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天氣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當真是貼切,且不說別的,單單拎出其中一件事情,隨隨便便一件雞毛蒜皮的都能讓局面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牧宴此時還挺慶幸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跑龍?zhí)?。這會子溫世子要邀請聶清河一同去千金閣拍賣些東西送給聶清河,合著這是要討好聶清河了。這般示好,怕不是有什么貓膩。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牧宴這算是看的一清二楚。
君安如這會子算是不樂意,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嘴巴是這么說的。
“溫世子,聶師妹她大抵是不需要什么東西的,如若需要,我這個做師兄的,自然會幫她買,不需要溫世子操勞。”
君安如算是把笑面虎演繹的淋漓盡致。嘴上說的客套話,面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那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好似他確實不太在意溫世子邀請聶清河的這件事情,可,這心里想的大抵不是這么一回事吧。
“嗯?我溫某邀請的是聶姑娘,你只是聶姑娘身邊的一個師兄,也沒有那個權利替聶姑娘做主吧?!彪S即,溫世子瞇起笑眼,“唰”的一下,瀟灑的打開了白面扇子。
君安如聞言,頓了頓,目光順著溫世子看著聶清河,他臉上的笑容逐漸瓦解,正色的朝著聶清河艱難的開口道。
“……聶師妹——你,意下如何?”
聶清河看著君安如,答道。
“我倒也沒什么東西要買的,身邊并不差什么東西?!闭f到此處,聶清河朝著君安如露出一張笑容,就連君安如方才平淡下來的笑意也被牽動了。接著,聶清河繼續(xù)補充道?!安贿^,只是缺了一頭靈寵罷了,不過我聽說千金閣有拍賣一頭九品的雪狐,心里難免有所牽動。當然,我絕非要占溫世子的便宜,我自當會出錢?!?p> 話落,牧宴就驚起的發(fā)現(xiàn),這位微微露出笑意的溫世子腦門上出現(xiàn)了“+5”的粉色加粗宋體字樣的數(shù)據值。
牧宴滿頭問號。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新的數(shù)據值嗎?她怎么以前從來沒見過。
隨后,牧宴看著數(shù)據值逐漸變淡的字體,最終加在了一個叫做“心動值”的條形統(tǒng)計圖上……
這他媽,又開始攻略了是嗎?
啊,這就是拿了女主劇本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可以,這很給力,事業(yè)上節(jié)節(jié)高升,愛情上也不甘落后啊。
“你可是下午要去?”
君安如朝著聶清河詢問。
“嗯。不如牧姑娘也來吧,這些天牧姑娘總是悶在屋子里頭,也不是什么好事,多出來走走吧?!蹦裂缈粗櫱搴佑H昵的拉過自己的手。
其實她是不太情愿的,她之所以答應聶清河的原因,是又出現(xiàn)了跟上次一樣的情況。
……
酸累的手指在機械鍵盤上敲打出一行醒目的字:“聶清河拉過牧宴的手,牧宴樂意之至的答應了聶清河?!?p> ……
“好啊?!?p> 牧宴樂意之至的脫口而出之時,心底暗暗詫異。怎么又這樣了?我不該拒絕嗎?為什么又答應了?這到底是怎么了?牧宴十分納悶,難道是病情加重了?
話畢,牧宴那瞬間就像是靈魂從某個地方抽離出來了一般,瞬間回魂。牧宴臉上的笑容很快就瓦解下來,就像是聽聞了某見并不愉快的事情的模樣。
牧宴臉上掛著一張復雜的表情,目光注視著從聶清河手里抽開的手。聶清河倒也沒有在意牧宴奇怪的模樣,只是朝著君安如招呼道。
“我先回屋子里,下午我們一同去吧。”
牧宴心里慌張又焦慮,忐忑不安的反復翻看自己的手,黝黑的手上什么都沒有。她陌生的用雙手觸摸了自己的脖子,試探性的碰碰自己的四肢。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可到底為什么會這樣?
牧宴知道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細思極恐。牧宴不敢繼續(xù)往深處去想。她只是知道,有人控制了她的身體。
這種陌生的感覺,就像是靈魂注視著軀體一般。
軀殼與靈魂從某種意義上的剝離。
思及至此,渾身發(fā)涼,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牧宴暗道:我時日不多了。
既然時日不多了,那她并不確定什么會突然離世,萬一她被人操控著自殺怎么辦?那她還要留在岳山門做事嗎?
牧宴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可憐又卑微的路人甲。拿著韓劇苦情女主的人設,卻沒有女主的戲份,也沒有白馬王子。
還要被迫冒著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殺死的風險做臥底?她這穿越的也太失敗了吧。
等等,沒準原主就是因為被人操控自殺呢?
霎時,牧宴又不淡定了。
不行,她得活下去!好死不如賴活著!何況,她這樣年輕,還沒活夠……
牧宴拿定主意之后,快步地走入屋子,全然把君安如窺破自己通風報信的事情拋之腦后,要知道人命大過天,她現(xiàn)在只想能恢復成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牧宴將門關上,又坐在了書案前,想要給她的好教主謝沉封寫信告知他,自己現(xiàn)在可能“身患絕癥”,即將離世,想要求助謝沉封。剛剛下筆寫了幾個字,牧宴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謝沉封早就不是以前的謝沉封了,這要是知道她沒有利用價值了,那要是直接派人來解決她,那還不還得——
“嘶——”牧宴被自己的腦內的景象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她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腹部,想著謝沉封一張冷臉睥睨天下的模樣,直接抽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濺三尺。
臥槽,那不得當場慘死?!
就像電視劇里面上演的一樣,反派個個都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啊,能容的下她這樣的小廢物嗎?
算了算了,自己找資源自我療愈吧,自我救贖,心態(tài)放寬。
畢竟,她現(xiàn)在現(xiàn)代也是個醫(yī)學生。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可她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看起來就像個抑郁癥患者。
牧宴很快就將那張只有幾個字的油黃信紙揉成一團,牧宴用的口吻說話嘆息:“多去拜拜菩薩吧,沒準她老人家一高興,就賜我一個奇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