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嵐縣地處華夏北地,華夏民族文化源遠流長,史冊可追溯到五千年前,甚至神話傳說更加久遠,但已經(jīng)無從考證,北地民風自古彪悍,有著土巫狼騎之說。
北方的漢子都是豪爽勇猛,但自幾十年前的關里人北移,導致民族大雜居為多,這就難免通婚,如今的北地人的血脈不再純正,不同地域人的融合,早已經(jīng)改變了這里的民風民貌。
一路顛簸,李家村距離西嵐縣城將近五十里,老舊的砂石地面,讓開車的張志苦不堪言,這一路幾人都覺得身子骨快被顛的散架。
王文林的身體異于常人,即便如此胃里的酸水還是往上翻涌,看著路兩旁的田地,他的視線被轉移,這種難受的感覺稍微淡化些。
越野車的馬力十足,雖說路有些難走,但是依然擋不住那寬大車輪的行進,將近五十分鐘后終于看見了西嵐縣城的輪廓。
路面開始變得平整,油板路被驕陽曬得粘稠許多,車子進到西嵐縣城里便一路向著東面行駛,大概十幾分鐘后車子停在了一處老舊的院落外。
王文林隨著李教授下了車,張志與晴天還需要回一趟地質勘探所,放下二人后便開著車子遠去。
隨著李教授來到院落內,院落十分整潔,看著那栽種的綠油油的蔬菜,能夠看出李教授是一個十分懂得生活的人。
進到屋子客廳,王文林看到一個身著黑色唐裝的老者正在那里飲著剛泡好的茶水,看著老者氣質不凡,一頭干凈利索的花白短發(fā),面色十分紅潤,一看其就是養(yǎng)生有方的大家。
“老李回來了?!?p> 李教授看著那坐在沙發(fā)上飲茶的老者道“老黃我這趟可沒有白跑,這還給你帶回來個幫手?!?p> 黃姓老者這才打量了下李教授身后跟著的王文林,不禁點了點頭“嗯,小伙子身體很結實嗎?!?p> “您好黃老。”
經(jīng)過李教授的介紹二人也算認識了,黃老先生知道了李家村所發(fā)生的變故,對王文林表達了同情。
經(jīng)了解王文林算是知道這黃老從京都來這北地的目的,黃老先生此行是為了探尋一處古跡而來,而這古跡處在深山,需要幾個像樣的幫手幫襯。
聽著李教授和黃老的聊天,王文林自知無趣,二人聊的都是一些專業(yè)上的東西,他只有聽著的份,但是他總覺得這二人似乎有著某種共性,那就是黃老所做的事情,這李教授幾乎都有參與。
他能夠想到,一個是在地質勘探上面有著權威的教授專家,一個是對古歷史文化研究近乎癡迷的神秘老者,他們二人似乎有著某種通性。
到了正午門外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隨后便有人敲著大門,李教授將大門打開,進來了三個人,王文林看著這二男一女的組合,他感覺這幾人都不普通。
尤其是中間的女子,這女子身材勻稱,上身一件緊身皮衣,一件黑色的皮褲將渾圓的長腿包裹,腳下是一雙皮靴,走路自帶氣場,小麥膚色的臉上一道疤痕十分醒目,讓那本看著十分美麗的容顏多了一抹猙獰。
身側的兩個身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身體壯碩,面露狠辣,王文林毫不懷疑,這幾人都手上沾過鮮血。
王文林心里有些打怵,他感覺這伙人所謂的探尋古跡怕是沒那么簡單,這其中有什么危險也難說,他覺得自己此時就像一個局外人,而李老將自己拉入這一伙人中的目的怕是沒那么純粹。
“哈哈,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小伙子是咱們新加入進來的伙伴,大家叫他文林就行?!秉S老看了看走進來的三人,介紹到王文林。
