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zhàn)
回到客棧,白嘉柔和李文燁就各回各的房間,“啪”的一聲把門給關(guān)上了。玉兒都被白嘉柔關(guān)在門外,委屈吧啦的。
行風把藥抓給小葉子一家,就趕了回來,太子妃囑托自己要好好保護太子殿下的,自己自然是一點都不敢耽擱。一上樓就看到白嘉柔的侍女玉兒在白嘉柔房間門口踱來踱去,自家主子和白嘉柔的房門都緊閉著。
走上前去,問玉兒說:“這是什么情況?”
玉兒正在發(fā)愁,看見是行風,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拉住他的衣袖,著急的說:“不知道耶,兩個人路上拌了兩句嘴,回來就這樣了?!?p> 行風不動聲色地掙脫開玉兒的手,點了點頭,說道:“要不你先做飯吧,我去瞧瞧?!?p> 看著空蕩蕩的手,玉兒有一瞬間的晃神,隨即恢復正常,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好…好的,我先去做飯了?!闭f完就小跑消失在了樓梯口。
行風試著拖了推李文燁的門,發(fā)現(xiàn)門并沒有鎖,李文燁正坐在桌子前面發(fā)愣。行風上前垂手說道:“小葉子一家已經(jīng)安頓好了。”
李文燁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向行風,開口問道:“最近京城可有什么消息?邊疆那邊戰(zhàn)事如何?”
行風從腰帶里面取出一個小紙條,遞給李文燁說道:“京城一切正常,蘇將軍連敗了戎夷三場,戰(zhàn)況很順利?!?p> 接過紙條從上而下瀏覽了一遍,發(fā)現(xiàn)的確是一切如常,遞回給行風:“你去把這個送給白姑娘吧?!?p> 行風領(lǐng)命出去,走到白嘉柔的門口,身手敲了敲。
里面?zhèn)鱽砼暎骸罢l?。俊?p> “是我,行風,給姑娘送戰(zhàn)事消息?!?p> 面前的門“嘩”一聲被拉開,白嘉柔探出個腦袋,瞄了一眼行風手上的紙條,故作滿不在意的問道:“隔壁那位讓你來的?”
“是公子讓我轉(zhuǎn)交給白姑娘的?!毙酗L微微低著頭,把手上的紙條往前送了送。
“辛苦你了。”白嘉柔接過紙條,重新關(guān)上了房門,行風面無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nèi),白嘉柔打開紙條,上面寫著“三江口一戰(zhàn),梁軍勝,北風嶺一戰(zhàn),梁軍勝,玉門關(guān)一戰(zhàn),梁軍勝。”
看著紙條上梁軍連勝三場的消息,白嘉柔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清宴一直想要為國效力,雖是從四品的城門領(lǐng),卻從未能親上戰(zhàn)場,此次出師大捷,想來他也是極高興的。想到此處,立刻研磨,給蘇清宴寫了一封信。
過了好一會,樓下傳來了飯菜的香味,白嘉柔這封信足足寫了一個時辰,寫了改,改了寫,從前相見的時候無話不談,現(xiàn)在寫信反倒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好不容易寫好了,仔細的封進信封,舒展了一下筋骨,打開門嗅了嗅空氣中彌漫的香味,什么煩心事都沒有了。
一蹦一跳的走下來,玉兒正忙著把菜端到桌子上,看到白嘉柔開心的說:“姑娘你可算出來了。”
白嘉柔用手偷偷從盤子里拿了一塊肉放到嘴里,細細品味了起來,別說,玉兒這廚藝是越發(fā)好了。
白嘉柔拿胳膊碰了碰玉兒,低低的說道:“我來幫你端菜,你去叫他們吃飯?!?p> 白嘉柔用眼神示意了樓上,玉兒立刻懂了,轉(zhuǎn)身上樓去敲了敲李文燁的門,里面一個低沉的男聲問道:“什么事?”
“李公子,吃飯了。”玉兒有些怕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
“我知道了?!崩钗臒钶p描淡寫,聽不出情緒。
玉兒聽到回應縮了手,往前走了兩個房間,又敲了敲行風的房門,行風一下拉開門,用眼神表達疑惑,玉兒對剛才他甩開自己的手還有點膈應,低著頭也不看他,指了指樓下。
行風往樓下看了一眼,白嘉柔端著個盤子扯出個燦爛的笑臉,示意他吃飯了。
行風收回目光,告訴玉兒:“知道了。”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和玉兒一起走下樓。
看見李文燁并沒有下來,白嘉柔挪到玉兒的身邊,眼睛瞟了瞟樓上李文燁的房間,低聲問:“那個人咋沒下來?”玉兒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小氣鬼,白嘉柔心里忍不住嘀咕,徑直走到桌子旁,拿起筷子一跺,宣布“吃飯?!庇駜盒⌒囊硪淼貖A起一塊青菜往自己嘴里送,行風一動不動的端坐著,大有一副自己主子不來絕不動筷子的架勢。白嘉柔一翻白眼,懶得理他,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剛吃了一會,背后傳來了兩聲輕咳,李文燁看著白嘉柔吃的這樣香,看來只要蘇平意好,他倒是一點心事都沒有。
白嘉柔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了回去,吃的賊香,感覺后面這個黑臉閻王更本不存在一樣。
李文燁看到自己被忽視,也覺得沒勁,就坐下來吃晚飯。吃著吃著,沒什么胃口,擱下了筷子,開口問道:“洪州官府打著朝廷的名義,大肆通過各種渠道收購鐵器,打得是什么主意?”
行風也覺得奇怪,“屬下今天去藥鋪拿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輛裝滿鐵器的車往城北方向去了,拖車的和隨性的人的確穿著府衙的官差服飾?!?p> 洪州離京城不算遠,中間只隔了一個云州,本來自己此番前來是為了徹查水災的事情,想不到意外發(fā)現(xiàn)了別的蹊蹺,看來是時候去會會那個司馬池了。
“在這里猜也無用,明天去瞧瞧不就好了。”白嘉柔戳著自己碗里的飯,還真是國事為重,吃飯都是關(guān)心著民生。
打量了一番李文燁和行風一番,搖了搖頭。李文燁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是粘了什么米粒在臉上嗎?
“害,別摸了,我只是覺得咱們不能穿成這樣去打探情況吧,現(xiàn)在這個涼州城里面都是些老弱病殘,你們這一身偏偏貴公子的模樣,會讓人起疑的?!卑准稳嵋桓比孀硬豢山桃驳谋砬?。
行風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武服,問:“那依姑娘的意思是?”
白嘉柔一拍大腿,笑道:“這還不簡單,只是辛苦一下行侍衛(wèi)了,晚飯后再去一趟小葉子家,問他借兩身平民百姓的布衣不就好了,嗯……就一身女裝一身男裝吧,我和你家公子去,人多了惹人懷疑?!?p> 行風看向李文燁,李文燁點點頭,對他說:“就按她說的辦?!毙酗L立刻放下了筷子,飯也不繼續(xù)吃了,起身立刻去辦了。
不得不承認,雖然白嘉柔這丫頭很多時候有點意氣用事,但是倒是很細心,考慮事情也比較周到,想到這里,李文燁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