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見興國公世子1
興國公世子?這樣快,傷就好了?云箏暗想。
“快請進大堂?!痹拼蠊愿老氯?,轉(zhuǎn)頭歲云箏道,“箏兒自己玩一會,父親與你大哥去去就回?!?p> “父親,箏兒想同父親兄長一起去?!痹乒~撒嬌道。
箏兒以往對這些人情往來并不感興趣呢,怎得這次來了興致?
“箏兒想去就跟著去吧,不過,箏兒在隔間待著即可,不必上前廳來”云大公說道。
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兒,還是別被那些男子看去了才好。
“是,父親?!痹乒~暗忖,正合我意。
步入前院,云箏隨即從側(cè)門進了隔間,透過屏風(fēng),遠遠見了那個恨之入骨的人。
興國公世子,齊禛。
前廳父兄進屋,來人起身與父兄行禮。
站起來的修長身影背對著屏風(fēng),那人穿著一襲繡青紋的淺紫色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子,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烏黑的頭發(fā)在頭頂梳成整齊的發(fā)髻,套在一個整齊的白玉發(fā)冠之中。
白衣黑發(fā),衣和發(fā)都飄飄逸逸,很是脫俗!
從背影看,那人就是一副身體康健的富貴公子模樣,甚至還有些挺拔俊逸,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
“世子的傷,看起來好多了?”父親坐定后,關(guān)切詢問道。
“勞煩云大公掛心,寧妃娘娘遣了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前來診治,當今圣上也賞了不少神藥,修養(yǎng)了數(shù)日,如今方才好些了?!?p> 那修長的人形繼續(xù)道,“小侄謹記當日大公與少將軍的救命之恩,今日特來道謝,請大公與少將軍受我一拜。”話畢,那齊禛身形微微搖晃了一下,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擱著屏風(fēng),云箏隱約發(fā)現(xiàn)興國公世子的腿腳似是有些不便的,但傷勢究竟如何,依然不知,云箏按捺不住差點想闖進去一探究竟。
“誒~舉手之勞,前幾日你父母親也已來過,世子不必多禮,哈哈哈哈~?!痹拼蠊吒叨俗谔珟熞紊?,豪爽的聲音傳來。
站在旁邊的云少將軍,輕抿的唇角一彎,也跟著笑了。
云箏在屏風(fēng)后看的內(nèi)心緊緊一繃,那興國公世子的身份何等尊貴,寵妃寧妃的胞弟,圣上的小舅子,興國公的獨子,就算面見圣上也可不跪,父親盡管獲封一等大公,可受興國公世子一跪,傳出去是何等的傲慢?!
父親啊父親,你怎的如此不懂官場的虛與委蛇。
前廳,興國公世子禮畢,返回座位恭敬道,“如此救命之恩,怎可父母代勞,必得小侄當面致謝才可。”想了想母親交代的事情,繼續(xù)詢問道,“不知前幾日,母親大人來大公府時,可與安平郡主曾見過一面?”
“不錯,小女確實見過國公夫人?!痹拼蠊f道。
興國公世子又重新站了起來,拱手道“母親回家后總是念叨與安平郡主有緣,今日得知我來大公府,便托我?guī)Я思|西務(wù)必親手贈予郡主,不知…”
屏風(fēng)后面的云箏聽到,攥起了拳頭,她正好也想向前邊去,會會這前世的故人呢!
云大公見著瀟灑倜儻又謙遜懂禮的興國公世子,內(nèi)心是頗順意的。
便吩咐道,“去,請郡主過來?!?p> 不一會,云箏隨著下人從前廳正門處進來了。
云箏今日穿了身接近白色的淡青色衣裙,身披白色的薄煙紗,柳腰間用水藍色軟煙羅系成一個蝴蝶結(jié),修長玉腿抬步款款向前。
云箏頭上綰了個飛仙髻,幾粒色澤飽滿的珍珠點綴發(fā)間,讓烏云般的秀發(fā)更顯柔亮潤澤,臉上薄施粉黛,面頰上有天然的粉韻,唇上粉嫩多汁,來人望著少女的走來,不由內(nèi)心熱了起來,忙站起身來,躬身道,“見過郡主!”
少女走至修長挺拔的人影前,那人站著時,挺拔俊美,好似一株白楊,完全看不出腿上有傷的樣子。只是那人一張臉棱角分明,硬朗修白的冷玉般面龐上,左臉顴骨處,貼著一角紗布,正是被云箏傷的那處。
只是…眼前的男子身形修長,面龐俊朗,那角紗布竟然看起來并無傷大雅。
云箏暗暗搖頭,是自己下手輕了?還是宮里的御醫(yī)醫(yī)術(shù)這般高明?
不知那人腿上的傷如何了?
“見過世子~”云箏在離興國世子兩尺處行禮,突然腳下一滑,“呀~”
興國公世子見狀,左腿使力,身體微微踉蹌了一下,向前一步,穩(wěn)穩(wěn)的扶住了云箏的手臂。
云箏內(nèi)心驚恐,雖說傷了左腿,但…就目前來看,那人竟恢復(fù)的這樣快?
云箏低著頭慌忙抽出了手臂,盯著興國公世子的左腿,道“多謝世子,小女子失儀,讓世子見笑了”
興國公世子許是被云箏盯的有些難堪,道“郡主言重了,郡主天仙之資,禮數(shù)周全,怎會失儀?是在下唐突了”
“聽聞父親與兄長遇見世子時,世子身有重傷,敢問是何人傷了世子?”云箏疑惑著問道。
“在下前往京郊莊子處理些瑣事,在城外遇見了一伙麻匪,許是想搶些銀錢,打斗中不小心擦傷了面頰與腿部?!闭f罷,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哼,明明就是在自家后院巷子里傷的,謊話竟說的這樣像真的。
“世子一人前往京郊莊子辦事?何不帶些隨從?”云箏追問道。
興國公世子被追問至此,面露尷尬,隨即道,“一些下人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知曉的人越少越好,因此不便帶隨從。”
上面的父兄兩人聽了這些話,心里也不是沒有疑惑?
但思及自家與那興國公家并無甚利益沖突,且這些年來父子倆你死我活的事見過太多。
圣京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他們并不太放在眼里。
即時對方有些什么想法,無非也就是背后說說嘴,合起伙來罵你幾句,成不了多大的氣候,圣京的文官家向來如此。
再者說圣上還要依仗云大公震懾北面諸國戰(zhàn)事,這人連幾個麻匪都打不過,想必即使有心也掀不起多大風(fēng)浪,于是父兄思慮過后,并未特別放在心上。
倒是,自家女兒的舉動,他們看在了眼里,云箏的輕功他們是見過的,平地走路如何就能絆倒?莫非是,有意那興國公世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