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將書信焚毀,只覺自己頭疼,便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想“怎么昨晚睡得這么死,竟然連太師父出門都沒有聽見一絲絲的聲音?”
蕭逸連忙跑回自己的房間,細(xì)細(xì)查找,發(fā)現(xiàn)地面上有些燒盡的香灰,用手一捻,往鼻子處輕輕一嗅,心道“迷魂香!定是太師父見不得離別,才出此下策,唉?!?p> 蕭逸坐在自己的床上,低著頭思慮了很久,想著要給父親報仇,奈何自己的功夫不精進(jìn),連父親那樣的高手都難逃一死,更何況自己這初出茅廬的稚子呢,可是現(xiàn)在自己要往何處去呢?心中大是悵然。
突然,蕭逸心中想起了鐘蓁蓁,不禁愕然“不好,那日阿蓁去找尋食物,不知回來找不到我,會不會著急,這幾日光顧著學(xué)習(xí)鳳雙飛了,竟將此事丟到了爪哇國,該死該死。”
于是,蕭逸打定主意,去震天鏢局找鐘蓁蓁,一是自己現(xiàn)在是在無處可去,二來擔(dān)心鐘蓁蓁是否安全的返回震天鏢局,蕭逸來竹院的時候就孑然一身,現(xiàn)在要離去了也無甚可收拾的,蕭逸去三鳳老人的屋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也無甚可以帶走的,屋內(nèi)只剩下了桌椅板凳,一個大男人背著桌椅板凳去鏢局,豈不讓人笑話自己是逃荒的?于是蕭逸將院子打掃干凈,專門去看了看蟻兄,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當(dāng)時放的小石頭,一只螞蟻也尋不到,蕭逸暗自嘲笑自己是個傻子。
出了院門,蕭逸向著三鳳老人的屋子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便起身,出竹林而去。
蕭逸當(dāng)時和鐘蓁蓁來竹林時騎著快馬,這會兒,馬早已不見蹤跡,蕭逸只得徒步趕往徐州城。到城外一是夜晚,徐州城大門緊閉,守城將領(lǐng)有命,“傍晚宵禁,任何人沒有手令不得出入徐州城?!?p> 蕭逸見狀無法,不能正常進(jìn)城,只好翻墻而入了,蕭逸站在城外,細(xì)細(xì)觀察守城將領(lǐng),發(fā)現(xiàn)守城士兵在東北角無人,蕭逸右腳一踏,身子輕輕躍起,踩著徐州城墻來到城上,身輕如燕,未發(fā)出一絲聲響,也為引起守將注意。蕭逸一個縱身,翻墻而下,因為蕭逸穿著深色衣衫,夜晚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就這樣,蕭逸可以說是大搖大擺的進(jìn)入了徐州城。
蕭逸走在徐州城內(nèi),城內(nèi)城外判若兩世,城外黑暗無聲無人,城內(nèi)霓虹閃爍,車水馬龍,饒是夜晚,擋不住人們逛夜市的熱情,燦爛的煙火將夜空照亮,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亦是別有一番景象。
蕭逸想著直接去震天鏢局,又想到夜晚登門多有不便,還是第二天再去,正在此時,蕭逸走過一家客棧,想到自己饑腸轆轆,便走了進(jìn)去。
客棧小二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右肩耷拉著一條白色毛巾,見蕭逸進(jìn)來,忙上去招呼。
“客官,請問您是打尖兒啊還是住店呢?”
蕭逸答道“住店?!?p> 小二又說到:“客官可否要餐食?”。
蕭逸道:“你們店里有啥拿手的?”
“客官,您今兒可算來對了,本店的醬牛肉和清蒸鱸蝦可算徐州一絕!”
“醬牛肉我知道,可是這清蒸鱸蝦,怎么講?”
店小二笑了笑道:“一看客官就是外地人,這清蒸鱸蝦,原料是鱸魚和鮮蝦,鱸魚的鮮美和蝦的鮮香混合在一起,配上我店獨有的醬汁,口味可是絕了!”
蕭逸聽著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說道:“小二,就按你說了,來一盤醬牛肉和一份清蒸鱸蝦,對了再來一壺酒。”
小二向后廚喊道:“醬牛肉一盤、清蒸鱸蝦一份!”轉(zhuǎn)首又向蕭逸說道:“客官,您樓上請,我們店吃飯在樓上,住宿在后院?!?p> 蕭逸看了看客棧的一樓,一進(jìn)大堂,有賬房先生站在臺內(nèi),臺上擺放一只招財進(jìn)寶富貴金蟾蜍,旁邊放著賬本算盤,,而大堂內(nèi)只有空位而無客人。
蕭逸不禁心中生疑,向小二問道:“小哥兒,怎么一樓大堂有座無人呢?”
