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營初顯威 莊家父女歡樂多
此時的王德全,郁悶,很郁悶。如果說在來滄州的路上還是車隊的安保大隊長,那么此時僅有的一絲存在感已經(jīng)蕩然無存。
無他,傳說中的神機營此刻就在自己身邊。
剛出滄州城沒多久,這一支隊伍就追了上來。
黑衣黑甲,強弩利劍。每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淡淡的殺意,哪怕是老江湖的王德全,身上都會感覺到一絲壓迫感。以至于老王同志,第一次從心里懷疑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等這趟護送小姐安全返回,就跟家主告歸,回老家踏踏實實的做個教習(xí)也未嘗不可。
大魏雖然連年征戰(zhàn),但是有關(guān)神機營的戰(zhàn)績在整個中原并不多見。實在是趙敬軒太強,能用到這等精銳的時機并不多,故而在很多對大魏軍隊頗有研究的大家是這樣評價的:
神出鬼沒,相機而行。
不顯戰(zhàn)力,不露行徑。
是為神機。
馬車內(nèi),趙風(fēng)掀開了窗簾對著身邊的黑衣人道:
石營長,世人皆對我大魏神機知之甚少,我也是好奇的得緊吶,我父親派你們前來協(xié)助我,此次京都之路兇險,還要多多仰仗諸位了。
“公子嚴重了,神機營令行禁止,元帥命我們前來,我等必然肝腦涂地,唯公子馬首是瞻,任憑公子差遣?!贝鬂h騎在馬上,雙手抱拳沉聲說道。
此大漢,一張方臉,兩束濃眉。乃神機營營長,石虎。
趙風(fēng)點了點頭道?!拔以犅?,神機營雖然個個都是我大魏軍中百里挑一的存在,可是卻空有其表,在邊軍無用武之地,尚未立寸毫之功。不知此事真假?
“我神機營從元帥創(chuàng)立起,從不在正面大軍出現(xiàn),故而世人包括很多本朝大臣,都對我們了解的并不多。我神機營擅奔襲,主殺伐,七年前,大魏先王剛喪,新王新上,朝中不穩(wěn),大齊二皇子聯(lián)合一眾官員,勸說齊王對我大魏用兵,我神機營千里奔襲,于大魏皇城刺殺了一干主戰(zhàn)的官員,可惜雖重創(chuàng)了二皇子,卻被大齊禁衛(wèi)救下一條命,雖行動失敗,但是也為大魏瓦解了一場危機?!?p> 石虎說的平平淡淡,馬車上的眾人卻一陣動容。千里奔襲,當(dāng)街刺殺大齊皇子,這膽魄,可不是尋常之輩有的。刺殺這種有損大魏形象的事,自是無法將其公之于眾,這也是神機營聲明不顯的主要原因。
“原來如此?!壁w風(fēng)點了點頭。
正說話間,前方一黑甲騎兵朝這邊快速沖來,跑到石虎面前便翻身下馬。雙手抱拳,沉聲道:
報,前方出現(xiàn)小規(guī)?;鞈?zhàn),是否需要繞道而行?
石虎,點了點頭,隨即便看著趙風(fēng),顯然是等待著正主發(fā)號施令。
趙風(fēng),摸了摸下把,緩緩開口道;
過去看看,要是真的沖我們來的,躲也躲不過。一路闖過去便是。
隨即又溫柔對著身后的佳人道,“你在我等我,我過去看看。”
朱云笑著點了點頭。
等到趙風(fēng)一行人來到一個不顯眼的小山坡,居高臨下的觀察,才把下面小規(guī)模的戰(zhàn)場看的清楚。說是混戰(zhàn),倒不如是說圍攻,上百名馬匪正圍著居中的二人繞圈,挑釁之味不言而喻。而中間那一襲紅衣紅袍的女子模樣的人在泛黃的土地上甚為惹眼。
似乎是惱怒馬匪的挑釁,只見那女子,手持長劍,一個越步,便跳上空中,雙腳已離地面一仗有余,雙手握住手中長劍高高向后舉起,說不出的飄逸靈動。朝著前方貌似是首領(lǐng)模樣的人砍去,那土匪哪里見過這么能跳這么高的死人,瞬間大驚,慌亂的手中長槍做防守狀,那女子模樣的人姿勢不變,直直的朝下面砍去。只見二者碰撞之間,那匪首已經(jīng)是連人帶馬的被劈成兩半,四周瞬間失聲,那群馬匪全部頂著那中間單手單叫撐地,手中長劍依然是后舉狀。
