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法器呀?!?p> 郭望山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趙青山看著那黑呼呼的棺材,疑惑道:“修真界有各種流派,
我聽聞玄道流修士或者魔道中人,經(jīng)常祭煉尸體,你們易陽門何時也改換流派了?”
郭望山嘿嘿一笑,似乎不打算替趙青山解開疑惑。
趙青山又拿神識掃了幾眼,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太禮貌,
但郭望山不知是沒察覺還是不在意,仍是笑著啃他的大餅。
看了半天,也瞧不出什么古怪,趙青山只得悻悻離去。
一個時辰之后,
臺階上,樸百年與其他五宗師尊交談后,便一同起身,
“六宗門徒,論道即將開始,速速前來匯合。”
樸百年說完,數(shù)千人隨即奔向前方,六宗弟子各自列隊站好,
眾人井然有序,唯獨易陽門那些弟子,不僅東歪西擰,甚至連統(tǒng)一的袍子也沒有,
別說長相了,就連他們隨身帶著的法器也千奇百怪,
更有甚者,一名易陽門中年老弟子的法器,居然是一個盆栽,而且還是一朵大菊花,甚為奪目。
與之相比,九古門來的那千余名弟子,簡直堪稱典范,
他們一個個氣宇軒昂,同門之間,無論前后還是左右,相隔的距離完全一致,一千多人,卻好似一人。
樸百年面帶笑容,心中卻是有些疑慮:
“琬碧師妹為何還未趕到?
連王凡也不見了,這小子,就算不參加比斗,憑著外貌,帶在身邊,也能增加氣勢啊,嗨,不知跑哪玩去了?!?p> 他索性不再思索,朗聲道:
“天地靈氣,浩然寰宇......”
一柱香時間過后,
“論道就此開始。”
此刻,在這足以容納十萬人的圓壇中央,升起一座極為寬大的高臺,
地面浮現(xiàn)陰陽雙魚圖,四周淡藍靈光直沖天際,顯然是多位師尊聯(lián)手鑄下的隔離結(jié)界。
六宗弟子飛向高臺各處,雖不全是與同門站在一起,卻也來往有序,頗顯大派風(fēng)度。
“今日,我飛云宗能迎接五宗道友,實乃宗門幸事,”樸百年道,“龍飄飄,”
“弟子在?!饼堬h飄來到臺階下方,
“你便第一個登場,靜候五宗道友挑戰(zhàn)?!睒惆倌甑?。
龍飄飄一點頭,紅袍飄舞,飛入那座高臺,
她單腳落地,許多人都瞧見,龍飄飄顯露的小腿上,有一幅很是好看的牡丹紋身。
此次論道比試,規(guī)則非常簡單,甚至有些粗暴,
飛云宗作為主位,自然要第一個派出弟子登場,
接下來,六宗的弟子,可以隨時上臺向其挑戰(zhàn),贏了,便是新的擂主,輸了直接下場。
同一門派,不能連續(xù)派弟子登場,需要等到一輪之后,再行爭奪,
而若是獲得連勝,五場之內(nèi),不得下臺,這不僅考驗弟子們的實力,更加考驗其持久,
五場之后,若仍是連勝,便可輪換自己的同門迎接后面的挑戰(zhàn),
而無論勝負,下場的弟子,都有第二次登場的機會,
當(dāng)然了,如果有人能一直站在高臺上,一直連勝,那自然是順理成章的最后贏家。
因為六宗老祖之間,誰都不希望對方的弟子獲勝,所以,對最終獲勝的條件,也極為苛刻,
而那條件其實也只是一句話
——無人再敢挑戰(zhàn),便是優(yōu)勝!
這其實就有些耍賴皮的嫌疑了,試想一下,比如龍飄飄戰(zhàn)至最后,其他宗門的弟子都不是對手,
可只要臉皮夠厚,便可以不斷往臺上派出弟子,哪怕是上去送,飛云宗也不能獲得最終勝利,
所以,如果沒有一位實力足以讓所有人都不敢再登臺的高手出現(xiàn),
那么,這場論道,便很可能會持續(xù)很久很久很久......
