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陵,巫飛魚嗎?!?p> 王文林努力的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他意識到了身體出了大問題,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呆滯,身體內的血液流速越來越緩慢,身體慢慢的僵硬冷卻。
他的手指彎動,仔細的感覺了下,手掌傳來觸感,那是顆顆粒粒的沙土,緊閉的雙眼勉強睜開一絲縫隙,渾濁的意識有了些許清明。
若沒有這提醒,他怕自己真的要墮入永恒的黑暗中,那么自己便真的暴尸此地。
“咦,你這人倒是有些門道,難怪......”
王文林本想發(fā)出聲音,但舌頭被自己咬的破爛,再加之蜘蛛的毒素破體而入,渾身麻木,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此時雙手勉強支撐身體,他搖了搖麻脹的腦袋。
他坐起身,看了看周圍,不見說話之人身影,眉頭擰了起來“這難道是幻覺嗎?這巫山果然詭異。”
“哪里的幻覺,你的雙目不曾開靈,你怎能看得見我。”
王文林腦海轟鳴,這不是幻覺,那一縷縷波動傳入自己的腦海,腦海中的精神意識與其共鳴。
他不知道這聲音的來處,他本已經(jīng)僵硬麻木的身軀開始緩慢恢復,身體上的傷口開始結痂。
“你集中意識感知在你的眉骨處,仔細感應一道印記,用你的神魂之力沖破那印記,待到開了靈眼便可見我真容?!币坏啦▌釉俅蝹鱽?。
王文林屏住呼吸,精神高度集中在眉心處,他只覺得眉心變得滾燙,腦海脹痛的要炸裂開來。
精神意識沉浸在了炙熱的黑暗中,他找不到巫飛魚所說的印記,他的精神意識在這黑暗中徜徉,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感覺有一道屏障阻礙了他精神意識的感知。
那道屏障發(fā)出亮光泛起漣漪,一些古怪的字符輪替顯現(xiàn),王文林大驚,他從未想到自己的腦海中會有這么一道印記存在。
他按照巫飛魚所說,將全部的精神力向著那印記撞過去,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沉入了無邊的海底,無論怎樣都難以沖破那屏障。
“冥想化形?!?p> 王文林身體一震,此時按照巫飛魚所說,他不知道怎么能夠沖破這印記屏障,他開始冥想,最后將自己的精神意識壓縮、打磨、化形,這種來自靈魂的痛苦讓他幾度失去意識。
他想將自己的精神意識化作一點針芒,若可為針,便能刺破一切屏障。
如何化形,唯有萬般磨礪,精神意識開始滾燙,他將精神意識百般錘煉。
王文林此時渾身如篩糠般顫抖,手指關節(jié)捏的泛白,牙齒咬合的滲出血跡,面目神情無比猙獰。
看著王文林的樣子,巫飛魚喃喃道“這人真是大毅力,不曾見?!蓖瑯铀_始期待,她很想知道這青年破開印記后會有怎樣的變化。
精神意識本無形體,王文林不斷地將自己的感知縮小范圍,最后他感覺自己化身為一個模糊的自己,他再次將自己的精神意識濃縮,這種痛苦像被九幽下的惡鬼啃食,被那邪惡的劊子手凌遲。
“不夠,還不夠?!彼木褚庾R劇烈波動大吼道。
他此時有種感覺,這不單單是一種磨練,這更是自我的一次升華,若闖過去,便可海憑魚躍,天任龍翔。
王文林將自己的精神意識從無形化為有形,這對于他來說難如登天,但他此刻卻在逆天而行狀若瘋魔。
他經(jīng)歷了無法形容的磨煉,這種痛苦不應存在人間,世間最痛苦的刑罰也不過如此,仍不及其萬一。
最后一縷幽光在這黑暗中閃爍,一根寸許長短,發(fā)絲粗細的魂針出現(xiàn),魂針凝實。
王文林感覺自己化身一根針芒,針尖一縷幽光吞吐,周遭的時空扭曲,似無法承受其無邊鋒芒。
看著那印記屏障他感覺就如一層紙張,他要穿透這束縛,魂針承載他的意識眨眼消失,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越過空間來到印記屏障處。
“啵?!?p> 一聲輕響,一個針眼大小的孔洞出現(xiàn)在那印記屏障上,最后以此為原點一道道裂痕蔓延。
“轟?!?p> 王文林感覺自己的大腦傳來一聲巨響,轉而一片明亮,他的眼睛緊閉,但是他卻能視物。
“你就是巫飛魚?”
