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法海思忖地板磚下藏的是個什么東西時候,門外地方來了兩人。
“老板,來幾個拿手菜,再來一壺酒!”
“來了?!?p> 這兩人一男一女,男的長相雖然沒有自己英俊,但勉強也能算得上英俊,而女的五官清秀,尤其眉眼里有一股狐媚勁兒,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女孩。
那一對男女絲毫不避諱法海和張鼎,就坐在法海對面,二人低聲念著話語,那聲音很低沉,但是逃不出法海的耳朵。
女的低聲道,“師兄,師傅讓我們來尋找的那東西,有下落了沒有?”
男的道,“有一點線索了?!?p> 女的喜出望外,“什么線索?”
男的品了一口酒,念叨,“相傳一萬三千年前,大梁國梁武帝時期,佛法盛行,當(dāng)時有一神僧喚名羅摩,自稱是達摩弟子來大梁國講演佛法,梁武帝盛情邀那羅摩入宮講法,羅摩于梁武帝皇宮中偶然邂逅一尊佛門碑文,碑文上記載了一門神乎其神的佛門功法,就在羅摩要修行那功法時候,梁武帝跳了出來,要羅摩交出來功法。這時候,羅摩才意識到,梁武帝所謂求法布道只是一個幌子,她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羅摩把那石碑上的佛法翻譯出來?!?p> “羅摩對梁武帝道,這佛門秘術(shù)自己也煉不得,他最多只能記住,而修行不了,你就算得到了,也學(xué)不會的?!?p> “梁武帝怎么可能會信羅摩的話,梁武帝勒令人把羅摩關(guān)押了起來,直到后來羅摩在獄中死去,他死之后沒太久,梁武帝也一起賓天,二人死亡之后,但是佛門秘術(shù)卻沒有斷絕,先是有人傳說羅摩死后,尸體不腐,其尸上藏有佛門秘術(shù),也有人說梁武帝和羅摩其實誕有一女,那女子掌有佛門秘術(shù),后來這種事情,傳的越來越多,就無從考究了?!?p> 狐媚之氣的女子道,“如果只是這些無用的情報,怕是師傅那邊很難交代?。 ?p> 男的無奈道,“這些情報已經(jīng)是我花了很大價錢打聽來的了,你想要更確切的情報,那就難了?!?p> 女的道,“行了,我吃飽了,去做事吧!”
說到這里,那一對年輕的師兄妹拍了幾兩碎銀子,起身離開了。
法??粗穗x開背影,張鼎在一側(cè)悠悠念了一句,“胡女?”
法??粗鴱埗?,“什么?狐女?她是狐貍精?”
張鼎急忙揮手道,“什么狐貍精!胡是古月胡,胡國是曾經(jīng)祖洲第一大國大唐的藩屬國,他們離大唐很遠,但是離我們大梁國倒是相當(dāng)?shù)慕乙恢甭犖业f,狐女性蠻,味道別樣,今日一見,還真是這樣,我這一輩子要能套一個這樣的刁蠻胡女,夫復(fù)何求啊!”
看著張鼎有些醉了,法海抬手道,“張施主,我看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p> 張鼎沒好氣道,“什么叫時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酒量很差?我告訴你,這只是米酒,根本不算酒,我可能喝醉嗎?來,看看這是幾個數(shù)?”
張鼎豎著倆手指。
法海道,“這是七?!?p> “錯!”張鼎道,“這是三!你都醉了,還說我醉,沒意思!江阿生,今天的賬算我張鼎頭上,回頭我讓管家來結(jié),還有,都記住了,家父張二河!”
法??粗鴱埗﹄x開,心中若有所思。
昔日羅摩參悟了皇宮佛法秘術(shù),卻沒有告訴梁武帝,而是選擇帶到死去。
這種情報,方丈可能不知道嗎?
不,方丈一定知道!