“好俊的身法?!壁w風(fēng)眼中精光一閃,忍不住贊嘆道。
“她殺了老大,她殺了老大,兄弟們,她就一個人,一起上,給老大報仇?!?p> “報仇,報仇,殺了她?!?p> 不知道誰率先出口,底下群賊便互相呼應(yīng),緩緩的向那女子模樣的人靠去。
“石營長,去吧,也讓我見識一下神機營的真正實力。”趙風(fēng)笑了笑,便對著身邊的石虎道。
石虎聞言點頭,便緩緩的跳下小山坡,朝著不遠處的戰(zhàn)場走去。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當(dāng)后面的朱云眾人從后面趕來,看著這滿地都是橫七豎八的殘肢,心里都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尤其是朱云媚兒二女,小臉?biāo)查g煞白,花容失色,一陣小跑回到馬車后面就吐了起來。
趙風(fēng)看著這幅場景,也一陣無奈。你說你殺人就殺人吧,斷手斷腳都能理解,可是這幾具尸體頭哪里去了,那幾具怎么腸子都流到滿地都是。
趙風(fēng)默默的看著這些目無表情的神機營將士,心里一陣嘀咕,精銳確實是精銳,可是這殺人手法未免太過浮夸,難不成神機營的人都有這種殺人怪癖?果然是自己那么親爹教出來的,他表示很滿意。起碼這視覺沖擊就很不錯。
這戰(zhàn)場都沒什么好打掃的,神機營的人已經(jīng)開始堆好了草堆,正在把打滿了馬賽克的不明物體往草堆上扔,用火一點就完事,實在是外出殺人必備手段。
“下官莊志,多謝大人救命之恩?!?p> 當(dāng)趙風(fēng)還在看著這熊熊烈火心生感慨的時候,后面一聲略顯驚慌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趙風(fēng)回頭,上下打量了這一個中年人,標(biāo)準的國子臉上,帶著一撮山羊胡子,略顯發(fā)福的身材卻充滿了一股書生氣。
趙風(fēng)緩緩開口:你是何人。
“下官益州長史莊志,此次是去京都平成上任,進學(xué)士府,擔(dān)任大學(xué)士之職?!蹦侵心昴凶幽樕n白,急忙回道。顯然是被神機營的人嚇得不清。
莊志?趙風(fēng)愁眉,顯然是不清楚此人的底細。
莊志見趙風(fēng)如此神情,心中瞬間一緊,趕忙開口解釋道:大人,下官確實是入京赴任的。
隨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說了句大人稍待,便前往馬車上找出了一個包袱,走到趙風(fēng)身前,從包袱里掏出一張文書和一枚印信。
“大人,這是下官的赴任文書,和身份證明,還請大人過目?!?p> 趙風(fēng)接過了過來,確認無誤之后,神色稍緩。便抱拳回應(yīng)道:
原來是莊大人,在下趙風(fēng)。
“趙風(fēng),趙風(fēng)?!鼻f志摸著山羊胡子細細思索。忽的臉色大變,‘撲’的一直就直直的跪了下去:莊志拜見大公子。
趙風(fēng)聞言,心中無奈,趕緊把莊志扶了起來。“莊大人啊,我趙風(fēng)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不至如此?!?p> 莊志這才堪堪站穩(wěn)身形,看著趙風(fēng)顏色和悅,不似作假,心里才緩了口氣。笑話,能沖進禁軍大營,當(dāng)著數(shù)萬將士的面,直接打殺皇族子弟。那不是洪水猛獸那是啥?
