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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上商君三生世

第五章:這一世他還是娶了別人

賴上商君三生世 青門外 2590 2020-04-30 10:14:30

  陽光透過花格木窗,逆著光可以看到塵埃亂舞。

  幾個月后,衛(wèi)鞅的策略已見成效,現(xiàn)下更是全心全意的投入公務(wù)。蘇音整日無事,拿著他的衣服縫補,享受這古代的清洗空氣。

  深秋四處逃竄,天氣漸涼,蘇音一直不懂古人為啥總愛把碎銀子和貴重物品塞在袖子和胸前,為此特意問衛(wèi)鞅有沒有丟過東西,衛(wèi)鞅說他不曾丟過,不過打流氓那天晚上大抵太忘神了,從袖子里甩丟了一只他常用的銀簪。

  蘇音愧疚了許久,決定在衛(wèi)鞅在袖子內(nèi)部補兩個口袋,防止下次在打架時甩丟了東西。末了口袋補好了,衛(wèi)鞅的袖口也多了好幾個小洞,后來她決定再補一下,衛(wèi)鞅哭笑不得的說:我可就這一件衣服十分貼身,可不能補的像張漁網(wǎng)給我”。

  夕陽欲頹,炊煙裊裊。蘇音順著看去,說冷笑話的衛(wèi)鞅站在那里,像晴朗的草坡上剛開了一朵百合花在輕輕的、深深的呼吸,讓人忍不住忘神。

  “怎么了,發(fā)什么呆?”他走過來。

  “剛剛被你驚艷到了,并且不小心戳破了手”。

  “我看看”。他噗呲一笑,眉心并在一起,捧起她的手吹起來。其實摁著就好,不明白為啥要吹,大概是直男思維吧,蘇音暗笑。

  不過歷來這針扎破手指后一般下面就有故事,且不是好事。果然,不一會宮中來了大監(jiān)傳話。反正嘮叨的官方語言,蘇音聽不懂,內(nèi)容大致就是:衛(wèi)鞅有功,計策成效頗好,賜名為商鞅,現(xiàn)是秦國的人了。孝公賞識人才,公主大齡未嫁又傾心于他,便賜了婚,并且要盡快完婚。

  蘇音聽了這些,大概因為穿越水土不服又誤食毒果子就直接暈過去了。

  她是公主呀,和自己槍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昨夜空廊,月地流雙。

  該來的,還是來了,終究是躲不了、逃不過。伴君如伴虎,果不其然。

  蘇音醒來時,衛(wèi)鞅在床邊坐著,面色比她還要憔悴幾分。

  “你醒了,感覺怎樣?大夫說你身體有些弱,又誤吃了不干凈的食物才暈倒的。你要多休息,不要操勞過度也不要亂動?!彼麨榱斯珓?wù),已經(jīng)多日沒來她住的地方與她好好說話了,這會倒是輕松的很。

  “我又不要管理瑣事,不累的,你看我跟著你這么久都沒能做什么,衣服還沒補好,不行我得趕緊補?!闭f著蘇音就別過頭去找衣服,眼淚順著發(fā)梢溜到肩膀。

  暮然,衛(wèi)鞅湊過來,抓住她柔聲問:“你都聽到了?”蘇音點頭,淚如決堤。

  “可我并沒立即答應(yīng)和公主的婚事?!毙l(wèi)鞅的嗓音有些沙啞。

  他說的好像不買路邊王大爺賣的白菜一樣輕松,說的好像他在21世紀(jì)一樣,婚姻還能由自己做主一樣。

  “抗旨是死罪,公主是你的前程,公主她喜歡你,秦王的意思你是明白的?!?p>  這是口口聲聲說要致死相隨的人呀,現(xiàn)在卻要把他推給別人,不知衛(wèi)鞅怎想。

  “我心無意與她?!彼樕蠜]了笑意,頭發(fā)也不知何時散落,眼角因為勞累布滿血絲。

  蘇音緘默,把雙手搭在衛(wèi)鞅的手臂上,他亦無言,把她擁入懷中。

  月色微醉,薄霧濃云把圓月裹的好似一團燒焦了又蒙著面粉掩飾的大餅。

  一年多了,恍若隔世。

  公主生辰這天與衛(wèi)鞅舉行大婚儀式,漫天的柳絮燦若星辰。

  大婚前幾日公主告訴蘇音:商鞅的前途只有她能給,除了她,誰也得不到他。

  她從千年前的現(xiàn)代穿到這里,難道怕一個公主不?她早就煩透了電視劇里女主角,愿意默默退出,然后孤獨終老,就算她一直跟著衛(wèi)鞅,做個無名無份的人也未嘗不可,反正事事都有變數(shù)。