小二笑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徐州城算是大城,晚上的時候車水馬龍,煙火表演,雜耍賣藝數(shù)不勝數(shù),人們在煙火的照耀之下,異常的熱鬧,反而白天顯得冷落,一般晚上來的客人,我們都會邀請上二樓用餐,欣賞這夜晚美景,品鑒我點招牌菜食,豈不是人間一大樂事?”
小二看蕭逸笑著點點頭,進(jìn)而說道:“客官,還請您樓上上座,您點的菜馬上上!”說罷,小二彎腰抬手?jǐn)[出一個請的姿勢。
蕭逸也不客氣,便順著樓梯上了二樓,來到二樓,蕭逸打量著四周,見有兩桌客人在進(jìn)食,知道菜還得等一會,蕭逸便找了一個靠窗戶的地兒,坐下。
蕭逸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客棧的墻上寫著“牛馬龍蛇慶歡顏,肉酒穿腸比圣賢。鱸魚飛躍今朝在,蝦兵蟹將莫言傳?!彼木湓姡灰娝木湓姷淖舟E筆走龍蛇,蒼遒有力。蕭逸不禁感嘆道,這不知是哪位大英雄提寫的。
不一會兒,小二端著酒菜上來,整齊的放在蕭逸眼前,說道:“客官,您的飯菜好了,您嘗嘗。”
小二說完,手氣餐盤便要離去,蕭逸一把抓住小二的衣袖,說道:“小哥兒,這墻上的字是誰提寫的???”
小二看了看墻上的字,說道:“您說這字啊,這是震天鏢局的總鏢頭鐘震天鐘把頭寫的?!?p> “哦?”蕭逸說道。
見蕭逸有聽下去的想法,小二便接著說道:“鐘把頭是徐州城出了名的大善人,經(jīng)常救濟(jì)貧苦,那一日,他來小店吃飯,也是和您一樣,吃的醬牛肉和清蒸鱸蝦,吃完以后贊不絕口,我們老板大喜,想著讓鐘把頭留下墨寶,誰知那鐘把頭竟推說道‘我乃草野莽夫,哪敢留下墨寶呀,由不得污了你這店的名聲?!l知我們老板說道‘鐘把頭說笑了,以您的名聲,在小店留下墨寶,小店豈不是蓬蓽生輝,財運亨通呀?!晴姲杨^又說到‘在下并未飽讀詩書,若寫下淺薄詩詞,日后你家客人見了豈不嘲笑,你還是找一文雅秀才寫吧?!习逭f道‘文雅秀才,我自看不上,一肚子酸腐墨水,寫出的詩詞定也附庸風(fēng)雅,歌功頌德,豈不無趣,鐘把頭莫要推辭了!鐘把頭見推辭不過,便哈哈一笑,說道‘那老夫就獻(xiàn)丑了?!f罷,鐘把頭拿起毛筆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
見蕭逸聽得入迷,小二繼續(xù)說道:“客官,您看這詩每一句的前四個字,連起來是什么?”
蕭逸看了看,答道:“牛肉鱸蝦!”
小二哈哈一笑:“沒錯,鐘把頭生性豪爽,竟將這飯菜的名字做了開頭,你說有不有趣?”
蕭逸說道:“果真真性情!”
小二說道:“客官您好生食用,我便下去忙了。”
蕭逸答了聲“是”,便坐下準(zhǔn)備食用,只見桌上香氣撲鼻,蕭逸將酒斟滿酒杯,夾起一大塊牛肉塞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咀嚼,又夾起一片魚肉細(xì)細(xì)品嘗,只覺這魚肉入口即化,竟無一絲腥味,不由心道“這小二果不欺我,這酒菜果然鮮美!”
蕭逸看向窗外,吃著酒食,竟將上午的離別忘之腦后,突然,蕭逸聽到街上有叫喊聲,便探頭向外看,“不好啦,震天鏢局著火啦!”見一人群人嘴里呼喊著慌亂的跑向震天鏢局方向,心下大駭,便趕緊扔下碗筷,留下一錠銀子,下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