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文林眼中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將魂靈附著于這骸骨中,這純屬旁門左道。
“咦?”
他看到了什么?那被捆綁的魂靈正在發(fā)生變化,被帶有死亡能量的巴掌扇過,此時正在進行分解。
魂靈蠕動,不斷分化,似要分裂。
“你到底吞噬了多少魂靈?”王文林看出端倪后怒聲呵斥。
“啪......”一連三大巴掌無情地扇了過去。
這魂靈就像一個大雜燴,受到創(chuàng)傷后難以再保持完整,這種融合并不完美。
本處在分解的魂靈再次被打蒙。
“嗷。”一聲痛苦的哀嚎。
被捆靈繩捆住的魂靈不能平靜,魂念波動劇烈,他太痛了,這種痛就如煉獄里的神鬼之火的灼燒。
王文林不得不發(fā)怒,這邪惡魂靈能夠這般凝實強大,全都是吞噬其他魂靈所致。
他的雙目通紅,真想立馬將這異教徒解決,這絕對是活著的禍害,留不得。
“我若問你話,你敢不答,我定然讓你魂靈寂滅。”王文林傳出一道魂念。
那魂靈本還在不受自己控制的分化,被王文林的魂念震得一激靈。
“我要知道你的根底,你的每一道魂念都逃不過我的細(xì)查,若是哪里有謊言妄語,我定饒你不得?!蓖跷牧值幕昴钫饎?。
被捆靈繩捆綁住無法動彈分毫,他的魂靈不斷蠕動,數(shù)千上萬個不同的面孔要掙脫出來。
他痛苦的嚎叫,魂靈出現(xiàn)一道道裂痕,魂靈之傷痛勝過一切。
王文林的靈眼看的真切,他的眉頭不曾平撫,這種吞噬魂靈的方法完全沒有章法,一旦失去對自身魂靈的掌控,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他能夠看出這道魂靈在此道涉獵淺薄,完全沒有將這些不同的魂靈真正的融合為一,這后遺癥可謂是致命。
“唉?!彼麌@息。
被這異教徒魂靈融合迫害的魂靈太多了,這些人的魂靈已經(jīng)失去了真我,完全迷失心智。
若是按天道有輪回來講,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轉(zhuǎn)世的資格,可謂凄凄慘慘。
“嗡?!蓖跷牧值幕觎`震蕩出漣漪。
本無比嘈雜的魂靈瞬間安靜下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會摻和進這件事中?!北焕壸〉幕觎`恢復(fù)了些許平靜,目視王文林緩緩道。
原本痛不欲生,魂靈如刀割在分裂,那死亡之力所攜帶的死氣腐蝕了他的根本,魂靈不穩(wěn),魂靈之體內(nèi)被吞噬的萬千魂靈要掙脫出去。
他早已經(jīng)不再清醒,狀若瘋魔,可是眼前渾身覆蓋神異鱗甲的年輕人,輕描淡寫的一道魂靈波動,便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此時他能夠克制自身的魂靈苦痛,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這里的一切都屬于我。”王文林霸氣道。
此時他的魂念融合體內(nèi)的死亡之力,他的每一句話都讓人感覺到無邊的危險,如死神的凝視和審問。
“難道除了秦木生這個老家伙外,還有金族人存在現(xiàn)世?”
他不能平靜下來,金族一個神秘而強大的族群,甚至一度推翻整個皇朝,若不是有強大勢力干涉,他們或許早已經(jīng)完成大一統(tǒng)。
“哼,哪里輪到你亂加猜測,先說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王文林怒視。
“古滿倉?!?p> “異教之徒有三,你又是哪一個?”
“老朽便是其三之一,其一便是我徒,他驅(qū)趕城內(nèi)原著魂靈于城門堵截亡靈大軍入內(nèi),我未等到他的增員,應(yīng)該已經(jīng)故去了,其二則是秦木生,此人你應(yīng)該知道了,二十年前曾在西嵐縣特殊組織任職,我的肉身被突然降臨的雷罰斬殺,而那白骨身是我的一個分身,可寄宿我的魂靈之體?!?p> 王文林看著這個異教徒的魂靈,他沒有想到,這竟然是早先被雷池溢出的紫芒和雷電所震懾而死的邪教徒,而此人竟然還保留了活命的手段。
而他觀其魂靈波動,并未察覺出不對的地方,可見這古滿倉并未說謊。
秦木生,這個被古滿倉殺死的老者,他聯(lián)想到了什么,懲奸除惡的組織,那不就是異人嗎?
“秦木生此人為何會與你合謀,這金族之墓豈是爾等能夠窺視的?”
