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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叱王爺白月光

第十二章 若是心動

閻叱王爺白月光 什都 3134 2021-12-02 16:54:26

  許是屋外新鮮的涼風(fēng),又或是外袍籠罩下的一片漆黑,明嬈被扛在肩上的時候,呆怔了好久才想起反抗。

  “放開我!放我下來!”明嬈手腳并用,卻也掙不開那人緊實(shí)的肩膀,只覺剛才喝過的酒瞬間涌入腦袋,她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醉了,“嗚嗚嗚……你知不知道我爹爹是誰……大禿頭,你放我下來……”

  李彥廷腳尖輕點(diǎn),兩下飛上屋頂,單手壓制住不安分的肩上的姑娘,聽出了她溢出的哽咽,停下了腳步。

  “現(xiàn)在知曉害怕了,若是……”李彥廷沉聲,若是我不在,你該當(dāng)如何?想起她瞬間散落的長發(fā),和周圍人伸長了脖子去望的場面,他恨不得將所有在場人的眼睛挖了去。而肩上的小姑娘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嚴(yán)重性,掙扎不停。

  “嗚嗚嗚……誰讓你說他的!”明嬈晃了晃腦袋,打著醉嗝,“他不是那樣的人,為什么要那樣說他……”

  李彥廷怔在原地,心如雷鳴,將明嬈放下,雙手緊緊護(hù)住她,隨后一字一頓的問道:“他,是誰?”

  “嗚嗚嗚……他是好人,你們不能這樣說他……”明嬈搖搖晃晃,身體還是出于本能的掙著外袍,卻依舊沒能掙脫,“他救過我……他是好人……不是你們口中說的那樣……”

  李彥廷一手護(hù)著她,一手輕輕將外袍扯下,一張清麗的小臉出現(xiàn),映著月光,兩頰泛著醉酒后的紅暈,平日里靈動的眸子此刻皆是醉后迷離。

  原來,她竟是醉了。一絲失望后知后覺的涌上心頭,李彥廷深嘆了一口氣,沉聲道:“我送你回府……”

  一雙纖細(xì)突然撫上他的臉,他的話哽在喉中,再無法說出口。

  小姑娘的手柔軟微涼,悠悠茶香清爽若有若無的浮過鼻尖,他順著她的力氣,任由自己的頭被她扯近,而那酒醉后雙眸驀地在眼前放大,讓他一時忘記了呼吸。

  “李彥廷,”明嬈晃了晃昏沉的腦袋,隨后緊盯他的雙眼,道,

  “會不會做噩夢,我說了才算!”

  咚咚咚。

  歷經(jīng)兩世,李彥廷一直認(rèn)為,他好歹也行過江河,踏過風(fēng)雪,攜著寶劍就算千軍萬馬他也敢闖。

  上一世,他愿意為了見她,翻起天下風(fēng)波,可這一世,在此刻,他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夏風(fēng)知道,明月知道,他也知道。

  李彥廷忽得鼻頭一酸,看著徹底醉倒昏睡過去的明嬈,

  你何時才能知道?

  ******

  一夜無夢。

  明嬈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除了頭疼竟覺得睡得十分安穩(wěn)?;叵肫鹱蛱斓氖虑椋缢榈舻膲艟?,怎么回憶就是拼湊不出來完整的記憶。

  斐玥進(jìn)了屋,看著揉腦袋的明嬈連忙奔了過去,委屈道:“小姐,以后能不能不要喝酒了。昨天真的是嚇?biāo)牢伊耍 ?p>  “昨晚,我是怎樣回來的?”明嬈問道,“我怎么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了?!?p>  “昨晚在酒樓,小姐的身份眼看就要暴露,但不知怎的,就在那時蠟燭全滅了,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了?!膘倡h兀自回想,“我當(dāng)時找不到小姐把我都急哭了,幸虧有木影在?!?p>  “木影?”

  “對啊,木影對我說別怕,帶我回了府,”斐玥的眼中突然有了光彩,興奮說,“他是帶著我飛的!直接飛到房間門口,我進(jìn)去一看,小姐就在床上躺著,已經(jīng)睡著啦!”

  明嬈抽了抽嘴角,看著斐玥一臉向往的模樣,問道:“飛檐走壁好玩嗎?”

  “嗯嗯嗯!”

  “還想再玩么?”

  “嗯嗯嗯……”斐玥突然打住,隨后雙手搖晃著,“不玩了不玩了,幸虧小姐沒有任何閃失,不然我可是萬死難逃其咎!”

  明嬈又努力回想,明月,屋頂,一雙眼睛。幾個瞬間一閃而過,頭痛欲裂,她倒在床上,長呼了一口氣:“再也不喝酒了!斐玥,我要閉關(guān)!”

  ******

  雍王府。

  李懷安揮著筆墨,散發(fā)敞袍浪蕩卻不邋遢。聽著屬下的稟告,面上不動聲色。

  稟告完畢,畫作隨即完成,一副美人賞月圖栩栩如生。

  李懷安將沾滿墨汁的狼毫毛筆隨意一扔,而后執(zhí)著畫走過下屬身邊,邊欣賞畫作邊不經(jīng)意的問道:“可知道那人是誰了嗎?”

  “咱們的人不曾見過,似是才來寧都的年輕公子?!?p>  下屬不敢隱瞞,如實(shí)稟報(bào)道:“裕豐樓里咱們的人還未說幾句,便被他出言打斷。還未將他抓住,就發(fā)生了剛才向您稟報(bào)的那一場混亂,我們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哈哈哈哈哈哈……”李懷安將墨跡將干的美人圖掛在墻上,為墻上眾多美人畫作又增添了一副,他目光如炬嘴角勾起,“皇兄可真是讓本王越來越琢磨不透了,有意思!”

