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看看?!眲⑵桨哺ぶ酒嬲f,“不然我以后肯定總想著這件事情?!?p>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肖志奇也不攔了,“我跟你一起去。”
滿倉放下筷子也跟著要去。
劉平安看向小滿娘,小滿娘立即說道:“我和小滿就不去了,我得帶他早點休息。”
看著小滿娘倆回到房間,劉平安等人才離開。
出門的時候看到站在不遠處踮腳看熱鬧的小二,“小二哥,一起過去看看?”
小二順嘴就來了一句,“我這還有客人呢。”結(jié)果話說出來,才反應過來,他們不就是客人嘛,伺候客人去看熱鬧,沒毛?。∵@事要論起來,東家還得多給兩個工錢。
離著公府還有些距離,就看到那邊都是人。
“嗨,來了也看不到什么?!毙《蠡诹耍皵D成這樣哪里還能看得到喲?!?p> 這些人群對于劉平安來說不算什么,當初她搶流水席的時候,分分鐘就擠到了最里面。
現(xiàn)在也是一樣。
肖志奇一個錯眼,面前的劉平安就鉆到了人群的里面。
肖志奇?zhèn)€頭高,體格大,他一動前面的人就發(fā)出不滿的聲音,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騷動,肖志奇還只能在外面等著。
好在肖志奇?zhèn)€頭高,到別處搬了兩塊磚頭墊在腳下,也能看到劉平安。
下午擺出來的桌子和太師椅,還在原來的位置,知縣已經(jīng)在椅子上坐下。
原本被收押的張秀等人,也全部被帶了出來,四人手腕都被捆著,每人身后還都站著一位衙役。
公府四周都點著火把,到處都掛著燈籠,倒是把這院子照的亮堂堂的。
知縣坐在太師椅上,問大峪鎮(zhèn)的里正,“這人怎么還沒有叫過來?!?p> “大人請稍等,我已經(jīng)派人去喊了,很快就會到了?!崩镎龔澲?,略顯肥胖的身形,此刻看起來像個山芋。
很快人群從外面分開,劉順和朱小春被帶了進來。
劉順看到堂下跪著的四個人,雙目赤紅,恨不得過去活剝了他們。
里正道:“劉順,朱小春,快快見過知縣大人?!?p> 朱小春拉著劉順對著知縣跪下。
“人已到齊,那就開始吧,你們起來在旁聽審?!敝h驚堂木一拍,“來人啊,帶證物!”
很快一個箱子就被抬到了空地上。
“打開?!?p> 衙役打開箱子,知縣從太師椅上下來,走到張秀面前,“你可認得身后的那只箱子?”
張秀回頭匆匆看了一眼,立刻回過頭,“不……我不認識?!?p> “既然你不認識,為何會放在你書店后院!”知縣轉(zhuǎn)頭問跪在旁邊的鄭黑,“既然不是你東家的,可是你自己偷偷放過去的???”
“不是,怎么會是我啊?!睆埡诳薜溃骸爸h大人,這箱子是字畫店用來裝紙筆的,鄰居們都知道的啊,怎么會是我偷偷放的?!?p> 知縣問圍觀的眾人,“你們之中,可有誰認識這個箱子?!?p> 人群中傳出議論的聲音,最后有一個中年男人站了出來,“大人,我認識那個箱子,的確是字畫店的?!?p> 知縣點了點頭,“好,你叫什么名字?可知道做假證被查出是要流放的?敢擔保你說的是事實嗎?”
“我叫齊山,我沒有做假證,說的都是實話,知縣大人要是不相信,還可以問別人?!蹦腥苏f。
跟著知縣的師爺說話了,“這位大哥,知縣大人是按規(guī)定這樣問你的,不是不相信你啊。”
“大人信我就好,我家就住在字畫店對門,這箱子我在他家店里看過好幾次。”齊山拉了一下身邊的人,“他們也都能作證?!?p> 隨著齊山說出的話,又有兩個人站出來作證。
將這些證人的姓名、住址問清楚之后,這就算作有效證言,不管張秀自己認不認,都可以寫在案卷上了。
“到了眼前,你還想抵賴,如果是你否認就可以躲過去的,那你將南國律法擺在何處!”知縣大人,將張秀拎起來,把他按到箱子邊上跪下,“本官問你,這是什么!這鎖扣處幾縷深藍色的細絲是什么!”
張秀緊閉著嘴,什么都不說。
知縣將他甩開,衙役很快按住張秀,將他帶到原來的地方跪好。
“帶人啊!帶尸體?!敝h發(fā)令。
等了有一會兒,衙役們很快帶著尸體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仵作。
劉順看到被白布蒙著的人,忍不住紅了眼睛。
仵作將尸體上蓋著的白布掀開一角,因為尸身被野狗損壞,這才沒有將白布全部掀開。
露出的是劉荷的一只手,要看的正是手上的袖子。
知縣過去抓住張秀,一把將他按到劉荷的手邊,“你看到袖子這邊劃破的地方了嗎?和你箱子上同樣的材質(zhì)!”
“你與劉荷的死脫不了干系?!敝h略微壓低了聲音,“我完全可以憑這些,直接判你死罪,但你要老實交代,將幕后主使說出來,說不定你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p> 一直否認的張秀,在聽到可以活命的時候,猶豫了。
他看著知縣說,“真的不是我殺的人?!?p> 被幽君全程傳達的劉平安,在聽到張秀說的這句話的時候,真的有點納悶了,她轉(zhuǎn)身面向角落,“你不是說是他殺的人嗎?”
幽君點頭,“是啊,伙同他人,一起殺的?!?p> “說,劉荷到底是誰殺的?”知縣問,“是誰動的手?”
“是……”張秀看著知縣,腦中盤算著聽誰的能夠活下去,文華宮的人到底會不會來救他。
想了一圈,他只能自救。
“是文華宮的侍者?!睆埿愀呗暤溃骸罢娴牟皇俏覄拥氖职?,我完全是被他們脅迫啊,都是他們命令我做的?!?p> 知縣緊跟著問:“你說清楚,到底是哪一個人?!?p> 張秀搖頭,“他們是合伙的,不是一個人,定西鎮(zhèn)的侍者,沒一個是干凈的,大人,和我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啊,我只是受他們的脅迫,給他們送人而已,我只是個車夫啊。”張秀給自己編了一個非常扯的借口。
知縣露出了然的表情,對一旁的師爺說,“要一字不落的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