑一聲:“哦?那個不是叫青閻?”
林玉娘打著哈哈道:“青閻?難道文竹還有我不知道的什么別名?”
“服用青閻者腹痛如絞,氣血上涌,仿佛中毒一般面青唇紫,嘔吐黑血,呈假死狀,不過這些都是假象而已?!睆垷铟氲恼Z氣很平淡,似乎在陳述事實:“你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只要不觸犯到我,什么都無所謂?!?p> 前幾日這女人不知從何處弄來一顆草種在窗臺,他好奇的問她,她卻告訴他是什么文竹,他本也沒太在意,只是阿寶那只笨鳥貪玩,食了一些后就從窗臺上掉了下去,歪在地下開始抽搐吐血,把他嚇了一跳,也沒過多久,那只笨鳥卻又仿佛死而復(fù)生般活了過來,他這才將那顆草畫下來,讓東路去查查,沒想到得出來的結(jié)論卻不是那女人說的什么文竹,而是青閻。
“什么青眼綠眼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绷钟衲镆膊还芩蓝嗌伲凑怀姓J就對了:“你如果沒別的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被你弄的一身泥。”
其實一開始她也把青閻當(dāng)作文竹來看,后來是阿寶一次誤食后,出現(xiàn)死而復(fù)生的反應(yīng),她這才去醫(yī)館里邊翻看了兩日的醫(yī)書,最后才知道這玩意名字叫青閻及作用。
“不一起洗洗。”張燁麟沒有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林玉娘撿起地下的一堆臟衣服裹成一團,朝他拋過去:“想的美,誰跟你一起?!?p> 衣衫輕飄飄的落在水面上,在暖池中蕩漾起淺淺的波紋。
“呵!你是我娘子,自然是你跟我一起,難道還讓你夫君我上去抱你下來不成?”
“你要不怕被我揍,就試試?!?p> “做人娘子要賢良淑德,溫柔體貼,哪有像你這樣粗魯野蠻的?”
“做人夫君要知道心疼人,哪有像你這樣一天到晚把娘子當(dāng)賊一樣防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