“莊大人,按理說地方京都赴任,路途遙遠,怎么沒有護衛(wèi)隨行,只有你們二人相伴?“
莊志回過神,聽到有此一問,不由苦澀的答道;
公子有所不知,下官與益州刺史沈進素來不合,下官接到京都文書,便依例將文書呈交刺史府,可刺史大人蓋好印章之后,便已益州守衛(wèi)不足為由。拒絕給給下官安排隨行護衛(wèi)。在下力爭半旬無果,又恐擔(dān)心不能按規(guī)定時間返京。便無奈由小女一路護送,沒想到這才沒多久,就出現(xiàn)了這種事。
趙風(fēng)聞言淡淡的點了點頭,不管是作奸犯科也好,還是以權(quán)謀私也罷,這種事都輪不到他趙家來管。
隨即他便看向了正望著石虎嘖嘖稱其的紅衣女子,對這個劍法造詣極高的女子,趙風(fēng)倍感好奇。
慢慢的朝紅衣女子走去,這才看清了此人的面容,繼承了莊志非常標(biāo)準的國子臉,劍眉,大眼,高鼻,薄齒。除了臉型不怎么搭,怎么看都是頗為秀氣的女子。也因為這國字臉,也給了她不俗的特屬于男子的英氣。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呀”
“,恩,厲害,你們是怎么做到如此輕描淡寫的一招致命的呀?!?p> “你們是我們大魏的軍人嗎?!?p> “喂,喂,你為什么不說話?!?p> 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女對著那殺人不眨眼的不知名黑衣人喋喋不休,莊志剛懸下來的心,又瞬間一緊,那黑衣人雖然他不認識,但是跟著趙公子的護衛(wèi),那能是一般人嗎,那能是自己這個還未上任的小小學(xué)士得罪的起的嗎,故而趕忙走到了趙風(fēng)的前面,一把捂住她的嘴,急切的道:
將軍莫怪,將軍莫怪,小女年幼,若有得罪之出,下官這就賠罪了,”
“爹,你干什么。”那紅衣女子掙莊志的手,一臉不悅得道。
“胡鬧,還快快拜見趙公子?!?p> “趙公子?哪個趙公子呀,趙風(fēng)嗎,你是趙風(fēng)嗎,可是不像額,我聽說趙風(fēng)雖然紈绔,但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大叔,你真的不像額。”紅衣女子一字一句的道,非常認真的給出自己的評價,顯然她是把石虎當(dāng)成了趙風(fēng)。
“這位才是趙公子,你...休得胡言。公...公子,這位便是小女莊夢蝶”莊志已經(jīng)嚇得在打哆嗦了。
莊夢蝶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秀目散發(fā)出異樣的神采。
“果然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不過,看你這身板,真的能在禁軍面前殺人,在邊疆揚名嗎,本姑娘表示懷疑,要不咱們打一架試試?”莊夢碟摸了摸趙風(fēng)的胸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把一張大臉向前靠了一步對趙風(fēng)說。
莊志聽的這種話,再也忍不住,眼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眾人轉(zhuǎn)頭看向暈倒的莊志,莊夢蝶卻非常熟練的蹲下來掐了掐他的門中。
莊志悠悠醒來,看到自家兒女,便一把抱住她失神痛哭:
女兒啊,從小就給你找了個算命先生,先生說你命中有大劫,不要輕易離開益州,沒想到這才多久大劫便至,夢蝶她娘啊,我對不起你啊,早不知道還不如在益州踏踏實實的的當(dāng)個小小的長史,悔不當(dāng)初,悔不當(dāng)初啊。咱們這么快就在陰曹地府相見了。
莊志哭的聲淚俱下,聽者傷心,聞著落淚。
即使再大大咧咧的莊夢蝶此時也是大臉微紅,用袖子擦了擦他臉上的鼻涕,嗔怪道:
爹,你這能不能別這么丟人,你這沒死呢
莊志怔了一下,看著在圍觀自己的眾人,也反應(yīng)了過來,瞬間從地上爬起來。對著趙風(fēng)彎下腰,抱拳行了個大禮:
趙公子,小女生性魯莽,多有冒犯之出,還請公子大人有大量,放我家小女一命,所受后果,由我一人承擔(dān)。
莊夢蝶也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一陣感動。
“莊大人言重了,都是習(xí)武之人,令愛只是想要跟在下切磋一下,談不上什么冒犯。”趙風(fēng)笑了一笑,便開口道,這兩父女,倒是頗為有趣。
“這么說,你愿意跟我比武了。”旁邊的莊夢蝶聞言,眼中又閃現(xiàn)出光芒。
莊志腳下一陣不穩(wěn),眼看又要暈倒,莊夢蝶卻是有預(yù)料似的,早早的扶住了他。
趙風(fēng)無奈,做了個禮,對著躍躍欲試的莊夢蝶無奈的道:
我輩習(xí)武之人,比武切磋乃是常態(tài),然趙風(fēng)手中之槍鋒,皆是對敵,從不對自己人,莊姑娘生性活潑,在下已引以為友,故而不愿兵戎相見。
莊夢蝶聞言,也像模像樣的作了個大禮,收下了這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朋友,好感度瞬間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