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至本來大好的心情,在遭遇了謝遷如此之大的一個誤會之后,那還能好的了嗎?
謝至有些悶悶不樂的回了自己書房,就那么大剌剌的靠在椅背之上,感覺自己有些任重而道遠(yuǎn)。
這種動不動就被冤枉的日子何事才是個頭啊。
就在此時,謝家來了一突如其來的客人。
此人一到謝府便即刻去見了謝遷。
而此時的謝遷因謝至的事情還有些憤懣,只是不知曉生氣的對象是謝至,還是自己了。
謝遷在臥房來回踱步之時,謝家管家謝林在門外敲了幾下門后,喊道:“老爺,老爺...王少詹事公子王守仁前來拜會?!?p> 謝遷聽清謝林所言之后,即刻停下踱步,走至門口,拉開房門道:“此時他來作甚,是那小子惹事了?”
就不能往好處想想?
謝林尷尬一笑,回道:“說是奉王少詹事之命請五少爺前往府中做客的?!?p> 謝遷詫異,半天之后才道:“請那小子到府中一敘?你沒聽差?王德輝這是怎么了,選拔人才的眼光不是一向獨到的很嗎?怎么偏偏就看上了那小子,難不成那小子也能中個進(jìn)士不成?”
謝遷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不相信。
謝林憨憨一笑,道:“五少爺以前雖說頑劣些,但卻也聰明的很,若是他肯花些心思在書本上的,也不比其他幾位少爺差的,這段時間,五少爺也沒再做過出格之事,每日從東宮回來還要在書房待上半天,老爺也該試著相信五少爺才是。”
謝林對謝家忠心耿耿,在謝家做這個管家也有些年頭了,謝遷對之也頗為看重。
對謝林的這番話,謝遷遙想了一下,道:“也是,那小子這段時間倒真是安分了不少,只是,看到那小子就想起他以前所做的那些混賬事了,也就不自覺有了懷疑,老夫倒真是希望他能變好了,他若能如此這般堅持下去,即便將來有一日不能高中,老夫便也舍下臉面,為他謀個正經(jīng)差事,將來能安穩(wěn)過日子便是,至于光耀門楣,建功立業(yè)之事,老夫也不敢想?!?p> 謝遷信任謝林,才會在他面前說這些事情。
謝林一笑,回道:“會的,五少爺本性并不壞的?!?p> 很快,謝遷便帶著謝林前往了客廳之中。
謝遷才走近,坐在客座之上的王守仁便起身行禮,道:“謝伯父?!?p> 謝遷抬手,笑呵呵的道:“賢侄不必多禮,坐吧。”
王守仁得體的笑容,如沐春風(fēng)一般,回道:“謝伯父,侄兒便不做了,家父想請謝至賢弟去家中吃個便飯,家父還在等著,望謝伯父能夠應(yīng)允?!?p> 謝遷知曉王守仁前來的用意,自是沒有太多詫異,笑呵呵的道:“承蒙王少詹事能瞧得起那不肖子,老夫怎會拒絕,謝管家,你去知會那小子隨賢侄走上一通。”
謝林領(lǐng)命退出之等候謝至的片刻功夫,謝遷又不確定的問道:“賢侄,你與老夫說句實話,王少詹事為何會邀請犬子前往府中做客?”
謝遷這是出于對謝至改變的不確定。
其實也怪不得謝遷不信的,以前有人來找謝至,那都是來算賬的,除了需要謝家舍些銀子外,少不了還得與人家賠禮道歉。
現(xiàn)在來找謝至的竟是變成了器重相邀。
如此過山車一樣的差距,謝遷哪能那么快就接受了的。
王守仁畢竟是一代哲學(xué)大師,此時雖還未有后世彪炳史冊的成就,卻也是不熟了,對謝遷的問題應(yīng)對自是沒有絲毫的漏洞。
“家父請謝至賢弟過府的原因是什么,侄兒并不清楚,但侄兒知曉謝至賢弟乃是知書達(dá)理,上進(jìn)好學(xué)之人,將來也會是朝廷的棟梁之才。”
王守仁如此回答,很明顯是知曉謝遷問話的意思是什么。
對王守仁如此滴水不漏的回答,謝遷笑著道:“那不肖子能有今日之改變也多虧了王少詹事的悉心培養(yǎng)?!?p> 王守仁依舊極為謙遜的回道:“家父為謝至賢弟先生,自當(dāng)恪守先生指本分,嚴(yán)格要求,督促其上進(jìn),謝至賢弟以前如何侄兒不得而知,侄兒只知曉如今的謝至賢弟勤奮有禮,當(dāng)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p> 如此一番話,雖說是間接批評謝遷不能對謝至的改變轉(zhuǎn)化態(tài)度,但卻讓謝至心花怒放。
現(xiàn)在的王守仁,雖屢次不第,其天賦才能卻是被朝中很多大臣所看重。
在很多人眼中,王守仁將來必會是狀元。
謝遷就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員。
自家兒子能被未來的狀元公如此評價,謝遷心中像是樂開了花一樣,臉上的笑容顯而易見,道:“賢侄所言極是,老夫是當(dāng)試著做些改變的...”
謝遷話說到一半,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笑容戛然而止,沉著臉色道:“王少詹事請你過府一敘,不可任意妄為,吃過飯便早些回來,不準(zhǔn)在外逗留!”
說好的試著改變呢?
謝至也習(xí)慣謝遷這個態(tài)度了,倒也不在意,拱手回道:“是,兒子知道了?!?p> 從謝府出來后,謝至便跟著王守仁直接前往了王家。
到了王家,王德輝已在膳廳之中等著了。
謝至被王守仁領(lǐng)著進(jìn)入膳廳后,依舊恭恭敬敬與王德輝見了禮。
學(xué)生怕老師好像就是天性一般,謝至穿越而來,兩世加起來也將有不惑之年了,見到一本正經(jīng)的王德輝依舊還是有些緊張的。
在謝至恭敬行禮后,王德輝態(tài)度并未有太大轉(zhuǎn)變,板著臉,道:“坐吧。”
王守仁隨著謝至一道坐下,先為王德輝斟了酒,隨后才又給謝至也倒了酒。
王德輝在東宮授課之時侃侃而談,幾個時辰都沒重樣,倒了膳廳卻是吝嗇的很,一句話都不多說。
謝至本來就緊張,又搞不清楚王德輝找他前來的意思,配合上如此壓抑的氣氛,弄得謝至更加緊張了。
王守仁坐在謝至身邊,謙和笑著道:“謝賢弟,就把這里當(dāng)作是自己家中一般,隨意些就是了?!?p> 謝至他倒是想要隨意,有王德輝這么一尊黑面煞神在,他也得能夠隨意起來???
王德輝許是瞧出了謝至的不自在,匆匆吃過后便離席了。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叮囑謝至,道:“今日你所抄寫的策論便在這里完成,守仁,你督促一下,寫好之后直接送到老夫書房去?!?p> 王守仁隨即應(yīng)答。
謝至倒是想,那也得行?。?p> 不過,就王守仁文武雙全只能,謝至也愿跟著其學(xué)習(xí)一二的。
好歹原主也有此五大三粗的塊頭,若不練就些武藝,豈不虧得慌。
張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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