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找我何事?”
“永杏有個妹妹,你知道嗎?”
鐘蕓黃波瀾不驚:“知道呀,叫靈杏來著?!?p> 我沉思。
“噢對了,那王女官事辦好了嗎?為什么沒有消息傳來?”她問。
安生了幾日,這邊又有一個邊江杏,我竟把王女官給忘了。
“她……是未辦好?!蓖跖偈裁聪⒁矝]有給我,“嗯……應(yīng)當(dāng)不會背叛我們罷?!?p> “怎么可能?她絕不會背叛我們?!?p> “咚咚……”
是陣敲門聲。
鐘蕓黃望了眼門的方向:“進(jìn)來罷?!?p> 幾霜進(jìn)來后立即跪下:“王女官辦好了。”
我心頭一驚,轉(zhuǎn)念又想莊妃現(xiàn)在身處何境?
“辦的倒是及時,正就挑了我與靜姝同處的時候?!辩娛|黃調(diào)笑道。
我急忙問:“莊妃如何了?”
“小主,莊妃正被皇上審問?!?p> …………
“皇上,真的不是妾!定有人陷害妾!定是那王青雪!”
莊妃淚流滿面,跪著的雙膝前是幾片茶盞碎片,地毯被酸梅湯浸濕。
“你不是說這酸梅湯是你親自督促而成嗎?怎就變成別人陷害你!”
“可……可妾沒有理由給您下這種藥??!妾每日都給您送湯,已有近半年,王青雪怎么會今日才揭發(fā)妾!”
“朕真是悔不當(dāng)初,僖嬪小產(chǎn)朕讓你去照看她,現(xiàn)在慧芝變成那個樣子,恐怕也是你干的!”
“不……不是我干的……”莊妃的語氣逐漸弱下來。
“你還敢說慧芝小產(chǎn)不是你干的?”
莊妃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語。
“那是妾太愛你了,迫不得已!其他的事妾絕對沒干!”
“哼,你的話朕怎會再信?來人,將莊妃廢為庶人打入掖廷!”
莊妃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
“你的手段倒是高明?!鼻f妃說。
……哦不,現(xiàn)在是薛猶眉。
薛猶眉即使被打入冷宮也不改往昔顏色,還是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更別談是否神志不清了。
“那藥可是你娘帶來的,沒想到吧?!辩娛|黃瞥了她一眼。
她覺得這樣可以激怒薛猶眉,并且似乎完全不懼怕薛猶眉會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
薛猶眉神色猛地變化,后又回歸冷靜。
“休想騙我?!彼浜咭宦?。
鐘蕓黃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藏在袖口中的訂單,“薛金柳”三個字赫然在目而,這也正是薛猶眉再熟悉不過了的。
“白紙黑字,怎會騙你?”
薛猶眉死死地盯著單子,似乎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擊,瞪大著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短暫后,她撲向鐘蕓黃,饒長青絲在空中劃過。
而她僅僅回退了半步,薛猶眉便撲了個空。她倒在地上,又雙手撐地半起,回頭望著鐘蕓黃,感到可望不可及。
許久道:“是從前我瞎了眼。”我在她的眼角發(fā)現(xiàn)了些許閃爍。
鐘蕓黃看著她的這副樣子嘴角不可抑制地彎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看見你這幅樣子我太高興了!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你娘的報(bào)應(yīng)終遭在了你的身上!”
一個女孩,尤其還是個腹部隆起的孕婦,如此仰天大笑,看得我格外滲人。
她抹掉淚水,重復(fù)兇狠:“你,你是怎么找到她的!……”聲腔卻微微顫抖。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還當(dāng)自己是以前那個莊妃呢,只是個蠢得無可救藥的私生女罷了?!辩娛|黃冷笑,“靜姝,我們走?!?p> “賤…賤人!”薛猶眉的目光突然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你們兩個賤人!我愿你們腹中的胎兒夭折,你們更不得好死!”
她說完那些句話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走出了門外。
但我還是聽到了,聽見她咒我們腹中的胎兒時我并不生氣。非常的奇怪,我想我并不愛這個孩子。
但我并不想糾結(jié)那么多了。
薛猶眉的一生,應(yīng)就這么結(jié)束了罷?
“現(xiàn)在莊妃走了,日子也無聊了?!辩娛|黃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
我是看不出她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
“小主,施憐求見。”永杏上前稟報(bào)。
鐘蕓黃若有所思:“讓她上來吧?!?p> “鐘小主?!笔z下跪,“莊妃已除,奴此次前來是想求得盛小主的解藥。”
鐘蕓黃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一旁翻箱倒柜,拿出了解藥。
她遞給永杏,對施憐說:“這是解藥,每日兩服,三日即可,但絕不可操之過急而露了馬腳,須小心翼翼?!?p> 施憐磕了個頭謝恩,領(lǐng)著藥便走了。
“這真是解藥嗎?”我有些不確認(rèn)。
鐘蕓黃皺著眉埋怨似的說:“你竟不信我,那還真是解藥?!?p> “況且我跟僖嬪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還幫了我們忙呢,我可做不到忘恩負(fù)義?!彼纸又f。
“你年紀(jì)雖比我小,卻比我懂得多,我當(dāng)真應(yīng)向你學(xué)習(xí)?!蔽铱滟澦?。
因她愛憎分明。
“嘻嘻嘻……”她好像很高興,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
滿茶釜
有沒有發(fā)現(xiàn)皇帝一直在回避薛猶眉的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