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下,河面散發(fā)著晶瑩的水光。
一艘小船從下游逆流而來。
船頭站著一個漂亮且精致的姑娘,姑娘微笑著對搖櫓的中年人說道:
“福伯,您瞧,我大哥殺了我二哥呢。按照咱大德曹氏的祖法,他生不能進(jìn)曹氏祠、死能不上曹氏譜,對嗎?”
搖櫓的中年人是曹家的管家,他搖頭道:
“曹玉妝,你真可怕,不知道我選你是對是錯!”
曹玉妝甜甜的笑道:“福伯,武氏經(jīng)略老鎮(zhèn)多年,您比玉妝清楚她們的手段,咱們曹家需要有人去對付她們?!?p> “而對付女人最好的人選還是女人,因為女人才了解女人呀?!?p> “武氏那群女人很厲害的,就憑我這單純的大哥能對付的了她們?他不行,玉妝才行!”
福晟不再說話,低頭專心搖櫓。
看到這一幕、聽到這些話,曹金棟驚呆了。
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愣愣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小船。
然后他猛的大叫道:“玉妝?你什么意思?你才是五絕奚的主人?”
曹玉妝勾勾手。
五絕奚踏水飄向她。
而曹銀棟身軀抽動了幾下。
臭了。
見此尖刺五絕奚像發(fā)瘋一樣撲到曹銀棟身上拼命撕扯他的身軀。
曹玉妝咳嗽一聲。
五絕奚滿臉怨毒的扔掉曹銀棟尸首,一步一步困難的走向河里。
曹金棟問道:“小妹,這都是你的計謀!”
曹玉妝笑道:“大哥,你太天真啦,為什么你去省城讀了三年書還是那么天真?”
“你也不想一想,五絕奚的命格多難找呢,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人來到咱們老鎮(zhèn)的地頭?這可是個城里的嬌小姐,她怎么會獨身一人來咱們這個荒僻地方?”
“是你邀請她來的?”曹金棟無力的問道。
曹玉妝嘆了口氣,作出悲傷的表情:“她是小妹女校的同學(xué),是小妹關(guān)系最好的密友,若不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玄奇命格,小妹又怎么會去女校念書呢?”
“這次三伏假,小妹邀請她來咱們鎮(zhèn)上寫生,結(jié)果沒想到遭遇不測!”
曹金棟喃喃道:“原來如此,大哥服了,你是真的厲害,你是真的狠!”
曹玉妝又笑道:“瞧大哥你這話說的,小妹再狠還能像你一樣殺害自家血親?”
“你放心,小妹起碼不會像你殺害二哥一樣殺害你。大哥,你繼續(xù)去洋人學(xué)校念書吧,以后回來繼承家里的祖產(chǎn)和醫(yī)術(shù),好好行醫(yī),好好侍奉爹娘?!?p> 她說到這里惆悵的仰頭看向夜空,說道:“小妹不孝,怕是不能給爹娘養(yǎng)老送終,這件事要靠大哥您了?!?p> 曹金棟苦笑一聲:“呵,大哥是不是要謝你放我一馬?”
曹玉妝抿嘴笑道:“大哥別這么說,從你得到五絕奚卻一直沒用它去害人開始,小妹就不想害你了?!?p> “你這點與二哥很不同,二哥以為自己是五絕奚主人后可就讓它去殺人了,他太可怕了?!?p> 福晟忍不住說道:“五絕奚其實就是老二主持著煉的,只不過他對五絕奚一知半解,不知道在剛煉成時有秘術(shù)可以策反收服它,玉妝卻知道這個條件苛刻的秘術(shù),最終摘了桃子?!?p> 曹玉妝跺了跺腳:“福伯,怎么什么都瞞不過你?”
