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進入后院時,老板娘已經(jīng)蹲在地上手緊緊抱著膝蓋,泣不成聲。
兩人走上前去,慕容雪去扶老板娘起來,引她到院中的石椅上坐下,夏天憤憤不平,“他就是一個沒有責任感的渣男,這樣的人早離早踏實,你還這么年輕,還會有更好的等著你?!?p> “你們都聽到了?”老板娘驚訝道。
“對不起,我們是無心偷聽的,因為等了太久食物沒到,就出來尋你。每想到會碰到……”
慕容雪忙解釋到。
“對不起,我先到前面去給你們服務(wù)完?!崩习迥镎f著,用手擦干眼淚,起身就要往前面去。
“你都這樣了,還是還好休息吧,反正店里就我們一桌,我們自己解決沒問題?!毕奶炱鹕砝饺菅┚鸵摺!白屗煤米约捍龝豪潇o一下?!?p> 慕容雪想想也是,自己家人又不好跟外人講,她們留下也不好勸解,便起身對老板娘說,“你莫太傷心,一切都有因果,你定會苦盡甘來的?!?p> 兩人回到餐桌前,簡單解釋了說這家人遇到些事情,暫時沒有人服務(wù)他們,眾人也不在意,一餐下來,任老太太要不是怕太過熱情嚇到慕容雪,真想現(xiàn)在就把她帶回家。夏爸爸也對慕容雪頗為欣賞,特別是聊到某些失傳已久的醫(yī)書時,令他驚奇的是,慕容雪有些竟能說出其中一二內(nèi)容。
老太太有午休的習慣,自是吃完飯后就需離開了,任老太太臨走時與慕容雪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還不忘反復(fù)強調(diào)等她的印章做好了,一定要來自己家,給她的這幅畫補蓋。慕容雪欣然答應(yīng)。老太太才滿意的坐進等候她許久的車子。
夏爸爸和夏媽媽也準備回中醫(yī)館去了,結(jié)果被夏天攔下,讓他們再回去坐一會兒,有事要找他們幫忙。
“你在外邊惹事了?”夏爸爸不放心的詢問。
“怎么會?!毕奶旆磻?yīng)迅速。
“是小雪,她之前一直住在山里,現(xiàn)在身邊的人都去世了,最重要的是,她之前一直沒有戶口,所以她沒有身份,你們知道現(xiàn)在這個社會,沒有身份證,很多事情都不好辦的。”夏天說。
“這還真是個問題呀,我們能怎么幫忙呢?”夏爸爸疑惑,他又不認識搞戶口的人。
“老爸,你妹妹,就是我姑姑他們一家不是很早就移民到國外嘛。我表妹跟小雪差不多大,名字里還這么巧都有一個雪字,他們換國籍也很長時間了,人也不回來,這邊一直沒消戶,我想讓小雪用表妹唐映雪的戶口。”
“這樣能行嗎?”夏爸爸猶豫道,妹妹移民前,戶口本之類的證件確實都放在他這里。
“怎么不行,這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了,小雪自己改名換姓不介意嗎?”夏媽媽幫腔。
慕容雪也被夏天的提議驚了一下,改名換姓,冒名頂替嗎?
夏天看出慕容雪的思量,“小雪,這個時代身份很重要,我表妹已經(jīng)成為別的國家的人,這個戶口身份是空置的。她不需要了,而且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你以后官方叫唐映雪,私下我們還是叫你慕容雪?!?p> 慕容雪也沒有什么好反對的。感激得點了點頭?!班?,謝謝。”
夏爸爸也不多說什么,吩咐夏媽媽回去取證件,又囑咐夏天,“映雪出國時剛高中,現(xiàn)在身份證也正好需要更新了,你正好帶小雪去派出所做個登記?!?p> 夏天眉開眼笑,“老爸,你太給力了。你以后醫(yī)館需要幫忙,我們隨叫隨到哦。”
“你不給我惹麻煩就好了,我哪敢讓你過來幫忙?!毕陌职譄o奈搖頭。
夏爸爸把證件交給夏天后,又叮囑了她們幾句,和夏媽媽就回醫(yī)館了。
這時老板娘也平復(fù)了一些情緒,來到了前廳,慕容雪這時才仔細看清楚眼前的女孩,中長的頭發(fā),隨意扎在頸后,額前的碎發(fā)略顯得凌亂,麥芽的健康膚色配上濃眉大眼,頗有鄰家女孩的親切感。兩人對視笑了一下,之后與慕容雪三人坐在茶室內(nèi),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老板娘名叫田珂兒,大學(xué)修的是酒店管理專業(yè),原本在知名的酒店集團已經(jīng)做到了管理層,擋不住家人的催婚,經(jīng)人介紹,認識了當時在M國讀博的謝然,謝然樣子雖談不上帥氣,卻滿腹才華,身為數(shù)學(xué)博士,他能解答很多田珂兒完全看不懂的復(fù)雜公式,高智商的崇拜感讓田珂兒陷了進去,很快得閃婚,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遠離家人,待在M國,盡心盡力得照料著謝然的衣時住行。
一晃4年過去了,倆人一直也沒有要孩子,謝然平時就是個寡言的人,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公司就是對著電腦,但田珂兒依然覺得自己很幸福,特別是當謝然一直妹妹,妹妹的叫著她,還有無論多忙都會發(fā)個信息問問她在做什么,有沒有吃飯,表示關(guān)心。每天謝然起床前,田珂兒就會把早餐備好,還為謝然準備豐富的午餐盒,讓謝然公司的那些男同事們羨慕不已,無不說謝然娶了一個好老婆,一周內(nèi)餐食葷素搭配,從來不帶重樣的。
平靜的日子被謝然一小段時間的出差而打破。一年前,謝然被公司臨時調(diào)派到另一個城市工作,想著就是臨時派遣,于是謝然就和同事同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里,結(jié)果一待就是一年時間,期間夫妻倆見面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而在這個期間,謝然的思想開始有了很大的變化,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一個不需要婚姻,不需要伴侶的人,他自己生活的這段時間里,他覺得毫無壓力,不但可以隨心所欲,而且還不用花心思去安撫他人。多出來更多時間和精力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對他來說,每天做飯,他可以外賣,吃什么都一樣,打掃可以找保潔,一個自我的人,完全不需要什么心靈伴侶。
于是,幾個月前,當他帶著田珂兒回國發(fā)展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做了一個決定…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他真的是一個很優(yōu)秀,也很好的人?!碧镧鎯哼吜髦蹨I,邊哽咽得說著。
“他都這么不負責任的丟下你,你還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夏天憤憤不平道?!八遣皇切枰タ纯葱睦磲t(yī)生,確定沒病嗎?”
慕容雪給田珂兒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并對夏天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火上澆油。
“田小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過,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看你夫君態(tài)度十分決絕,你之后不知有何打算?”
田珂兒抽吸著,頂著重重得鼻音回到,“我一時也沒有想法,這對我來說太突然了,我甚至不知道下個月的銀行貸款自己能不能還上!……也許最終會賣掉這里……”
說著環(huán)視了一眼周圍,眼中充滿了不舍。
慕容雪思索半刻后,“田小姐如果想出讓此處,也許可以賣于我?可否?我可以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此外,這店鋪后院居所,也可給你繼續(xù)居住,如果你愿意,你還可以繼續(xù)幫我打理這里。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