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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府君子

第六十一章:江南煙雨(2)

憐府君子 良喜 2669 2022-12-20 19:30:00

  李擇喜揚(yáng)眉道:“此后如何?”

  蘇祠樂道:“這位國師登上了王位開始屠殺臣民奴隸煉丹,最后自己暴斃而亡,而這位國師最為忠誠的信徒帶著傳記回到了長生地,至于這位信徒好似是因?yàn)閲鴰熃o了他一雙陰陽眼所以堅(jiān)信自己也能修煉成仙,可這信徒體態(tài)瘦弱又不是一方霸主,便從別處擄來年少的少女培養(yǎng)成殺手為自己所用,信徒死后長生主的位置便由殺手中身手最好的人接任,不知從哪一代開始的長生主便不求長生只求錢財(cái),而才有了賞金刺客,這便是長生地所有的故事?!?p>  李擇喜聽著也明白了,想必是那位國師擁有天生的陰陽眼便覺得自己是天子驕子,又因?yàn)槟芘c鬼怪相通所以學(xué)了不少的咒術(shù),煉出一塊如此的青銅鐵也并非難事。

  李擇喜頷首道:“好,你去休息吧,右廊第二間?!?p>  “是,大人。”蘇祠樂小心的收起桌上的書信,朝著李擇喜和江至行了個(gè)禮,隨即道:“蘇祠樂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屬下再此立誓會(huì)一生效忠大人,絕不背叛。”

  等到蘇祠樂走后,李擇喜有些贊許道:“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p>  江至道:“喜歡?”

  李擇喜輕笑道:“是欣賞?!?p>  江至揚(yáng)了揚(yáng)眉,道:“和盤托出孤注一擲的勇氣并非人人都有,很難。”

  李擇喜道:“欣賞?”

  江至輕笑道:“是放心?!?p>  李擇喜道:“放心什么?”

  江至道:“放心這樣一個(gè)忠誠的人在你身邊。”

  “這樣?!崩顡裣驳暤溃骸爱?dāng)初把我?guī)ё叩娜耸悄惆??!?p>  江至出奇的沒有否認(rèn),輕聲道:“是?!?p>  李擇喜道:“帶去哪了?”

  江至道:“孤雪山?!?p>  李擇喜皺眉道:“我的肉身是你修復(fù)的?”

  江至不可置否的點(diǎn)點(diǎn)頭。

  李擇喜有些惋惜道:“可惜了,那具肉身被我弄丟了?!?p>  “不是被你弄丟了,是我沒有守好你。”江至神色微動(dòng),他道:“不過我更喜歡現(xiàn)在的肉身,畢竟它沒有傷痛,這樣很好。”

  李擇喜淡笑道:“有什么好的,江至,我并非什么都不記得,那年城門前你將我?guī)ё撸俏胰松杏浀淖顬榍宄氖?,而我將你從落徽河中帶走,也有私心?!?p>  江至輕笑一聲,道:“什么私心?”

  “便是一遇到美好的東西,就想據(jù)為己有?!崩顡裣搽p手環(huán)胸靠著椅背,眼中強(qiáng)勢(shì)且偏執(zhí),朝著江至揚(yáng)唇道:“我得告訴你,本來你能走的,可如今你走不了了?!?p>  蘇祠樂回到屋內(nèi)沒多久,便有人叩響了房門。

  本能的警覺,蘇祠樂拔刀起身,眉宇凝重的輕步靠上房門,冷聲道:“誰?”

  葉凌道:“蘇姑娘,休息了嗎?”

  蘇祠樂這才舒了口氣,將利刃收腰,推開門道:“葉公子,有什么事嗎?”

  葉凌從袖中取出一罐膏藥遞給了蘇祠樂,淡聲道:“這是金瘡藥,凝身丹雖然修復(fù)了肉身也可能留下疤痕,所以李大人讓我去尋了此藥,并托我轉(zhuǎn)告蘇姑娘,女孩子還是不要留下疤痕的好?!?p>  “從小到大受過的傷數(shù)不勝數(shù),疤痕早已遍布全身,就因?yàn)閹椎罒o足輕重疤痕還讓大人和葉公子去尋千金難求的金瘡藥,我還真是個(gè)麻煩?!碧K祠樂接過金瘡藥笑的有些無奈,一直緊繃的神色不自覺的柔和下來,抬眸道:“還請(qǐng)葉公子代屬下多謝大人?!?p>  葉凌道:“金瘡藥能平陳年疤痕,蘇姑娘不必?fù)?dān)心。”

  “我知道,我也并非那個(gè)意思。”蘇祠樂將手中的瓷罐捏緊了幾分,低聲道:“曾經(jīng)也有人冒死給我?guī)砹私鸠徦?,我卻沒能保護(hù)她,更害死了她?!?p>  葉凌皺眉道:“蘇姑娘可是睹物思人?”

  蘇祠樂聞言笑道:“葉公子,我并沒有那么多愁善感,進(jìn)來坐會(huì)吧,有些事我想問問葉公子。”

  葉凌頷首,入屋落座后道:“蘇姑娘可有什么疑惑?”

