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看著殷瑄抬了抬手,讓那些侍女都帶著飾品下去了,殷瑄抬眼看了一眼外邊的落寞夜色,抬腳朝著屋子外走去,讓手下留步。
“不必跟著我,我一個人出去走走?!?p> 手下站在門口,目送著背影有些許蕭條的殷瑄,殷瑄挑了個地方,坐在比試的武場,四下寂靜,目光落在空曠的比試武場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東西,一度沉迷于其中,陷入緘默,目光變得格外寂寞。
這個年少輕狂的男子突然間記起很久很久的以前,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劍法令他嘆為觀止的忠臣,初遇便是在一方小小的落燕山莊。
思及至此,心中悲喜參半。
……
“可是,返身咒的事情該當(dāng)如何?”牧宴迅速的抓住了即將離去的謝沉封。
謝沉封沒有轉(zhuǎn)頭過來看著牧宴,而是低沉的道了一句。
“我自會安排人去查辦,這不是你該擔(dān)心的事情?!?p> 隨即,謝沉封果斷的將牧宴的手重重地拿開了。牧宴看著謝沉封的動作,看著他陌生的背影,沒入寂寞的夜色之中。
牧宴心中思緒萬千。
從梧桐院到屋子那邊算是要走很長的一段路,回去的時候差不多已經(jīng)子夜了。牧宴疲倦地回來屋子,也沒有什么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馬蹄聲聲,硝煙四起,黃沙滿天,狼煙四起。在長長的邊防高墻上,掛著高高的方旗,方旗被大風(fēng)吹的不停翻滾,上面顏色鮮艷的宛如獻(xiàn)血洗染了一般,天雷滾滾。沉悶的雷聲再度打響,瞬間,整個邊關(guān)亮的宛如白晝。
眼皮子沉重的睜不開眼,腦子一片昏沉,眩暈感十分明顯,渾身冰冷,四肢僵硬,耳邊卻異常清晰的能聽見焦慮而悲涼的聲音。
她能感覺到自己是躺在某個人的懷里,落在她臉上的雨水混合了滾燙的淚水。
懺悔而內(nèi)疚的口吻,沉重又緩慢的開口。
牧宴隨即生硬的抬起了冰冷的手,手上沾滿了血跡,細(xì)長的胳膊上面劃著大小不一的傷口,新舊交替的傷疤,令人感到害怕,另外一只手已經(jīng)被長長的黑箭射穿。
“謝主子知遇之恩——”說到這里,喉嚨里猝不及防的涌上來一口腥鐵味,胸口的絞痛一陣接著一陣。
那人帶著顫抖的腔調(diào),慌張的大喊道,歇斯底里。
“軍醫(yī)!軍醫(yī)!軍醫(yī)在哪里?”
“我不過是……主子身邊的一個隨從,能為主子而死,此生,足矣……”
說罷,他便抱起已經(jīng)失去靈魂的軀殼,在絕望之中尋找最后的希望。
那天,血與雨水混合在一起,一路上,血跡被拖著,沿著一路,流了好長好長……
牧宴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辰時了。而她也難以回憶起來到底做了個什么樣的夢,唯一印象深刻的是那是個凄涼而悲壯的夢境,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牧宴同聶清河慢慢悠悠的吃了早飯,坐在對面的顧昭之與君安如從一開始就沒有話說,兩個人無言以對,不過對聶清河倒是充滿了關(guān)懷,以至于桌上的談話都是關(guān)于聶清河的,導(dǎo)致牧宴在思考自己是個電燈泡。
話說回來,要不是因為謝沉封強(qiáng)制要求她來,她也不會來湊熱鬧,畢竟這種地方隨時都有可能會發(fā)生口角。
牧宴正磨蹭著怎么跟她開口說要去璇綺樓的事情。
聶清河就自行開口道?!跋挛缥掖蛩闳ヒ惶髓_樓?!?p> 牧宴心中一喜。這樣,她倒也不必花費(fèi)別的心思。君安如聞言同顧昭之,兩個人頗有默契的交換律一個眼神。
牧宴看著兩個男配十分契合的樣子,心中吃驚。
不愧是男配,在女主要去風(fēng)月場所這上面達(dá)成出奇的一致。
“你去那種地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