  李懷安走至下屬身側(cè),雖是笑著說的,但只有跪于地上的下屬感受到他周身散發(fā)的陰鷙,隨即將頭埋得更低。

  “晉為?!?p>  “屬下在?!?p>  “去查!”李懷安斂了笑意,“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能值得李彥廷費(fèi)這么大陣仗去救?!?p>  ******

  懿儲宮。

  皇后看著??昃镁貌粍拥睦顝┩ⅲ难凵癫恢⒃谀睦?,思緒也不知跑到何處,皇后不禁出言:“做糕點(diǎn)的御廚是江南來的,荷花酥做的不錯,彥廷嘗過如何?”

  李彥廷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不知何時放在碗里的荷花酥,連忙嘗了一口,隨后笑道:“著實(shí)不錯?!?p>  皇后與身側(cè)的宮人對視一笑,自己兒子的神態(tài)舉動她怎會不知,于是似是不經(jīng)意的開口笑道:“邕王的選妃宴馬上臨近,聽說到了試婚年紀(jì)的小姐們都可去參加,看彥廷此番情形,本宮是不是也要著手操辦才好?”

  李彥廷手一頓,眼前浮現(xiàn)出那雙閃爍卻也清亮的眸子。

  她,也會參加么?

  李彥廷放下筷子,竟半分食欲也無,眸色漸漸暗了下去。

  前世這年,他對這場選妃宴毫無印象,具體邕王如何操辦,娶了誰,他全都不在意。可如今……

  太尉鄭仲節(jié)身居高位,獨(dú)女明嬈已然及笄,怎么想,她都理所應(yīng)當(dāng)是候選佳麗。

  他從不后悔重來一世,也從不后悔救下鄭家。但若因?yàn)檫@陰差陽錯,她會成為邕王妃,從而陷入更加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前世的邕王死于一杯毒酒,一杯父皇親賜的毒酒。毒死的是起兵造反卻失敗的邕王,而邕王妃同樣難逃厄運(yùn)。

  想到這,他桌子底下的雙手緊握,青筋暴起。

  “母后,”李彥廷壓下種種思緒,緩緩道,“兒臣的事,不急?!?p>  “彥廷,我知道你素來有自己的主意,”皇后淡然一笑,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但你心里若是有了那個人,你就好好待她?!?p>  “一心一意,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宮門一入似海深。

  她于百花盛開的季節(jié)被他風(fēng)光迎入宮門,受百官朝拜,成了這世人口中最尊貴的女人。也于萬物凋零的風(fēng)霜中萬念俱灰,從此帝后離心,不再奢望那至尊的他施舍的片刻流連。

  可是彥廷啊,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孩子,希望你做到一心一意,此生不離,莫要辜負(fù)他人的滿腔愛意。

  “母后。”李彥廷察覺到自己母親的情緒,雙手將皇后的手緊緊握住,語氣堅(jiān)定,“您放心?!?p>  出了懿儲宮,李彥廷瞧見一行宮人,手中或捧著錦盒或抱著綢緞,步履匆匆,看見了他,連忙跪下行禮。

  李彥廷只是淡淡盯著這行人,心中似乎是猜到了他們在做些什么。

  為首的太監(jiān)察言觀色,連忙開口道:“回稟瑾王殿下,邕王殿下選妃在即,貴妃娘娘親自選定擺件裝飾,命奴才們前去打理。”

  李彥廷目光一掃,都是上好的進(jìn)貢寶物,看來這次高貴妃是下定決心替邕王擇一個高門貴女了。

  他手一揮,為首的太監(jiān)連忙起了身,領(lǐng)著浩浩蕩蕩的宮人們行了一禮后顫顫兢兢的退下了。

  李彥廷看著他們膽顫的模樣,兀自開口:“本王有那么可怖嗎?”

  身后的木影眼皮一跳,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若是在戰(zhàn)場上,那定是如修神羅煞令西越人聞風(fēng)喪膽,唯恐避之不及。可若是其他時候······

  木影想到了那位,隨后用手撓了撓頭,斟酌道:“您是戰(zhàn)場上的常勝將軍,是受北疆百姓愛戴的寧朝皇子,是······”

  還未說完,李彥廷舉步往前走去,木影急忙跟上。

  “木影,”李彥廷淡淡開口,“你變了。”

  木影的手尷尬的搓著脖子,嘟囔道:“哪有您這樣問的?!?p>  “不過,”李彥廷輕笑一聲,道,“本王倒想改一改了?!?p>  改一改這經(jīng)久的流言,去一去以往留下的可怖印象。

  昨夜在明嬈屋檐上待到天色破曉,他似是想通了一些事。從前的他毫不介意外人的評價,他也深知惡言傷人的實(shí)力,但,他不在乎。

  他自詡平庸泛泛,從不想稱雄,日復(fù)一日曠遠(yuǎn)經(jīng)久,累了便以木為榻,從來沒什么流言風(fēng)聲大。

  而昨晚,那輪明月下屋檐上,她的眸光那樣清亮,晃得他心跳加重。

  “李彥廷,會不會做噩夢,我說了才算!”

  “好?!彼犚娝穆曇繇懫?。

  此刻,少年勒馬和山川交疊,萬物不復(fù)。

  只有他們二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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