  蘇祠樂道:“此后我會(huì)一心效忠大人,但也清楚大人身邊的各位都不是等閑之輩亦不是人,我在大人身上嗅不到一點(diǎn)陰氣,所以想問問葉公子,大人可是地府九鬼之首李擇喜?!?p>  雖是像在詢問葉凌,可蘇祠樂一臉氣定神閑似乎心中早有結(jié)論,葉凌聽著蘇祠樂的話瞇了瞇眸子,勾唇道:“蘇姑娘.....如何知道此事?”

  “果真如此。”蘇祠樂暗嘆了口氣,想起方才和李擇喜說的話有提及過往,這是做屬下大錯(cuò)她竟然才反應(yīng)過來,收回思緒后道:“不過是幾日前聽長生主提及地府有位權(quán)勢(shì)滔天的鬼神會(huì)鎮(zhèn)守故陵,這位鬼神一襲紅衣,皮囊絕色,想必就是李大人?!?p>  葉凌淡笑道:“這件事除去地府高官以外并沒有多少人知道,長生主還真是神通廣大啊?!?p>  明里暗里都是嘲諷,蘇祠樂會(huì)意笑道:“我絕不會(huì)背叛。”

  話音剛落,蘇祠樂便取出腰間的青銅刀,繼而掀開袖子便朝著自己的胳膊用青銅刀割下了一道從手肘直至掌心的傷口,沒有多說一句話,神色更平靜的異常,蘇祠樂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讓鮮血順著指尖滴下。

  看著醒目的血色,葉凌皺眉道:“這是做什么?”

  蘇祠樂淡聲道:“刀人一體并不會(huì)傷我魂魄,鮮血是刺客靈魂的載體,只要將刺客的鮮血滴在陰氣極重的大地之上,刺客便會(huì)魂飛魄散,大人在地府位高權(quán)重,地府又是四府陰氣最重的地方,想必殺了我對(duì)大人來說不是難事,這里的血不多,只夠我死千百次,若是大人需要,可以從我的心口取血?!?p>  說著,蘇祠樂便將裝滿血茶杯遞給葉凌,神色依舊冷漠道:“還請(qǐng)葉公子代為轉(zhuǎn)交給大人?!?p>  葉凌看著茶杯中猩紅的血液笑了笑,沉聲道:“你想告訴大人你的衷心?”

  “并非?!碧K祠樂勾起唇角,低笑道:“我想告訴大人,我蘇祠樂并不惜命,天地之間也并沒有我在乎的事情,所以我追隨大人是我心甘情愿,沒有人能夠威脅我,所以我絕不會(huì)背叛。”

  葉凌很少欽佩一個(gè)人,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面前這個(gè)決絕果斷,堅(jiān)毅赤忱的凡人女子的確讓他刮目相看。

  葉凌道:“李大人喜歡檀香,且只點(diǎn)年福鎮(zhèn)的賀歲清檀,喜龍井和猴魁,暮南的雨前龍井和太平猴魁最佳,不喜花草和洛神,喜暗喜靜,我為地府鬼差統(tǒng)領(lǐng),管轄故陵一帶,棺材鋪中你所見的另外三人,藍(lán)袍公子為天寒黑狼太子江未寒,金袍公子為地府賬房如銘,還有一人還請(qǐng)?zhí)K姑娘不要招惹,便是天府二十諸天之首,狐神江至,此外這間驛站的兩位姑娘是地府七嬰閣的祭司,兩人都心系李大人,還請(qǐng)?zhí)K姑娘不要將關(guān)系弄的太僵?!?p>  “李大人確實(shí)是會(huì)讓女子傾慕的類型?!碧K祠樂了然一笑,沉聲道:“多謝葉公子,方才所說的每一件事,我都會(huì)銘記在心。”

  葉凌捏著茶杯緩緩起身,輕睨了眼蘇祠樂,淡笑道:“現(xiàn)在我明白李大人為什么要將蘇姑娘留在身邊了,葉凌告辭,姑娘早些休息。”

  蘇祠樂道:“葉公子慢走。”

  葉凌看了眼蘇祠樂觸目驚心的傷口皺了皺眉,又遞給了蘇祠樂一顆凝身丹,蘇祠樂笑道:“我不需要,命賤血賤,等它留一會(huì)就凝固了,這不是還有金瘡藥嗎?!?p>  葉凌也不多說,只是輕輕的點(diǎn)了下頭就離開了蘇祠樂的房間。

  李擇喜靠在走廊的木欄之上,朝著葉凌揚(yáng)眉一笑,眸光很沉很深,低聲道:“手里拿著什么?!?p>  葉凌將茶杯遞給李擇喜,淡聲道:“她的鮮血和.....靈魂?!?p>  李擇喜伸手接過茶杯便將鮮血滴在了地面上,葉凌見狀問道:“大人為何?”

  “我不需要威脅別人?!崩顡裣矊⒉璞S手丟在地上,轉(zhuǎn)身便回了屋內(nèi)。

  葉凌看著李擇喜的背影無奈一笑。

  “這兩人簡(jiǎn)直是一個(gè)模子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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