福晟冷漠的說道:“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起碼不知道你從誰那里知道了這個連我都不甚清楚的反五絕術(shù)?!?p> 曹玉妝上去搖晃他胳膊,瞪大眼睛很無暇的說道:“福伯,人家又不是故意要瞞你,是人家與那人有約定,不準(zhǔn)透露他的消息?!?p> 曹金棟其實很疼很喜歡自家小妹。
他最喜歡的就是小妹撒嬌。
但這一刻看著她撒嬌的樣子,他卻只感覺不寒而栗。
小船停下。
曹玉妝招招手,五絕奚用手撐著身軀跪在河邊沙灘上。
見此她抬腳踩在五絕奚的背上。
說時遲那時快。
一只毛茸茸的手突兀的從水中伸出!
一把抓住她腳腕!
一下子扯入水中!
嘎嘣一聲響。
水下有東西一閃而逝。
出手的自然是云松!
本來今晚他只準(zhǔn)備看大戲,看曹家兄弟的兩虎相爭。
他想好了。
曹金棟跟五絕奚實際上沒關(guān)系,所以他贏了這事就算結(jié)束,因為五絕奚和曹銀棟都會死他手中。
如果曹銀棟贏了,那他就趁機(jī)去偷襲曹銀棟。
結(jié)果第三個結(jié)果出現(xiàn)了。
曹銀棟死了,曹金棟沒贏。
曹家三姑娘竟然出現(xiàn)了,而且五絕奚背后的正主是她。
可憐的曹家兩兄弟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
這波啊,這波他們兩兄弟在第一層,人家妹子在第三層。
但我云松子在第五層!
趁著曹玉妝準(zhǔn)備上岸的瞬間,他抓住機(jī)會將人給拖下水然后沒有廢話、沒有嗶嗶的直接擰斷了她脖子……
這姑娘決不能留,哪怕她沒有煉五絕奚也不能留!
謀害閨蜜、弒殺兄長!
云松依稀看到了《冰與火之歌》中瘋后的身影。
跪倒在地的五絕奚突然抓狂,它一下子鉆入水中接著踏水而起。
曹玉妝的身軀出現(xiàn)在它手中,被它張開嘴咬在俏臉上,一口撕下一塊皮肉!
船上剛坐下的福晟和坐在沙灘上的曹金棟全懵逼了!
一臉懵逼!
反應(yīng)不過來!
曹金棟下意識叫道:“怎么會這樣?五絕奚怎么會反噬主人!”
福晟猛的從船上跳起渾身金光閃閃,猶如夜空中突然升起了一輪小太陽。
金光噴涌向水中,接著他甩手扔出一些豆子,豆子入水后變成了一個個小人,鉆入水里開始興風(fēng)作浪。
水下野心勃勃準(zhǔn)備大干一場的云松頓時被干了!
這些小人很厲害,在水中穿行速度極快,跟一枚枚子彈似的四處亂沖,即使厲害如水猴子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當(dāng)然主要是云松不是真正的水猴子,他只是擁有水猴子的能力,并沒有水猴子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和戰(zhàn)斗天性。
他在水下被小人們逼迫的拼命跑路,但他不敢離開水面。
水上情況更糟糕!
這個福晟是高手!
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金光比陽光厲害多了,照在五絕奚身上后像是烈火炙烤肥肉,頓時有黑煙冒出。
五絕奚發(fā)出慘叫,但又不管不顧繼續(xù)去撕扯曹玉妝的臉。
將一寸寸皮肉撕扯下來。
將一點一滴的血喝下去。
極盡仇恨!
曹金棟眼睜睜看著妹妹俏臉變成白骨骷髏,他心態(tài)崩了,大叫道:“五絕奚怎么會反噬主人!”
福晟咆哮道:“它當(dāng)然不會反噬主人,只有主人死了它才會在消散之前用極惡手段去折磨主人尸體來發(fā)泄怨氣與怒火!”
“玉妝被人殺了!不是,是被一個水猴子殺了!”
“他嗎嗎個逼的!這怎么、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曹金棟聽著他的話愣了愣,然后就平靜下來,問道:
“我們這個旁支只剩下我自己了,那是不是還得派我去主家?”