古滿倉看著這個年輕人,他不敢有謊話,如今只剩下一道殘魂,并且還在對方手里,此時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能活命才是硬道理,而若不能茍活,那起碼能來個痛快。
“此寮自稱金族后裔,要與我合謀共同探索金人之墓?!?p> 金族的存在很多人只聞其事,并沒有人真正的了解,古滿倉當(dāng)年被秦木生的敘述打動,有了共同的利益后,二人由早先的死敵變成了同伙。
“金族后裔嗎?哼,一個金墓你們竟然尋了二十年才破開,也是夠可以了?!边@金墓是有些難尋,但王文林覺得這一伙人的速度似乎有些太烏龜了,慢的沒天理,更何況還有一個金族的后人參與,進展的不能不說不慢。
王文林說的輕松,但換來的是古滿倉滿臉的苦相。
古滿倉臉色表現(xiàn)出晦氣,隨即魂念波動道“我們只知道這金墓的存在,具體位置只知道一個大概的范圍,秦木生那個老賊利用了我們,現(xiàn)在回頭想,給人白白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牛馬,彼此算計,最后還是無法預(yù)測變故的發(fā)生?!?p> 古滿倉嘴里發(fā)苦,這二十年他們何曾怠慢。
二十年的摸索確定了金墓的所在,這其中還有他們大把的準(zhǔn)備,內(nèi)部的構(gòu)造和設(shè)計,秦木生都描寫了大概。
如何沖破山中迷霧,如何躲避死氣進入山頂處的湖底,如何將那湖中的守墓之獸鎮(zhèn)壓,如何進入墓中,如何面對里面的詭異,怎么化解可能復(fù)蘇的亡靈戰(zhàn)魂,還有古城內(nèi)可能發(fā)生的一一變數(shù),他們都做了很多準(zhǔn)備。
這其中的復(fù)雜只有他們知道,怎么會是簡單的?
王文林知道古滿倉所說的變故是自己,的確人算不如天算,誰又能知道前路迷霧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呢?
他能夠想到,當(dāng)年所發(fā)生的,邪教被打散,古滿倉是那幾個異教菩薩中唯一一個逃生的。
他還記得李正民曾經(jīng)所說,他們事后還在追蹤,但最后所發(fā)生的并沒有再提及。
轉(zhuǎn)而他又想到了當(dāng)年幫助李正民等人掃除異教徒的女子,那女子曾寄居在李家村,和李家人一定有著某種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
“咦?莫非秦木生便是李正民當(dāng)年的引領(lǐng)者,就是他的師父不成?”王文林想到了什么。
“你是說那個已經(jīng)變成焦炭的中年?那個人似乎和秦木生有關(guān)聯(lián),但被我殺了?!?p> “果然!”
看來當(dāng)年李正民他們繼續(xù)追蹤異教徒漏網(wǎng)之魚,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那秦木生或許以假死身份脫離眾人眼球,借教徒之手,讓自己死去,而李正民對異教徒這般上心,想必也是想要給已故去的師傅討要一個說法。
他相信秦木生不會愚蠢到公然脫離組織,這會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
他能夠理解李正民再次見到自己師傅的心情,一定萬分懊惱和痛恨,他與惡勢力斗了小半生,到頭來卻沒有好果子。
李正民在王文林的心里是一個非常值得交好的朋友,二人雖然接觸不久,但是他十分認(rèn)可其為人和做事風(fēng)格,他的死他不能說不難過。
但死了就是死了,命數(shù)誰能說得準(zhǔn)呢?
秦木生到底是金族后裔也好,還是從其他地方偶得金族秘密也好,這些已經(jīng)都不再重要。
“這棺槨中到底掩藏著什么?”王文林不想觸碰哪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那些于他沒有任何用處。
古滿倉一生為人狠辣,早年被蠱惑,為域外邪魔而服務(wù)半生,最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邪神面前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仆從而以。
仆從的命輕如鴻毛,若不以干凈的魂靈來為其獻祭,便不能夠得到其力量的幫助。
這些早在二十年前他便認(rèn)識到了,他們?yōu)槠涓桧?,為其贊美,換來的是無視,異教成員們在被強大生靈出手抹殺時,邪神那冷漠的模樣讓他心痛。
此次金墓之行本想著貢獻魂靈,換來邪神降臨出手,但沒想到這邪神被雷海劈的半死,還毀壞了自己的肉身,得不償失啊!
聽到王文林的問話,他才回過神道“棺槨中葬的是最后一位金王?!?p> “嗯?”王文林看向古滿倉,他知道這不是全部。
古滿倉魂靈被注視的一陣發(fā)抖,接著道“伴著金王陪葬的有一神物,按秦木生所說,得其在手,當(dāng)掌乾坤沉浮,環(huán)視宇內(nèi),震懾萬族?!?p> 王文林雙眼發(fā)出精光,然后道“別廢話,到底是什么?!?p> 古滿倉不敢再繞彎子“皇極天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