  她不爭,不過是知道他不愛她,這是他親口所說。蘇音一直覺得在純粹的愛情觀里,本就不存在所謂的第三者,沒有人愛卻要強行插入的才算第三者,相愛的兩個人,才是真正的當(dāng)事人。何況在古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她可以等,可以忍,甚至可以戰(zhàn),只要他愛的人是愛她,那她所做的便不算枉然勞力。

  那日晴空萬里,鑼鼓喧天。公主一襲紅袍披身,瀲滟明光,美的攝人心魄。

  入了夜,酒席將盡,鬧騰的府邸已經(jīng)狼藉一片,賓客慢慢離席,喧鬧聲漸漸弱了。微風(fēng)驚起了點點的波瀾,拂亂了月影。

  蘇音呆在窗前,想著他到底是初陽還是衛(wèi)鞅。

  公主是他逼著他娶的,歷史再不好,也知曉商鞅是誰,男子若不是心懷抱負(fù),整日沉迷女色或是游樂,蘇音倒也不會喜歡。

  她也知道商鞅娶的就是秦國公主,她無法扭轉(zhuǎn)歷史,可是歷史的全部真相和細(xì)節(jié)無人知曉。

  月光零星的灑在她的臉上,她吸了口氣又揉了揉眼,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屋。

  “蘇音”。他悶悶的喊她,語氣里帶著醉意。

  “衛(wèi)大哥,你怎么來了?大婚的日子,你不去公主那,跑來這里干嗎?”她又氣又驚的小聲道。

  “我為何去那?”他說完,又灌了一口酒,用喜袍奮力的抹了嘴角,酒壺尚在他手上,臉已經(jīng)微微泛紅。

  “兩袖清風(fēng)獨自醉,可惜見得紅顏淚?!彼f完自顧自的,又喝了一口悶酒。

  “你有那么好看的眉眼,何故憂傷啊。”她呢喃道,心像被銀針細(xì)密的扎了許多下,不痛,卻難受的不能忽略。

  “哈哈...衛(wèi)大哥,你還會做詩啊,我以為你只會舞刀弄槍,做做大官呢?!?p>  “嗯?其實我還會輕薄女子那,做詩算什么!哈哈...”他饒有興致的看著蘇音,醉眼迷離。

  “還有這種情懷?我看還是快回去吧,別在這里讓她等了,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呢,事不做,人可不能見不著?!?p>  她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說這趣味的話,也是沒誰了,說著便要扶他走。

  衛(wèi)鞅獨飲,不過是求醉,搖了搖頭,表示不愿離開。

  蘇音見狀開始推搡他,他轉(zhuǎn)過身拔下蘇音頭上的銀簪,嗖的一聲劃破自己的手臂,血珠迅速滲出手臂,很快流散開融在夜色里?!澳阍偻莆易?,我就再劃一只手,直到你肯留我在此?!彼康煽诖舻目粗?,并想起他這種威脅行為師出有名且更勝一籌。

  “你學(xué)我這招,學(xué)的太狠了吧!”蘇音有些驚嚇,提高了音量。說完便拿自己的裙擺替他捂著手臂,手忙腳亂的替他包扎。突然他把頭伸向她耳邊輕聲道:“阿音,心疼了吧?!?p>  蘇音低下頭,臉紅了紅,思索著:“想不到這衛(wèi)大哥喝了酒這么傻帽呀,要是有機會回去,可得好好灌他幾壇子,巴不得多看這窘態(tài)?!毕氲竭@,不覺笑出了聲。

  見她笑了,他也低聲笑了笑。忽然捧起蘇音的額頭,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促狹道:“阿音,你扮甚嬌羞呀?”

  “就讓我在這里呆一會吧,這兒清靜?!闭f完他從袖口掏出那對金手鐲遞給蘇音。原以為他當(dāng)?shù)魮Q盤纏了,不曾想還留了這么久。她笑意里載滿星光,接過手鐲歡喜的戴上。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見這笑容十分熟悉,衛(wèi)鞅忍不住問她。

  “你是初陽嗎?你想起我了?”她有些驚奇的問道。

  “不清楚,只是第一次看你,有些熟悉?!彼行┦涞恼f道。

  “阿音,別離開我好不好?!彼媚难劬Χ⒅?,目光叫人醉心。

  “衛(wèi)大哥,我可是縫衣服都像漁網(wǎng)哦,你也不嫌棄嗎?”蘇音說這話倒是十分含蓄,即表明愿意留下又坦白自己無甚本領(lǐng)。

  他先是皺眉,然后忘聲大笑,攬過蘇音的肩膀,不再多言,兩人的背影融在夜色里,隨著芳香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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