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晟把剛送到嘴邊的酒杯放下,抬眼看嚴征。
“你想說什么?”遲晟問。
嚴征也給自己倒了酒,走到他對面一屁股坐下。
“盛東現(xiàn)在在找你的馬腳,上午的會那群董事會的老家伙們怕又要搞事,你確定現(xiàn)在這個時候要把她牽扯進來?”
遲晟把目光轉(zhuǎn)向屏幕,說:“現(xiàn)在的確不是時候,可我等不了了?!彼闹讣庥幸幌聸]一下地輕輕地叩在桌面。
嚴征知道遲晟心里煩悶,再勸也無意,在他身邊多年自然是了解他的,更何況遲晟本身就是個有城府的人。
嚴征嘆了口氣站起來,道:“你少喝點,你的失眠癥很嚴重,至少讓自己睡一會兒?!?p> 程宛回了趟院里辦理休假手續(xù),一想到這一個星期她的時間都是自由的,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邢森森的晚會在晚上七點左右,所以她們上午一起去了市里的百貨商場挑選禮服。
回到家程宛還打掃了下房子,晚上準時驅(qū)車前往那個宴會場所。
一進去的時候滿眼望去里面的裝修設(shè)計金碧輝煌,因為配合今晚晚會的氣氛,光線還特地調(diào)暗了,精致的洋燈處處閃著,音樂聲中大理石地面光滑如鏡,真是流光溢彩。
晚會已經(jīng)開始了,邢森森半場過后正在舞臺側(cè)和一位工作人員交談,一時走不開。程宛用眼神向她打了個招呼,便一個人穿梭在這些紳士美女中。
程宛拿了杯香檳慢慢地酌著。她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人多的地方呆久了就會覺得不自在。所以一般這種場合她都避免參與。一位男士朝她走過來,邀請她跳舞。她優(yōu)雅欠身回絕了,偏那男士不肯放她離開。程宛有些尷尬,再次謝絕了那男士的邀請,起身往邢森森的方向走去。
這時一個酒侍從她身旁走過,不知是不是沒站穩(wěn)還是人群推擠,程宛避閃不及,眼錚錚地看著那杯紅酒就這樣潑在她身上,酒侍連忙向她道對不起。
她擺擺手說:“沒事”。蹙著眉頭拿著紙巾擦拭著,不擦還好,一擦那塊痕跡很快就暈染開了。偏她今晚穿著的是一身乳白色的及膝裙子,那塊痕跡在衣服的胸口處正中央的位置,紅色的酒漬像朵花一樣,她連裝作看不見都難。急忙拿著包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邢森森忙完轉(zhuǎn)過身來搜尋著,只見程宛的背影正往洗手間方向趕,心里覺著怪異。
這時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哇,好帥啊。”
刑森森不由地朝著那聲音看過去,只見那男人個子極高挑西裝筆挺,面龐精致正和一位主辦方的領(lǐng)導(dǎo)交談著。
他氣質(zhì)雍容卻神色疏離。主辦方小心拿捏著卻還是讓人無形間有一種壓迫感。邢森森瞪大了雙眼。
讓她刑森森驚訝的不是這男人的外表,而是這男的居然是遲晟!
作為今晚的主持,所有出席的貴賓名單她是知道的,可彩排和主持的名單都沒遲晟的名字。
主辦方客氣地笑著:“歡迎啊,遲總。要請您一趟不容易啊?!?p> 遲晟笑了笑:“實在是公務(wù)纏身,陳總客氣了?!?p> 這時旁邊已經(jīng)有人輕聲說道:“咦,這不是遠航集團的遲晟嘛,他不是不喜歡出席這種場合嘛,咋們主辦方可真有面子啊居然能把他請來了?!?p> “就是,長得真帥啊,據(jù)說啊遲先生即將和一位商業(yè)千金訂婚不知是不是真的啊。”好事者驚訝道。
“遠航和盛東本來就是死對頭,這些年一直在明爭暗斗的,就是一場商業(yè)炒作罷了。”一個八卦者跳出來。
那人驚訝:“???可那盛東老總不是遲晟的繼父嘛?”
邢森森顧不上聽這些八卦,她現(xiàn)在要找程宛。
可當她往剛才那個方向看時,已經(jīng)找不到程宛的人影。這是主辦方的晚會,到了后半段有跳舞的環(huán)節(jié),遲晟居然要跳舞全場都有些轟動,各位女士都很興奮,不知他會邀請哪位。主辦方笑意盈盈,拿著話筒。
只見遲晟嗤笑了一聲:“我想邀請那位白色裙子的女士一舞?!?p> 舞臺燈打在了程宛的身上,邢森森驚訝地看向她們,程宛不由地一震,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神色怪異地看著遲晟。只見遲晟向她走來,紳士地彎了彎腰,向她伸出手。人群中有驚訝有不屑,程宛拽著包,遲晟向她伸著手,一時氣氛僵持著。
遲晟進場搞出那么大動靜整個會場都是知道的,程宛驚訝的同事也沒做太多反應(yīng)。對他今晚出席也不關(guān)心。正好想利用這個時機離開這個宴會,誰知本還未前往洗手間的時候就被攔下了,正當她疑惑的時候,遲晟居然當場在大堂邀請她跳舞。
幾秒鐘的僵硬,程宛轉(zhuǎn)過身,她神色疏離,可眉頭的一絲緊張還是被遲晟輕而易舉地捕捉。
他譏誚地一笑,程宛回了個微笑優(yōu)雅地欠了欠身道:“抱歉,遲先生。我不會跳舞。”
“我教你?!闭f著放下手,“不過,女士看來先需要下幫助”。
說著轉(zhuǎn)過身向身旁的助理說了聲什么,一位工作人員向她走來,看來是要帶她去換衣服,眾目睽睽之下她再拒絕的話就會顯得失禮,無奈之下她只得跟著工作人員前去跟換衣服。邢森森向程宛打了個眼色,跟著她過去。還回頭剜了遲晟一眼。
程宛剛把那條染了污漬的裙子脫下,正要把工作人員給的那條裙子換上卻愣住了,邢森森還一路納悶:“他們說遲晟是主辦方邀請的,沒想到他居然會出席,怪不得名單沒他名字?!?p> 邢森森聽不到她的回應(yīng),以為程宛還處在震驚中,轉(zhuǎn)頭看她。沒想到她拿著那條裙子發(fā)愣。
那裙子設(shè)計非常大膽,領(lǐng)口開著不算太大可整個后背居然是鏤空設(shè)計,腰線設(shè)計華美蕾絲帶著一種欲露含羞的朦朧感。這是一件非常適合跳舞的晚禮服。
程宛和邢森森四目相對,一時無言。邢森森在心里暗暗腹誹,難道這狗男人是一早就計劃好的什么。她們兩人今晚的身份不同,對換的話顯得不倫不類。
程宛最終還是換上了那條裙子,她不自在地把領(lǐng)口扯了扯,再把頭發(fā)放了下來,好遮住后背大面積的暴露肌膚。
出來時,遲晟的眼神暗了暗。忽然又滿意地笑了。
音樂聲中,兩人翩然起舞。宴會氣氛很好,還有幾對男女也加入了舞池。
程宛在遲晟抿著笑的薄唇看了一眼,譏誚著朝他耳邊說:“遲晟,你打得一手好算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