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現(xiàn)實生活中也能遭遇假唱,還以為只有電視里才有的呢,不過為了整個班級,她也就不去計較了。
隔壁的罪魁禍?zhǔn)渍覟?zāi)樂禍地看著她,她決定要給他獎勵,在他白白嫩嫩的手臂上重重掐了一把,眼淚都被掐出來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沈惜秋此時郁悶的心情好了一大半,笑著把筆記本折回來,準(zhǔn)備去食堂吃飯。
“聽說六班的阮鈴鈴要表演跳舞耶?!?p> “這下估計全校的男生得開心死了吧,女神為臺上被他們跳舞耶。”
“有啥了不起的,她也就長得一般般吧,就是家里有錢,比較會打扮而已?!?p> “也是,真不知道這些男生看上她什么了?!?p> “唉,不過他們班的節(jié)目,聽起來就要比我們的大合唱高級得多.......”
隔天早上,沈惜秋剛踏進教室,就聽到班里的同學(xué)在八卦阮鈴鈴,她不禁覺得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不過想想也是,阮鈴鈴家里條件好,長得漂亮有氣質(zhì),舉止大方,成績好,居然還會跳舞。擱在誰身上不羨慕呢,不得不承認(rèn),她都有些嫉妒她呢,根本就沒臉說別人啊。
再說八班和六班是高一年級的尖子班,比月考成績,比期中成績,期末成績,還比籃球.......本就是在明爭暗斗的。
這次的元旦晚會也不例外,聽說學(xué)校在年級里會評選出前三名,雖然也有優(yōu)秀獎,但是誰都知道優(yōu)秀獎就是安慰獎。每個班里都想為班級爭光,拿下第一名的成績?,F(xiàn)在八班和六班正是互相較勁,屬于相見兩相厭的階段。
在元旦晚會當(dāng)天,學(xué)校的露天廣場上坐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放眼望去,一片的紅色塑料凳,學(xué)校資金比較緊缺,不像旁邊的一中是有禮堂,開學(xué)典禮晚會什么的,都是在禮堂里進行。葉秉軒曾經(jīng)給她看過開學(xué)典禮的照片,她很是羨慕。
高一年級總共有15個班級,根據(jù)抽簽的順序,八班是第三個上場。全體同學(xué)穿著整齊劃一的校服站在架子上,沈惜秋站在第三排,晚會上燈光打在他們身上,臺下是一片黑暗。
她有些怯場,大冬天里額頭一直冒汗,把手攥的緊緊的,緊緊的,轉(zhuǎn)頭看了最后一排的顧一寧,他還是這么好看,每次在人群里都是最顯眼的,她總能在第一眼找到他的身影。
一首歌的時間,她覺得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表演完后,底下密密麻麻的人潮里響起了掌聲,這時才緩緩嘆出一口氣,跟隨著隊伍往臺下走去,然后回到八班的特定位置坐下。
沈惜秋百無聊賴地看著臺上的表演發(fā)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才聽到主持人報六班的表演曲目,《愛你是我做過最好的事》。
終于輪到阮鈴鈴上場了,剛才還很困的她瞬間精神了不少,目光直直盯著臺上,這是因為把對方當(dāng)情敵了嗎?她在心里嘲笑自己小心眼。
這時穿著飄逸舞裙的阮鈴鈴和.......她瞪大了眼睛,顧一寧怎么會在上面?怪不得剛才一直在座位上看不到他,怪不得之前放學(xué)后練習(xí)大合唱時,阮鈴鈴總是在門口等他,他是喜歡阮鈴鈴的吧。
上次她不小心聽到文藝委員問他是否愿意在元旦晚會上彈奏鋼琴,因為他個人資料上寫著的才藝是鋼琴十級,但是他當(dāng)場便拒絕了,轉(zhuǎn)眼間卻給競爭班級當(dāng)助演嘉賓,這也太明顯過了。沈惜秋啊,你傻不傻啊,居然還真的相信他把阮鈴鈴當(dāng)什么妹妹,這只不過是在學(xué)校掩飾早戀的方式吧,阮鈴鈴這么漂亮,有氣質(zhì),還這么聰明,如果自己是男的肯定也喜歡她。
坐在臺上的顧一寧,從下面只能看到他好看的側(cè)臉,他穿著不知道學(xué)校從那里借來的黑色燕尾服,但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專門量身定做的一樣,高挑勻稱的身材全部勾勒出來了。
舞臺上一束白光打在他身上,他就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彈著,彈著,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怎么說呢,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不屬于她的世界.........沈惜秋感覺到眼睛有些酸澀,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涌出來,為了不讓旁邊的同學(xué)發(fā)現(xiàn),她趕緊別過頭,用手假裝揉眼睛。
旁邊的戴鈺發(fā)現(xiàn)她有些不對勁,湊過頭,關(guān)心地詢問,“惜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哈哈哈,沒什么大問題,可能是昨晚沒睡好,頭有點痛?!?p> “那你閉著眼睛休息一下吧,這種晚會也沒什么好看的。不過顧一寧是真的帥,你沒看到那些女生花癡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不過也奇怪,顧一寧為什么要給六班放助演嘉賓呢,這不就是把大獎往別的班推了嗎?”
“呵呵,顧一寧和阮鈴鈴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交情,這很正常呀.......”她無力地回答著戴鈺的問題,心仿佛被人用刀子戳穿了,她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會如此難受,會如此痛,會這么喘不過氣,她突然記起了李白的一句詩。
早知如此拌人心,何如當(dāng)初莫相識。
是啊,她寧愿自己從來不認(rèn)識他。
終于一曲落罷,阮鈴鈴和顧一寧來到臺前,對著臺下所有的老師和同學(xué)致敬,她看向舞臺那個帥氣干凈的少年,他眼里滿滿的笑意被她捕捉到了,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同臺,是一件多么值得高興的事啊。
晚會結(jié)束后,沈惜秋以身體不太舒服回宿舍休息,讓戴鈺幫忙把紅膠凳拿回教室,她真的很累很累,此時的她只想逃離,逃離到看不見他的地方,靜靜把自己的傷給舔好。
顧一寧從書包里拿出禮物袋,在教室里盯著出出入入的同學(xué),卻一直沒看到沈惜秋的身影,就去問了剛才坐在她旁邊的戴鈺,才知道她不舒服回宿舍休息了,只好失望地課桌里的禮物袋重新塞回書包里。
她是不是來經(jīng)期了?上次好像差不多這個時間段。他擔(dān)心地想著,每次她來經(jīng)期,都痛得臉色蒼白,走路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