福晟暴躁的吼道:“你殺了你親弟弟,你還想……”
“明明是玉妝害死他的!她是借刀殺人,我是那把刀而已!”曹金棟也暴躁起來。
誰也不愿意承擔(dān)殺親罪名。
福晟怒道:“但也是你殺的,他就是死在你手里!”
曹金棟突然笑了起來:“那你把這件事去匯報給主家吧,就說老鎮(zhèn)旁支本有三個人可以給主家效力,結(jié)果經(jīng)過你一番努力,旁支沒人了?!?p> “主家白白在老鎮(zhèn)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旁支,要知道其他遺皇族可也在老鎮(zhèn)養(yǎng)了旁支呢,他們可不會白養(yǎng)一場!”
“你比我清楚,那個地方正在接近老鎮(zhèn),各方勢力養(yǎng)在老鎮(zhèn)的釘子都在逐漸啟動!”
“咱們曹家要沒有釘子了……”
福晟的臉上蒙上了一層血光。
他回身又扔下一把豆子,并挑破手指將血液滴入河里:
“找到水猴子!抓它回來!我要將它挫骨揚(yáng)灰!”
云松一看水中又出現(xiàn)一群小人頓時尿了。
但是隨著福晟的話響起。
他頓時又笑了。
找到水猴子?
找吧。
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他直接變成了人。
一股舒爽感出現(xiàn)在他心頭。
這是他身上親水符在發(fā)揮作用。
氣勢洶洶的小人們沖他而來,然后又轉(zhuǎn)身而去。
它們在水中胡亂游竄一通,紛紛急速沖向下游。
船上的福晟見此呆住了,下意識說道:“這水猴子速度竟然如此快?難道是金甲水皇?”
說著他又搖搖頭:“不可能,金甲水皇堪比地煞天魔,這樣壓根不必忌憚我,更不會怕曹家的神兵豆?!?p> “那水下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此時,一個靚仔從河底偷偷溜走。
說走咱就走。
他在河底竄的比在陸地上還要溜。
這就是《古冶水行術(shù)》的神通。
親水符也幫上了忙,水對他來說不再是阻攔,并沒有給他多大阻力,讓他輕易在水中游動起來。
結(jié)果他竄的太快,一個不適應(yīng)把胖鯰魚給滑了。
胖頭鯰魚激動的搖擺尾巴趕緊逃跑,云松腳踩河水猛的一鉆,又把它給抓到了手里。
鯰魚渾身濕滑不大好掌控,他便脫下道袍網(wǎng)羅起來。
這下子鯰魚傻了。
它就沒見過比自己還能游的活人!
不過這是個活人嗎?
它是一條識時務(wù)的俊魚,發(fā)現(xiàn)云松厲害后就放棄了掙扎。
云松剛發(fā)現(xiàn)古冶水行術(shù)和親水符的厲害,一時見獵心喜,便又放開了鯰魚,準(zhǔn)備再去抓它。
古有諸葛亮七擒孟獲,今有云松子三擒胖鯰。
他這么做可不光是為了玩,也是為了讓胖頭鯰知道自己的厲害,徹底折服。
結(jié)果他放開道袍后鯰魚緩緩沉入了河底。
云松笑了。
這條魚會裝死。
很好,不是凡魚,必須得帶回去研究研究!
說不準(zhǔn)很補(bǔ)呢?
他落到水底準(zhǔn)備再把魚抓起來。
鯰魚猛的張開嘴沖他噴出一口水!
水浪兇猛,云松不防備下直接被噴了個跟頭!
而鯰魚尾巴跟電動螺旋槳似的飛快轉(zhuǎn)動,硬生生在河底鉆出個爛泥洞,就這么鉆進(jìn)洞里消失在河底!
它最終留給云松的是那顆胖頭,以及一個與死魚眼極其不沾邊的靈活小眼神:
傻了吧,爺們,咱會打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