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濱開始了他并不擅長的思考,道:“一定是有人要求他去那里見面,而且選擇了他熟悉的毒品交易點見面……說明他們之間曾經有過關于毒品的聯(lián)系!”曹濱一拍大腿,兩眼放光,“我說的對不對?平老師?!?p> 平易笑了:“對,分析的不錯?!?p> “所以,您讓我查毒品這條線?!?p> “毒品案也是主要調查方向,估計國際會議后咱們刑警隊也會成立專門的緝毒部門?!?p> “太好了!”聽了夸獎,曹濱更來勁了,“嗯……這么說,他是去接貨的時候,黑吃黑,被上家做掉了?”他拍著腦袋,有點想不通,“不是說錢老二有可能是被連環(huán)兇手X給殺的嗎?”
“如果不是去交易呢?如果說,那個人就是連環(huán)殺手呢?”平易道。
曹濱:“這么燒腦的嗎?”
平易:“沒看到真相的那一面,一切皆有可能。你從小保安那邊探一探,讓他交代出錢老二身邊比較親近的人還有誰,看看還知不知道點別的,試著挖點東西出來?!?p> ————————————
平易出發(fā)去往木子淵酒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3點多鐘了。這里是Q市著名的紅酒街,三條街道之外便是熙熙攘攘的城中步行街,然而這里卻因獨特的規(guī)劃顯得優(yōu)雅安靜,猶如鬧市間的一方凈地。
來往的人們一旦走到這里聲音會不自覺低上幾度,變得文雅起來,畢竟這條街同時也是一條多方文化交流的集聚地。
紅酒街里面不允許停車,于是平易將車停在了街道外的專門停車場內。
就在他推開車門下車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曲茂那小子,不過幾個星期沒有聯(lián)系,竟感覺像是過了很久。
——“易哥,隊長!”他在那頭還是老稱呼。
——“你小子干嘛呢?”平易的聲音緩和下來。
——那小子居然沒有打諢,直接說道:“你知道金子姐去Q市了?”
——“范金子來Q市?什么時候的事?”平易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鼻又f,“我也是剛打她電話才知道。
——“她過來干什么?”平易不自覺皺起眉頭。
——“肯定是為了過去協(xié)助你呀,明知故問?!鼻娫捘穷^揶揄道。
——“范局知道了嗎?”平易嘆了一口氣。
——“你覺得咱們那個老局長能管得了他這個侄女嗎?”曲茂繼續(xù)哼哼唧唧,“看來,你們很快就要再續(xù)前緣了?!?p> ——“滾蛋!”
——“我說易哥,你干嘛老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曲茂在那頭嘿嘿笑個不停。
——“你現(xiàn)在就可以滾了?!逼揭仔那椴簧趺利惖膾焐鲜謾C。
每個人可能都有一些不想面對的人或事,沒有原因,說不上是氣場不合還是八字犯沖,反正平易覺得范金子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思緒包裹之中,人已不知不覺來到了木子淵的酒莊前。
木子淵如約等在門口,將他請進屋,一頓客套話。
打開兩扇木質大門,直接面對的是一個開放性的大廳,而在酒莊里面設立這樣一個大廳也未免過于寬闊了些。大廳一側擺放了裝有不同洋酒、紅酒類型的一排排酒柜,最靠前面的兩排酒柜陳列的主要都是紅酒。大廳另一側就是品酒區(qū),不知道這個時間原本就沒有客人,還是木子淵為他的到來特意空出的空間和時間。
平易隨著他來到品酒區(qū)靠窗的位置坐下,下午的光線柔和的剛剛好,靜謐的有點不真實。
酒莊的服務人員將幾杯不同色澤的葡萄酒依次端到他們跟前。
平易想到自己還開著車,剛想拒絕,就聽到木子淵在對面說道:
“平隊長面前這杯葡萄酒的糖含量正好是4g/L,你品品看,感覺怎么樣?”
既來之則安之,在片刻遲疑之后,平易端起酒杯淺嘗了一口,點點頭,“果香味很好,很純凈?!?p> 木子淵笑了起來:“果然,平隊長是懂酒的人。”
平易搖搖頭笑了一下,“我只是樂于嘗試罷了,并不懂?!?p> 他將旁邊的一杯白葡萄酒推著杯腳移至平易面前,清透的色澤有些迷人。
“你再嘗嘗這一杯?!蹦咀訙Y指了指那杯白葡萄酒。
平易嘗了一口,舌尖頓時被它的味道全部覆蓋住,他不由贊嘆道:“好清爽的味道……它是什么酒?”
“Sauvignon blanc,源自法國的一種白色釀酒葡萄,因為它濃郁的青草氣息和多變的口感,很受歡迎?!蹦咀訙Y解釋道。
“確實特別?!逼揭着e起酒杯端看片刻,轉而將目光看向對面的男人,這個男人,細膩細致,追求完美,對于很多事情有著出乎意料的敏感,說實話,這些特質完全符合他做的那份殺手側寫中的形象,這種念頭從見到他第一眼開始就一直存在,當然猜測不等于推論,直覺這個東西只配自己清楚,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想要更近距離了解他的原因。
木子淵似乎仍停留在某種情境中,他指著白葡萄酒輕輕道:“它還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長相思’?!?p> 平易眼鏡片后面的眼睛有了某種聚光:“木先生這里匯聚了許多國外的美酒。”
“對,我們家本來就是做貿易的,早些年父母做過紅酒生意,所以,這里的酒莊還有別處的幾個酒窖酒吧都是那個時候留下的?,F(xiàn)在這個酒莊里面還有許多酒都是以前收藏的?!?p> 平易看了一眼酒架:“嗯,我看到了幾瓶很有收藏價值的酒?!?p> “下次如果有機會,可以去酒窖那邊,我記得有一瓶82年的木桐。”他皺了一下眉頭,“嗯……只不過有些雜亂?!?p> “你們以前住在那里嗎?”進來的時候,平易看到墻上掛著一些老照片,有一處帶園林的三層小洋樓,小樓前面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那是我們家的舊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彼难劬镩W過一絲陰郁,“我偶爾還是會過去看看,那個地方……是我和吳杉、小天年少時經常一起玩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