法還估計,方丈五十年前出現(xiàn)在大梁國的最主要原因怕就是為了尋找羅摩遺體,結(jié)果羅摩遺體沒找到,方丈遇到了慈航靜齋受難,出于佛門面子,方丈幫慈航靜齋料理完事兒,如今舊地重游,方丈雖然表面上是看望故人,實際上怕是心里還惦記著那梁武帝期待的佛門秘術(shù)。
“小師傅。”江阿生朝著法海道,“我們要打烊了。”
法??粗嫦啻緲愕闹心昴凶?,笑呵呵道,“好,只是貧僧有一樣?xùn)|西落在了你們店里?!?p> 江阿生笑道,“什么東西?”
法海用腳踩了踩那空心地磚,笑了笑。
說到這里,法海轉(zhuǎn)身朝外走了去,小和尚的人影消失在了江阿生的視野里,江阿生雙瞳內(nèi)斂,眼眸中鋒芒畢露,他再也不是那個做膽水豆腐的江阿生了,仿若化作了一把無匹的寶劍。
旁側(cè)地方,阿靜看了一眼離開的法海,“又一個來要羅摩遺體的!他應(yīng)該是那個空海的徒弟吧?!?p> 江阿生聽到阿靜聲音,回頭擦拭著桌子道,“你我已經(jīng)退出了江湖,這些江湖事兒就不要管了?!?p> 阿靜卻道,“人還在江湖,這事就不會完,你為什么總是喜歡逃避現(xiàn)實呢?一千八百年前,你逃掉了嗎?沒有!黑石不一樣殺來了嗎?”
江阿生面頰平靜,“黑石已經(jīng)過去了,轉(zhuǎn)輪王也已經(jīng)死了,你我只是普通人?!?p> 阿靜笑道,“普通人?昔日長安第一劍,大唐劍仙張人鳳,會是普通人嗎?”
江阿生看著東方,念了一句,“大唐已經(jīng)覆滅很多年了,長安早不是當(dāng)初那個長安了,我的劍也都銹了,說這些還有意思嗎?”
阿靜看著江阿生擦拭桌案,有些恨鐵不成鋼,“如果李不敗知道他的徒弟是這個模樣,怕是殺了你的心都有?!?p> 江阿生看著阿靜,“如果李修緣還在,他看到你這個模樣,也一定會殺了你的。”
阿靜站了起身,她手戳在一起,念道,“五十年前,那個空海來過一次大梁,五十年后,凈土佛宗的人又來,甚至這一次直接找上門來,如果這一次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怕是他們不會走了。”
江阿生道,“怎么交代?羅摩遺體又不在我們手里,百年之前就和轉(zhuǎn)輪王一起消失了,現(xiàn)在唯一可以得到佛門秘術(shù)的方法就是去大梁皇宮參禪悟佛,可是,這天下誰人又又羅摩的悟性啊,要領(lǐng)悟出來那佛碑上的秘術(shù),難?。 ?p> 阿靜推著下巴道,“五十年前,空海曾經(jīng)獨闖過大梁國皇宮,傳說還邂逅了剛上任的女王,有人說空海和女王有染,誕有一子,不知道是真的假的?!?p> 江阿生呸了一聲,“胡說八道,空海那老和尚我見過,表面上大大咧咧,實際上雞賊的很,他修的是童子功,怎么可能為了個女人破身破功?這種市井傳言,你以后還是少信的好?!?p> 阿靜很不服氣江阿生管自己,沒好氣道,“要說風(fēng)流,你們長安這一脈絕對是翹楚!我聽人說你師傅李不敗的本名叫李不白,他是一位劍仙轉(zhuǎn)世重修的天生仙人,他的前世叫什么青蓮劍仙,后來因為和女子關(guān)系太復(fù)雜,選擇兵解重修,重修之后特意把李太白這改名叫李不白,結(jié)果還是風(fēng)流不斷,你師傅李不白又走上了老路子,你學(xué)你師傅的劍,八成也學(xué)會了你師傅花花公子的風(fēng)流心態(tài),這些年來,要不是老娘管的嚴(yán),你這一棵紅杏怕是早給老娘帶了幾百個綠帽子了!”
江阿生臉色發(fā)窘,“我?guī)煾凳俏規(guī)煾担沂俏?!你能不能不要胡攪蠻纏!”
“誰胡攪蠻纏!”
“嗚嗚——”
江阿生吹滅了油燈,酒家里恢復(fù)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