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這人倒是有意思,權利最大的,自然是我們的陛下,沈鎮(zhèn)?!毙扈f到陛下二字的時候,一副輕挑的模樣,完全沒把他放在眼中。
沈宴閉上眼不再搭話。
她猜對了。這陌生又奇怪的地方,根本不是原來的世界!曾經(jīng)有人說,時間是不可回溯的,但空間是折疊而平行的。
電梯失事的瞬間,她穿越到了平行時空。這是目前最好的解釋。
“我救了你。既然你是城主,那我想要些報答,應該不過分吧?!鄙蜓缡种该嘏疲傺b忘記剛才的事,說。
“如果不是看你是個西洋大夫,早就殺了你。你還想要報答?”徐瑾冷聲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沈宴抱緊自己的胳膊,不再說話。原來有人有醫(yī)生的地方,就容易有醫(yī)鬧。就算是在平行時空,也這樣。
日頭慢慢爬到頭頂,兩人之間的沉默終于被打破。
“城主!”
一名紅衣女子發(fā)現(xiàn)兩人,急忙跑過來,蹲下查看躺在地上的徐瑾,發(fā)現(xiàn)他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
沈宴從臂彎中抬起腦袋便發(fā)現(xiàn)多了四人,三男一女,都是一副江湖俠客的打扮,腰間別著劍鞘,看向她的眼神,宛如看一具尸體般冷漠。
冷兵器時代的血腥撲面而來,沈宴十分后悔自己沒有學點搏斗術。
徐瑾見自己的護衛(wèi)到了,便悠悠站起來,指了指沈宴,說:“帶她走?!?p> “是?!?p> 兩人抱拳回答到。
沈宴還來不及說話,只感覺后腦一麻,便昏死過去,閉眼之前只看到徐瑾似笑非笑的眼神。
……
眼前的紗幔帶著淡淡的香氣,沈宴悠悠轉(zhuǎn)醒,便看到一名小姑娘趴在床榻前睡覺,哈喇子都要流下來。
她想要下床,不料抬手時拽動了被子,小姑娘立馬彈跳起來,連聲說:“小姐恕罪。我不是故意偷懶的?!?p> 這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頭頂扎了一個丸子頭,丸子上插了幾朵絹花,隨著連連道歉的腦袋在空中一晃一晃,煞是可愛。
沈宴被她逗笑了,急忙說:“我沒有怪你,你不用這么緊張?!?p> “城主說,小姐醒了就得去見他?!毙」媚锼闪丝跉猓肫鹦扈姆愿?,斂袖正色道。
看來徐瑾御下有方,剛剛還十分憨厚的小姑娘提到他的時候,一臉恭敬。
沈宴點了點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褲已經(jīng)被換成了白色里衣,一伸手,袖子直接蓋到了指尖!
“小姑娘,麻煩幫我穿一下衣服?!?p> 沈宴看到一旁放著的一疊衣服,心虛地說道。她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若是穿錯了,一會兒就是出糗。
小姑娘很快便幫沈宴穿好衣服。
系帶的動作熟練流暢,十指翻飛間一個花結便打好。
因為是夏季,外面的三層衣服都十分輕薄,衣服裙擺和大袖處綴以花草刺繡,腰間系帶一串珍珠,下面墜著兩塊小玉葫蘆,碰撞時發(fā)出陣陣脆聲。
沈宴十分感嘆古人的禮節(jié)和智慧,也感嘆時代的進步。若是在急診穿這樣的衣服,只怕自己還沒跑到搶救室,就會被裙擺絆倒。
“小姐,你真好看,可是為什么要出家呢?”
剛剛兩人交談間,沈宴才知道這小姑娘名喚小秋,是從小待在城主府的侍女。
小秋此時正一臉愁苦看著沈宴的頭發(fā)。
沈宴的頭發(fā)長至半腰間,卷卷的,前年染的黃色已經(jīng)退到發(fā)尾。像她這樣,頭發(fā)又少又短,在古周很容易被認作是出家女子。
“我是天生的,沒有出家?!?p> 沈宴尷尬說。
她燙卷發(fā)是為了顯得頭發(fā)多!學醫(yī)的哪個不是十分禿然?
雖是這樣說,小秋還是尋思了好久,找到一條灑金發(fā)帶幫她把頭發(fā)綁起來束在腦后。
去前廳見到徐瑾的時候,沈宴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
最糟糕就是死罷了。
“很像?!?p> 徐瑾對比著胸牌照片與沈宴,雖然已經(jīng)看了許久,卻還是驚嘆。怎么會有這么像的畫?顏料用得也是剛好。
胸牌照片和沈宴自然很像,這種證件照她又不能P圖。
沈宴站在大廳內(nèi),一臉坦然接受他審視的目光。
“我的東西。”
沈宴伸手冷冷說道。她的白大褂里有不少東西,不能落在這條毒蛇手中。
徐瑾還未說話,而沈宴這番態(tài)度卻是惹怒了紅秀。她一把劍落在沈宴的后膝狠狠一擊,直直將她逼跪在地上!
紅秀便是那日來找徐瑾的四人之一,剛剛躲在暗處,這下出手實在出其不意。沈宴只感覺自己的膝蓋一疼,便跪倒在地上。
這地板是石頭,磕得她猛地倒吸涼氣。
“紅秀,住手。把東西給她。”
沈宴沒有內(nèi)力,只是普通人,被這么一打很難承受。徐瑾見她雙眼緊閉痛苦的模樣,不由皺眉,低聲說道。
紅秀這才不敢再做什么,冷哼一聲,將一個包裹丟到沈宴面前。
沈宴忍痛打開,里面是她的衣物,手機,手表,白大褂。
而胸牌則還在徐瑾手中。
“傷風敗俗,西洋人都是你這樣的?”紅秀看到里面的T恤便怒目,嘲諷道。她一時不慎,居然讓城主跟這樣的女人待在一起,真是罪過。
沈宴沒有搭話,將包裹收拾起,才起來對徐瑾說:“我的胸牌。”
手指指向他手中的塑料胸牌。
“我從前見過的照片都是黑白的,為什么你的照片,有顏料?”徐瑾遞給她,問道。
沈宴看到胸牌照片的自己,想到這幾天的境遇,不由心中一酸,說:“我說過了,我不是西洋人?!?p> “好,那我們來說點別的?!?p> 徐瑾這個人敵我分明,對他沒有威脅的人,他態(tài)度一向很好。沈宴早就見識過這人變臉的速度,等他的下文。
“你在風嶺山究竟是為了什么?如果是想找到黑金,也許我們可以合作。”
他的眼神,像毒蛇,死死盯著獵物,只待時機一擊即中。
沈宴有直覺,若是自己不答應,那么等著她的,只怕就不是被打跪這么簡單了。
雖然不知道什么是黑金,但她還是順勢答應下來。
徐瑾并不知道她的底細,這是她唯一可以利用的優(yōu)勢。
“好?!?p> 意料之中的回答,徐瑾露出滿意的微笑,說:“以后就由小秋照顧你。對外,你是我剛?cè)⒌男℃?p> “我可去你大爺吧?!?p> 沈宴抽了抽嘴角,忍不住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