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曉輝便開始忙碌,拉土、備沙料、上城里買鐵皮瓦角鐵水泥螺釘、到磚廠拉紅磚,等一應齊備后,便和李得才在預留的位置上起墻造屋。在完工的那天,李曉輝特意找來了趙守業(yè),讓他相幫著和趙守華他們把鐵皮瓦蓋上釘牢。李得才免不了和趙守業(yè)因為操作的步驟方法產(chǎn)生爭議,就當是聽相聲了。
李曉輝完全把自己一潑水的簡單但不簡陋的小棚子或者小下屋造好并收拾利索后已經(jīng)是七月二十八號。門套與窗套是自己打制的,窗子與門是用舊窗門改制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李曉輝笑逐顏開。
鋤頭鐮刀鐵鍬二齒子三齒撓子等一應農(nóng)具都放進下屋里,各種暫時用不上卻舍不得丟棄的雜物放進了下屋里,那幾袋用來喂豬的玉米也放進了下屋里,所以正房便顯得寬綽而清爽了。馬春榮當然高興,她說這才像過日子樣,哪像原先,就有個叉叉地方。
“春榮,我上南地看看去,那天我聽四叔說苞米長蟲子了?!崩顣暂x對馬春榮說。
“嗯,你看苞米能不能燒,能燒的話劈回來兩棒來?!瘪R春榮吭吭哧哧地擦著鍋臺說。
李曉輝壞笑道:“哪饞了?”
“你說哪饞了?”馬春榮嬉笑著問。
李曉輝答道:“你嘴饞了?!?p> 這笑鬧雖未說明,但彼此都心照不宣。李曉輝含笑走出屋門,向他的小下屋看了一眼后,舉了一下拳頭。
太陽在偏東的天上懸著,熱力傾瀉而下,曬著李曉輝裸露的臂膊,他的方正的臉也著上了一層亮光。
右轉向東再向南,出了村子后,李曉輝看見前面一百多米的荒道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慢慢地向前移動。周靜!周靜在放鵝。
少有車馬行走的荒道上長起了各種的雜草,都鮮嫩水靈。
他遲疑了一會,忽然又加快了腳步,趕到了周靜的身后。周靜并不回頭,像無所察覺一樣拿著兩米來長的細竹竿兒來回劃著。
“周靜,放鵝?。俊崩顣暂x問。
“不放鵝干啥?我又上不了班?!敝莒o不抬頭,臉上也沒有表情。
李曉輝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好像還能從她的語氣里聽出許多不滿和艾怨。
李曉輝字斟句酌道:“你別生她氣了,她就那樣,一陣風來一陣雨的。我替她向你道歉,怪就怪我吧。”
周靜終于轉過臉來,冷顏以對道:“我干啥怪你,再說我也不生氣了,生氣有啥用?跟那個‘叉八戒子’置氣犯不上?!?p> “對對,這么想就對了,回頭我再和她說說,別在這么‘扭頭別棒的’了?!崩顣暂x湊前一步,看著周靜道,“原先都不錯的,何苦鬧成這樣?”
周靜的目光刀子一樣盯著李曉輝,說:“你跟她、就那馬春榮、說?你有那個膽嗎?你還算老爺們兒?狗叉的老爺們兒,誰家老爺們兒欺負一個女的?!?p> 李曉輝心里有氣,聲音不免提高了:“誰欺負你了?”
“你,就是你,那天你拉偏仗?!敝莒o揚起臉來,看向天空。
李曉輝有點慍惱,因為她罵自己是狗叉的老爺們兒,但他忍著,解釋道:“冤枉我了,你在上面,我只能拽你,我想拽她隔著你呢,咋拽?”
周靜“抹搭”了一下李曉輝,撅起上唇道:“你就是欺負我,你們兩個合伙欺負我,都不是好叉玩意。你還、還裝好人,呸!你也不尿泡尿照照,還老師呢!”
李曉輝捏緊拳頭緊著鼻子說:“我老師怎么了?別老師老師的,老師就該死啊?我告訴你,周靜,我……”
還沒等李曉輝“我”出什么,周靜將身子貼上來,胸脯幾乎要壓到李曉輝的胸口上:
“你想咋的?李曉輝,你別覺得胳膊粗力氣大我就怕你了。你不就想打我嗎?給你打,你打呀,不打不是你爹做的。告訴你,你敢動我一手指頭,我就喊你強、強……”
李曉輝被激怒了,或者說李曉輝現(xiàn)在被一種奇怪的邪惡的的情緒鼓動著,他一把將周靜攔腰抱起,穿進玉米地。周靜無聲地掙扎著,腳踢打著李曉輝,右手錘擊著他的肩膀。
李曉輝將周靜粗魯?shù)胤诺降厣虾螅麄€人壓上去,不留一點縫隙。
“你早干啥呢?”周靜雙目里有晶瑩的淚光。
半個小時后,李曉輝從地里探出頭,確信沒人后,走到荒道上。他小聲地喊:
“沒人——”
周靜滿面羞澀地出來后,他們一個往南一個往北,向背而去。
李曉輝再一次與周靜作合歡之好是在第三天的上午,此時馬春榮拉著馬三倔子上了十五里外的她二姐家。這機會實在難得,一定要好好把握,所以李曉輝迫不及待地繞過去由前面爬墻而過再貓腰躬身貼著墻根竄進周靜敞著的房門里。
為穩(wěn)妥起見,周靜將大門落鎖房門也落了鎖,然后從西屋的窗子里爬進來并在西屋的地上打上鋪蓋,以防外人由窗子上看到。待一切都準備齊當后,他們滾到一起。
因為有安全感,因為充分的放松,因為有了相互欣賞的居家空間,
在以后的二十幾天里李曉輝尋找機會創(chuàng)造機會去周靜那里,兩性的歡愉讓他覺得自己又煥發(fā)了青春。周靜,這個結了婚卻沒有得到性愛的女孩子,也變得形態(tài)昳麗嬌媚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