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前塵篇：魔宮禁忌
在魔宮中住了兩個多月，莫染都沒見到老魔王。
魔王并無召見，她要去探望也被烏霆攔下。
她沉得住氣，學(xué)會了既來之則安之。
她整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經(jīng)過白澤的提點，她的修為已精進了一些，卻苦于沒有實戰(zhàn)的機會。
只因她與白澤比試時，白澤總讓著她，許是怕傷著了她，不肯使出全力。
“魔王，就是我父王，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不對，怎么樣的魔？”莫染打著坐問身旁的小桃。
“魔王氣度不凡、英勇神武，當(dāng)?shù)闷鹑f人敬仰?！毙√业皖^回答。
這彩虹屁可真是一套一套！
既是英勇神武怎么不像他老祖宗蚩尤那樣大戰(zhàn)人族部落呢，當(dāng)年就差那么一點這人間就易主了。
這些年魔族百受欺凌也沒見他帶領(lǐng)魔兵掀起什么風(fēng)浪，看來她爸爸并不是好戰(zhàn)爭勇分子。
“那他平日都忙些什么呢？整天也見不著人?！?p> 好歹是失散多年的親閨女，住進魔宮一兩個月了，也不談見見，難不成魔族普遍親情觀念淡??？
“陛下自有政事要處理，不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能理解的。”小桃依舊沒抬頭，回道。
太沒勁了，難以想象要是沒有白澤，她這兩個月是怎么過來的，連個聊天談心的人都沒有。
話說回來，是不是她沒有危機，太安逸了，扶桑就不出現(xiàn)了？
兩個月了，香囊跟睡著了一樣，任她怎么叫都沒有反應(yīng)。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不斷練習(xí)，莫染已經(jīng)準備好。
今天是時候了，她要試試她的惑心術(shù)，就從小桃開始吧。
她心中默念口訣蓄力，凝聚精神，全神貫注，“小桃，你抬頭看著我?！?p> 小桃不敢違抗命令，只得抬頭，撞上她的眼神，登時目光呆滯。
惑心術(shù)已經(jīng)生效了。
莫染輕聲一字一句道：“小桃，我要你告訴我，我娘覃夫人是怎樣離開魔宮的，是什么原因？”
小桃頓時猶如提線木偶一般，語氣沒有絲毫起伏，淡道：“覃夫人懷著圣女時就離開了魔宮，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后來宮中有傳言說是陛下殺了覃夫人?！?p> 魔王殺了覃念思？這又是為何？
這情節(jié)讓莫染越來越覺得像戲文里的橋段了。
她暫時放下自己的疑惑，繼續(xù)問：“那覃夫人為什么要離開？你知道嗎？”
小桃道：“不知，覃夫人素來不喜九黎，可能是不愿意一輩子生活在這里吧。”
按照戲文里魔王之子在半魔出生之時就殺了雅公主，可覃念思卻不是在那個時候死的。
有的情況相似，又有些情節(jié)發(fā)展得不一樣，不知到底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
“你還知道關(guān)于覃念思的什么事情？或者關(guān)于圣女的？”莫染加重術(shù)法，希望能挖到更深的秘密。
“覃夫人離開魔宮后誕下圣女，圣女剛滿月就被帶回了魔宮，長到三歲時，被覃夫人的貼身侍女帶出魔宮走散了，陛下大怒，殺了，殺了那個侍女，五馬分尸……”
小桃回憶起往事依舊不寒而栗，受了驚嚇的她禁不住顫抖，語氣竟有了變化。
不好，怕是快醒了！
“小桃，忘了你今天跟我說的一切?！蹦緡诟赖?，抹除了她中惑心術(shù)的記憶。
小桃呆呆地點了點頭，片刻，眼神恢復(fù)了正常。
莫染試探道：“小桃，你剛剛怎么在發(fā)呆啊？”
“圣女恕罪，奴婢，奴婢不知怎么了，走神了。”說著，又是一跪。
莫染有點內(nèi)疚，忙道：“沒事的，你要是累了就下去休息吧，我不用你在這里守著我?！?p> 按照小桃說的，莫染模模糊糊想起小時候與一個中年女子走散，流落在外，被逃往九黎偏遠地區(qū)的魔帶著，一起去往了偏遠山村。
后來村里來了一個人，告訴她覃念思是她的母親，覃念思有危險，勸她前往相救。
她剛開始不信，但由于從小無父無母，也沒有家，又因為半魔的身份飽受旁人非議，她內(nèi)心極度渴望親情，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去了瓊州。
結(jié)合戲文里看到的，她是半魔，既是怪物又是容器，是能夠封印上古魔獸的容器。
若真如此，魔王利用覃念思生下她，是需要她去封印誰呢？
如果她真的是對付上古魔獸的殺手锏，又怎么會輕易流落在外？
這一切的一切看似有相似之處，可又說不通，著實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可以確定的是，這個魔王絕對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丈夫。
這時，白澤走了進來，因為慢慢與他熟絡(luò)，她特地吩咐侍從侍女，白澤要見她的話不用通報，直接讓他進來就行。
“白澤，你來得正好，我有話問你?！蹦舅妓髦?，想著白澤是千年魔獸，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些什么。
“你有沒有聽說過，半魔的身體是可以封印上古魔獸的容器？”
白澤怔住，沉默半晌沒答話。
“白澤？你怎么了？”莫染奇怪他的反應(yīng)，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沒有，此前從未聽聞，你是在哪看到的？”白澤反應(yīng)過來，調(diào)整狀態(tài)問道。
“說來話長，但我也不打算長話短說，只是我的猜測?！蹦就兄掳?，思緒萬千，“連你都沒聽說過，那還會有誰知道呢，想問魔王，可他都不見我，也不知道千辛萬苦找我回來是為了什么。”
“對了，陷害你的梼杌有下落了嗎？”莫染突然想起白澤與她同行至瓊州的目的。
白澤道：“沒有，我出宮探尋數(shù)次，沒有消息?！?p> “那個梼杌長相與你一樣，對吧？”莫染不經(jīng)意地一問。
“是，幾乎一模一樣。”白澤淡道。
莫染咬了咬下唇，思索道：“你之前說他作惡多端，如果我去封印他，能成功嗎？”
“這……我也不清楚?！卑诐蓳u了搖頭。
“我隨口一說，他再怎么作惡多端，只要不傷及我，隨便他，與我無關(guān)。再說了，按照戲文里講的，我得用我的命去封印他，代價太大了?！?p> 莫染摸了摸鼻子，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
逞英雄的事情她可不想做，她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如何亂都與她無關(guān)。
“我知道你一直想殺了梼杌，我也不是不想幫你，只是我還不想死呢。”莫染看了一眼似有所思的白澤，“你能理解吧？”
現(xiàn)在她不確定是不是死了就能回去了，萬一不能，那不就死透了？
可不能拿小命去冒險。
白澤頓了頓，點頭表示贊同：“嗯，若是要用你的命去換他的命，的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