王文林此刻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女子長相十分甜美,一頭烏發(fā)及腰,此時女子正張著嘴巴驚訝地看著他。
“你,你怎會如此?!蔽罪w魚難以相信。
“看來你得到了莫大的好處,靈眼一開你的魂靈同樣得到了升華,這才一會功夫便可魂念傳音?!?p> 王文林只覺得奇妙,這種不用言語便可傳達意識的感覺甚好,他剛剛還不曾注意,而巫飛魚一說他才有所覺。
她感覺到了青年的不同,剛剛青年眉心一縷寒芒閃爍,甚至她能夠感覺到那印記的完全破碎,那寒芒讓她感覺到了威脅,那寒芒便是他開靈所衍生出來的靈通嗎?
“原來是你,你......”王文林仔細打量這個女子,此時他心緒難寧。
“你好,時空旅行者,這是我們第二次相見,上次匆匆已是快四千年之久,我便是巫飛魚?!?p> 王文林驚訝,這女子不正是自己在上山時所遇見的嗎?此時女子看起來較初見時多了幾分風韻。
“我本體已亡,現(xiàn)在你看到的是我的魂靈,憑肉眼難以捕捉到,只有開了靈,才可看到魂靈的真容。”
王文林此時才發(fā)現(xiàn)巫飛魚的不同,巫飛魚的身體非常縹緲,不似那般凝實,反而透徹如水。
他此時有許多關于巫山的事情想要問的,但一下子不知道從何問起“對了,你怎么叫我時空旅行者?你又為何會變成這般?”
“因為你錯亂了時空,我幼時遇見你,你來此天機泄露,天神們算到有生靈往來時空,我因此被祭獻給了蒼天只為獲得旨意?!蔽罪w魚緩緩道。
王文林突然的出現(xiàn)在了幾千年前,光陰波動,時間長河泛起了浪花,天神算出了他這一個變數(shù),但他卻在剎那間遠離,即便神靈也難以尋覓。
而巫飛魚是唯一一個和時空往來之人接觸過的巫族人,天神用禁忌之術將其祭獻蒼天,以此來獲得指示。
她的肉身被焚燒,魂靈被囚禁在那石罐中,就這樣被埋葬在祭壇之中,然而她的魂靈卻存活了下來,只因那石罐的特殊。
王文林覺得一切太過虛幻,但他不得不相信,如此說自己還成了害死巫飛魚的兇手,但看到巫飛魚的樣子并沒有記恨自己,反而有些興奮。
“這么說咱們還真有緣啊,那你這幾千年一直在這個罐子里呆著了?”王文林摸了摸背包里那個巴掌大的石罐。
“那魂罐,乃我父所制,天神拿我性命換取天機,我父以古法秘術保我魂靈不滅,我這也算是一種永生。”
王文林能夠感覺到巫飛魚的無奈,這個女子經(jīng)歷了數(shù)千年的孤獨,她不知如何度過這無邊的孤寂。
“我父預言為真,時空旅行者果然還會踏入這土巫祖地,所有的后手都起到了作用?!?p> 王文林實難平靜,他看著巫飛魚那洋洋自得的樣子,按她所說這一切都是被人算計好的,這讓他十分在意。
“怎會如此,我都不知怎么穿越到數(shù)千年前,更不知會遇見少女的你,你父為何能算出會有后世之事?”王文林難以相信,這若真有那等人杰,豈不是會算變了萬古諸天。
“我父乃巫咸,上古大巫,一生鉆研星卜之術,能夠算到后世此景也付出了半世心血?!蔽罪w魚說道此處魂靈顫抖,顯然有一定的感情波動。
王文林吐了一口濁氣后魂念波動道“那你父是否還算出其它?”
王文林想到既然那巫咸能夠算到他,那么后面定然還有文章,他想知道此后如何。
巫飛魚美眸轉動,回想半晌才道“記得我父說,時空旅行者的痕跡只有這些,從此不可見,但......”
王文林心里惶恐,那巫咸星卜神準,而自己往后再無痕跡,那豈不是說自己會命喪于此。
“你快說,但是什么,我不會是要......”
巫飛魚頓了頓道“我父說,他能算到你會出現(xiàn)在土巫族祖地,怕是別人也能夠算到此?!?p> “你是指那些祭獻了你的神靈?”王文林有些打怵,他此時心里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出現(xiàn),這預感就如李家村消失前兩日那般,最后災難應驗。
“興許吧,幾千年了不知那些神靈是否還安在,若真有劫難降臨我父也留了后手。”魂靈狀態(tài)的巫飛魚高深莫測道。
王文林看著巫飛魚,他知道若是真有性命之憂,而對方幫助自己躲過劫難,那這就是一場交易。
“你說吧,若有難我們怎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