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腦子在想該怎么辦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把她嚇了一大跳。
“沈惜秋,你起來了沒?”是顧一寧的聲音。
“起,起來了?!彼琶Π颜眍^套取下,塞進(jìn)衣服里,然后去開門。
“早,早上好”由于心虛,滿臉緋紅,說話也不太利索。
“沈同學(xué),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您覺得用‘早上好’這個措辭合適嗎?”顧一寧勾起嘴唇笑了笑,眼睛里居然有戲謔的意味。
“對,對不起,我睡過頭了?!彼s緊誠懇地認(rèn)錯,爭取盡快脫身,衣服里的枕頭套隨時有暴露的危險。
“..........”
“對了,梁博華他人呢?”她環(huán)視一周,發(fā)覺屋子里靜悄悄的,除了他們的說話聲。
“他有事先走了,我媽上班去了,晚上才回來。”
“哦?!蹦琴即蟮姆孔又皇K麄儌z人了,和他獨處,而且還是在他家里,沈惜秋有點緊張,變得不知所措,手腳也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她趕緊借口去洗手間洗漱。
顧一寧走到客廳,把電視打開,調(diào)到娛樂節(jié)目,一陣陣的哄笑打鬧生從機(jī)盒里傳出,稱得屋子不再那么安靜。然后去到廚房打開冰箱,查看里面有哪些食材,中午在家里煮飯吃算了。
但不知道她喜歡吃什么,準(zhǔn)備從廚房走出去詢問,沒想到看到她急沖沖從廁所出來,經(jīng)過廚房外面走道時,他看到她手上拿著已擰干水的枕頭套。他笑了笑,原來是她睡覺流口水把枕頭套弄臟了,怪不得剛才從房間里出來怪怪的,不過他也沒戳穿她。
他從米缸里舀出兩勺米,洗好后放進(jìn)電飯煲煮,然后將倒出來的洗米水用來洗菜。他從廚房探出頭去,發(fā)現(xiàn)沈惜秋已不在陽臺。擦干濕漉漉的手,走到客廳,才發(fā)現(xiàn)她正坐在沙發(fā)上有滋有味地看著電視上的綜藝節(jié)目,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走近。
“有這么好看嗎?”他開口問,顯然把正看得入神的沈惜秋嚇了一大跳,她轉(zhuǎn)頭,不自覺用手撫了撫胸口。他被她這種俏皮可愛的小舉動給逗笑了。
她點頭如搗蒜,說,“可好看了,這快樂大本營我基本上每期都會看,特別喜歡何老師,情商特別高。”
“不覺得嘻嘻哈哈笑過就沒了嗎,沒什么營養(yǎng)的東西。”
“并不是每做一件事都要達(dá)到目的,有時候簡單點,生活會有更多的樂趣?!彼銎痤^,露出整齊的白牙。
“那你看吧,你中午想吃什么?”他想起正事,突然話鋒一轉(zhuǎn)。
“啊,阿姨不在,中午你要下廚嗎?”
“嗯”
“還是不要了,覺得太麻煩你了,我也差不多走了?!鄙蛳镄睦镉X得不太好意思,昨晚住他家已經(jīng)夠麻煩了,現(xiàn)在還要他下廚做飯,而且,看樣子他也不怎么會做飯啊,萬一把廚房燒了怎么辦。
“不麻煩,我隨便做幾個菜,你先在看會電視。”他走到飯廳,把昨天老媽買回來的水果洗好端到她面前的茶幾上,讓她在看電視的時候不至于太無聊。接著又重新回到廚房準(zhǔn)備午餐。
沈惜秋在沙發(fā)上,看著在廚房忙里忙外的顧一寧,感覺坐立不安,吃了幾顆圣女果后,決定要去廚房問要不要幫忙,不然,她的臉皮也太厚了。
來到廚房門口,看到系著圍裙背對著她在切肉的顧一寧,手臂隨著切肉的動作上下擺動,不過幅度不大,突然間她覺得很滿足。要是他能一輩子給她做飯,該有多好,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便覺得自己太貪心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最好不要奢求。
“需要我?guī)兔??”顧一寧聽到聲音時怔了一下,可手里的刀卻沒停下,不小心把左手的食指切到了,鮮血即刻從傷口處滲出,他立刻放下刀,捂著傷口。
身后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沖上去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不停在流血,她立馬就慌了,眼淚吧嗒吧嗒地流,滴在砧板上,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我沒事。”他到洗手盆沖了沖傷口,用另外一只手牽她到客廳的沙發(fā)坐下,自己也順勢坐在旁邊,從抽屜里拿出止血貼遞給她,“幫我個忙?!?p> 她看著顧一寧的傷口,臉色有些發(fā)白,顫巍巍地撕開止血貼,對準(zhǔn)傷口輕輕貼下去,雖然他沒喊疼,可她還是捕捉到他轉(zhuǎn)瞬即逝的皺眉表情,“對,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疼,謝謝。”顧一寧嘴角往上勾,笑著說,“真的,一點都不疼,都沒有上次你從凳子上摔下來壓著我的一半疼?!?p> 她探了口氣,看著他還能開玩笑,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這才放下忐忑的心。不過,他怎么還記得上次的事啊,這男人太小肚雞腸了,一點小事要記一輩子啊。
“你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做飯?!鄙蛳锟吹剿砩线€戴著圍裙,她湊近一些,打算從背后幫他解下圍裙,由于距離太近,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和被子上的味道是一樣的,很好聞,她微微紅了臉。
用手去扯開圍裙帶子的結(jié),卻不小心碰到他的腰,發(fā)現(xiàn)他身子一僵,余光瞥見他耳朵根紅透了,她趕緊把圍裙從他頭上拿下去,不敢去看他的臉,連走帶跑逃進(jìn)廚房里,帶上門,背對著門輕輕喘氣。
沈惜秋想起了他紅透的耳根和脖子,用力地打了一下剛才的“作案工具”,懊惱著自己為什么這么不小心。
他不會認(rèn)為自己故意的,把她當(dāng)女流氓了吧?
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深深呼出一口氣,安慰著自己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多想無益,還是想想補(bǔ)救的方法,只能給他做頓飯賠罪了,剛才他也是因為自己切到手,怎么顧一寧和自己待在一起,老是受傷,難道自己是他的克星嗎?
做飯對她來說其實并不難,父母經(jīng)常要上班,弟弟妹妹比她小,所以做飯也是家常便飯的事。不過味道倒是一般,只是把菜炒熟放點鹽罷了,所以通常她都不敢跟別人說會做飯,畢竟意義上的做飯是顧媽媽這種水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