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鳳楚陽回過神之后,洛清的背影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他碰了碰秦錚的手肘,開口問道,“那可是失傳已久的瞬移術?”
秦錚扭頭瞥了他一眼,“步法奇特罷了!”
“步法奇特嗎?”鳳楚陽摸了摸下巴,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你好好在旭陽院待著,少去找她麻煩?!鼻劐P見鳳楚陽眉眼微動,便知其什么心思。難得的出聲警告起來。
“誒?秦錚,你這可就過分了?!兵P楚陽聞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語氣有些激動,表情也嚴肅起來,“她洛云清是什么人,你秦錚難道不知?你三年前遭人陷害去了北疆,這與她可難脫干系,本以為她的死也算是……”
“閉嘴!”瞬間,秦錚難周身冷氣襲人,嚇的鳳楚陽不自覺的后退一步差點從墻頭跌了下去。然而穩(wěn)住身形后,眼前卻沒了秦錚的身影。
鳳楚陽一雙丹鳳眼微微瞇起,厲色盡顯,右手將那把天紗玉骨扇握的咯吱響,好一會兒情緒才緩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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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書院九層的清平居乃是魏元德特批給洛清的宅院,清平居三個正楷大字蒼勁有力,右邊書“朗朗乾坤赤”,左邊書“昭昭日月明”,共十個大字。
洛清摸了摸下巴,站在清平居門口發(fā)了會呆,便向內里走去。園子占地十分遼闊,亭臺樓閣無數(shù)。還有一汪溪水流經(jīng),人為的圈了起來,形成了一小片湖泊,名喚明蝦湖。這自然是洛清看到了湖里無數(shù)游動的魚蝦一時興起給溪水起的名字。
湖里的游魚不少,品種繁多,片片荷花雖然已經(jīng)開始敗落,但那蓮蓬尚可。洛清幾天來難得的勾起了嘴角,眉眼都帶著笑意。
湖邊是垂柳,遠處有桃林,主屋的五層小樓周圍是一片清幽的竹林,這清平居環(huán)境還真是不錯,甚得她心。
洛清悠悠達達逛了一會兒,忽而眼睛看向一處,朱唇輕起,“秦將軍既然來了,不若品品我這里的茶?”洛清說著,走到小樓前的石桌旁坐下,拿出出一套黃玉茶具。漱魂葉十里飄香,香氣滌蕩神魂。洛清扭頭看著身側的柵欄,思考著要不要養(yǎng)些家畜,以后在太玄書院的小日子似乎挺美。
“洛姑娘是否接了書院的任務?”秦錚手持茶杯,不厚不薄的嘴唇微貼杯壁,動作優(yōu)雅,此情此景很難想象此人乃是一位馳騁沙場的將軍。
洛清回頭望去,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將其放下,淡淡的問道,“秦將軍指的可是留魂山一事?”
秦錚不語,微微頷首,將一本書冊扔在了石桌上。
留魂山,顧名思義留魂于此。其位于望新縣西側,不僅在大夏朝十分有名,更是馳名于整個天元大陸,乃是天元大陸十大禁地之一。至今,若無修為高深之人帶領,定是有去無回。
洛清伸手取過書冊,隨意的翻了兩下。竟是留魂山詳細記錄,居然比她從太玄書院取的還要詳細,“不知秦將軍此乃何意?”
然而秦錚并未回答,在洛清疑惑的眼神中放下茶杯,一個閃身已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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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太玄書院風水好,它排第二,沒有地方敢稱第一。夜晚星河璀璨,日里空氣沁脾,相比來說此地的靈氣還是十分濃郁的。
洛清授課的地點在五層的陣堂,她并不帶班,也不教授新生。她的課程有點類似于上一輩自的公開課。不一定天天上課,這還是要看書院的安排。
洛清授課在巳時,此時不過辰時剛過,陣堂門口還沒什么人,想來那些學生們也在上早課。
太玄書院要求還是很嚴苛的,卯時到起床,開始修煉,據(jù)說是為了吸納太陽初升之時的一縷紫陽之氣,有益于感悟和修行。
洛清看了看四周,一個閃身躍上了一株高大的梧桐樹。選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靠了上去。這株梧桐不僅高大,且枝繁葉茂,到是休息的絕佳之地。
洛清透過綠葉看向遠處,右手取出一個白玉小瓶,看著瓶子嘴角不經(jīng)意的勾了勾。
木塞子“啪”的一聲彈出,一股香甜之味立時溢出,鮮紅的液體漸漸滑入洛清的喉嚨,正是她喜愛的石榴酒。
洛清其實對果酒情有獨鐘,各種口味的她身上還有不少,淡淡的果香,酸甜的味道,那是大自然的味道。
她尤為鐘愛石榴酒,她的師父亦然。
“哎哎,柳玹,你可聽說,這位新來的先生乃是院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請來的?”洛清瞇著眼睛從思緒中回到現(xiàn)實,透過樹葉的縫隙向下看去,說話的是個身著深藍色錦衣的少年,少年頭上一根白玉簪,看起來低調典雅,卻是與他此時的表情有些不符。
那位叫柳玹的身形微動,伸手將那藍色錦衣少年的臉頰往旁邊推了推,臉色有些難看,“成何體統(tǒng)!這就是你北蒼國齊王府世子的教養(yǎng)?”
這位齊小世子聞言,撇了撇嘴,毫無意外的翻了個白眼,“柳玹,不是我說你,我們都到這太玄書院五個年頭了,一間屋子住著,你有必要這么見外嗎?”
見柳玹不言,齊小世子雙眼一轉,又附了過去,“我們已經(jīng)都是玄門中人了,以后要行走江湖的,你這樣子可不成。你那一套在江湖上……”
然而,齊小世子沒說完,便被身側的紅衣女子拉住了。女子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看起來楚楚動人,卻又明媚可愛。她此時卻是一臉的無奈,“齊大哥,你明知我大哥他聽不得這些,你何必天天惹他生氣?他自幼跟隨祖父,性子自然是嚴正刻板?!?p> 柳玹?柳鳶?大夏右相家的嫡長孫和嫡長孫女?洛清總覺得這兩人有些熟悉,細細在腦海中回想了一番,方想起此二人出處。
這柳老相爺可當真舍得,五年前這對孿生兄妹怕也只有十歲吧?沒想到卻讓他送進了這太玄書院,當真舍得那光明的仕途?
“哎呀,算了。真是無趣,看在柳妹妹的面上,不與你計較了。”齊小世子雖然不甚樂意,卻也沒做糾纏,轉了一把手中的佩劍,忽而說道,“不知沈錦晨那家伙今天來不來?還有葉桑那女人,最好別出現(xiàn),不然我這玉寒定叫她血濺當場?!?p> “走了走了?!迸詡葟囊婚_始就未出聲的少年搖了搖頭,一把抓住齊小世子亂揮的胳膊,“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和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女人計較個什么?”
“怎么不能計較?小爺我就是看不慣,我說你們大夏人就是麻煩,我們北蒼國看不慣打一架便是。你們大夏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當真太無趣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