通常,漂亮師妹登臺后,都會引起一陣渲染大波,
然而,龍飄飄上場后,臺下之人,要么是低頭議論,要么就是面露惡毒。
低聲議論,自然是因為龍飄飄源遠流長,卻不受兩儀界域修士待見的家族,
而面露惡毒的,多半是那些還在替付羽禪音“打抱不平”的男子。
龍飄飄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數(shù)次,平靜之下,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這時,一道身影飛上高臺,白扇一開,便看到易陽門大弟子,花想容標(biāo)志的放浪笑容。
“這不是花公子嗎?怎么,龍飄飄這么難啃的一塊肉,也不想放過?”有人大聲笑道。
“花師兄,據(jù)說你一直苦尋道侶,但我勸你還是不要對龍家的人起心思,否則,嘿嘿......”
花想容張開雙臂,笑道:“天下女修,在花某眼里全都一樣,龍飄飄又如何?
今日,花某定要讓龍師妹心悅誠服?!?p> 說完花想容便踏步上前,竟然想用扇子去挑龍飄飄的下巴,
然而,那折扇在觸到龍飄飄肌膚時,瞬間化為灰燼,而眾人卻連半顆火星也沒看到。
龍飄飄的實力由此可見一斑,場下眾人隨即也是一陣驚嘆。
“無需結(jié)印,周身自帶靈火,火源靈胎真是名不虛傳?!?p> “唉,這么火辣的一位師妹,性子若是隨和點,那該多好啊?!?p> 花想容雖然放浪,卻也知道深淺,
前方滾燙的靈壓還未散去,他便縱身退出五丈,
隨即一伸手,臺下那名臉面陰沉的婢女,立刻將背上的碩長油紙傘,拋了過去。
花想容接住大傘,立刻撐開,
幾乎同時,整個高臺范圍內(nèi),空氣中赫然浮現(xiàn)絲絲雷電。
“‘五雷傘’......這種法寶,不該出現(xiàn)在弟子手中吧,
若是掌握不好,遭殃的可不僅僅是對手,
你說是嗎?川流師尊?!?p> 樸百年說著,看向一旁那紫發(fā)中年,
易陽門川流師尊笑容隨意,“沒辦法,老祖下了死令,我也只好趕鴨子上架,
但愿花想容能駕馭得住吧。”
那五雷傘威力驚人,修為不到凝氣期十四層以上,便難以控制。
花想容催動靈力,剎那間,高臺上閃電更為猙獰,并如盤蛇一般,沿著空氣與地面,奔向龍飄飄,
而與此同時,不少雷電也爬上花想容身體,此刻,還未傷到對手,他自己便要承受一定傷害。
不過,只要他靈力足夠支撐到雷電蔓延到龍飄飄身上,
那么,龍飄飄所要承受的傷害便是花想容的百倍。
一出手便祭出五雷傘,如若施法成功,二人必有一死,可見對此次比試,六宗均已施展全力。
可是,龍飄飄遠比常人更聰明,又怎會坐以待斃?
她體內(nèi)火源靈力瞬間釋放,一條火龍拔地而起,瞬間便將花想容吞沒。
臺下,玄劍宗方瑞不禁說道:“龍飄飄最厲害的,恐怕是她施法時,完全無需結(jié)印。”
付羽禪音呢喃道:“她最擅長的,哪里是這些。”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火焰中,花想容居然絲毫未被燒灼,
而細心的舒行云立刻發(fā)現(xiàn)了異常,
他頓時指著那名婢女道:“花師兄,你這也太賴皮了吧!”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那婢女雙手結(jié)印,周身靈力升騰,皮膚上隱隱出現(xiàn)被火焰燒灼的傷痕。
“‘無傷幻移’!”
不少人頓時驚呼道,
“這花想容還真不是只會勾搭女子,凝氣期八層,居然也能煉成這種法術(shù)!”有人說道。
“恐怕這個婢女的實力才更加可怕,你們看,她不僅能轉(zhuǎn)換花想容受到的傷害,
而且還更進一步,將傷害降低了許多啊?!?p> 讓一個女人來替自己承受傷害,這雖有些令人不齒,可只要使用的是正道法術(shù),便不會有任何問題。
然而,無論是旁人還是花想容,乃至那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婢女,
都有些低估龍飄飄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