“文林啊,這幾位都是咱們這支探古隊伍的伙伴,這個美女叫冬冬,這兩位叫做撇子和老怪?!?p> 王文林看著那個叫撇子的人,這真是人如其名,他此時才發(fā)現(xiàn)撇子的一邊肩膀是垂下來的很低,并且這撇子垂下來的那只手臂要比正常的那只長了許多,這讓他十分驚疑,撇子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吱聲。
而旁邊的老怪卻嬉笑了一下,那模樣算是打了招呼,王文林看著老怪兩顆金光閃閃的門牙,他想到這兩顆門牙怕是能值不少的錢,老怪那滿身跟扎龍似的肌肉繃緊著,他毫不懷疑這人的力量的恐怖。
唯獨叫做冬冬的女孩看起來正常些,但是身上那種冷傲和鎮(zhèn)定讓人不愿接近,王文林簡單的和幾人打了招呼。
進到屋子里李教授遞給了王文林一身嶄新的工裝服,王文林去到里間換著衣服,他不知道黃老幾人在商量什么,但是他感覺李教授有意的讓自己離開。
換好了衣服后出來,看到黃老正在那里卷著什么,他猜測那是一張地圖的可能性比較大,隨后幾人整理了幾個行囊,里面裝了些食物和帳篷之類,最后一個沉重的木頭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沒等他搭手,撇子和老怪便將東西搬上了車。
一共兩輛越野車,看著那滿車的泥土污垢,他能夠猜測這幾人怕是沒少走泥濘的土路,他和老怪撇子乘坐一輛,李教授和黃老乘坐冬冬開的那輛。
汽車的轟鳴聲響起,兩輛車一前一后的行駛著,一路向東,出了縣城后便加大了馬力。
王文林感覺自己的胃里再次傳來一陣難受,老怪這車開的過于兇猛,早已經(jīng)把后面冬冬開的那輛摔的不見蹤影。
“哎兄弟,你是本地人吧?”
開著車的老怪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王文林說道,王文林被問的一機靈,隨后道“算是吧,我老家離這里不是很遠,屬于西嵐縣的管控范圍?!?p> 王文林想了想道“二位兄弟,咱們這是要去哪里?我怎么感覺這路上都不見人煙呢?”
“你剛來,可能什么都沒跟你說,咱們是向著大烏山走呢?!崩瞎只卮鸬?。
王文林對這大烏山好奇,看著坐在副駕駛的撇子一直沒有言語,而是在那里摩擦著什么,王文林將頭向前探了探,他才看到撇子正在擦拭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試探著問道“咱們去那是探古嗎?”
不待老怪回應,撇子猛然回頭看著王文林聲音沙啞的說道“雇主出價我們干活,我們只負責那些攔路的畜生?!逼沧佑米约菏掷锏牡蹲?,在脖子上比劃一下便回過頭。
王文林看著撇子那兇狠的模樣心里狂跳,他猜測撇子嘴里說的那些畜生會是什么,他有些后悔答應李教授,這些人看著都不是善茬,所做的事情讓他驚悚害怕。
“哈哈,兄弟別怕,你到時候忙乎點邊邊角角就好,剩下的我們兄弟頂著?!崩瞎滞ㄟ^后視鏡看到了王文林有些膽怯的模樣笑著說道。
他們這伙人都是亡命徒,每天都在刀刃上行走,在生死邊緣徘徊,和這黃老合作過幾次,他們知道黃老所去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安生的地,合作幾次后彼此算是十分熟悉,并且黃老也同樣很信任他們。
王文林對這伙人的目的持懷疑態(tài)度,所謂的探古或許只是一個幌子,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無法知曉,但是此時他卻是知道要將自己的位置擺放好。
一路上他都沒敢說太多的閑話,他難以猜測這大烏山什么根腳,他心里總有一種難言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上好壞。
王文林感覺這大烏山似乎不是他們第一次來,也許之前他們就來探過路,這會看起來更加的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