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劉三把和劉元生父子倆,就站在鋪子外面,像是等著什么人一樣。
不一會,遠處走了一行十人的馬隊,看穿就知道是行伍之人。
“爹,來了?!眲⒃吐曊f了一句。劉三把看向那一行人,眉間微皺。
待一行人走到跟前,劉三把上去躬身一禮,“胡監(jiān)軍,遠道而來辛苦了?!?p> 只見最前頭的那匹馬上坐著一披甲帶刀的年輕武將,居高臨下的看著劉三把以及劉元生。
“嗯?!焙O(jiān)軍下得馬來,隨意地走到鐵匠鋪里轉了轉。
“那批貨怎樣了?”胡監(jiān)軍隨手拿起一口刀看了看。
“您放心,您要的貨都已備好。家里擺好了酒席,還請監(jiān)軍與各位軍爺一同享用,洗洗風塵?!眲⑷岩O(jiān)軍他們一同往里屋走去。
酒過三巡,胡建軍似乎也是放下了架子,漸漸的與劉氏父子閑聊起來。
“那大凌河一戰(zhàn),我風臨城是全軍出動,呵呵,誰曾想對面那幫鳥人竟然夜襲,讓我們損失不少的弟兄。”胡監(jiān)軍已經(jīng)微醉,將最近風臨城的一場軍事失利的事情講給了他們聽。
劉元生知道與他們對戰(zhàn)的就是常年生活在大漠深處的一致蠻人不足,炙人部。這炙人生性兇殘,常年劫掠周邊城池,風臨城一直扮演著抵御他們侵襲的重任。
雙方爭斗上百年,大小戰(zhàn)役打了無數(shù)次,各有勝負。
劉元生又向胡監(jiān)軍問了許多關于炙人的事情,貌似很想上前線去親自見見。
“哼,怎么你小子想去參軍?”胡監(jiān)軍一臉醉意,雙眼迷離的看著劉元生。
“倒是曾今有這個想法?!眲⒃樢患t,摸了摸腦袋,旁邊的劉三把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就憑你小子這細胳膊細腿的,到了戰(zhàn)場上還不得嚇得尿褲子啊,你要知道那些蠻人可是會吃人的。”胡監(jiān)軍一通大笑。
劉元生一聽蠻人還會吃人,頓時嚇得感覺褲襠一股涼意。
“要是不信,問問你爹?!焙O(jiān)軍似笑非笑的望向劉三把。
劉三把趕緊站起來給胡建軍倒酒,尷尬的咳嗽幾聲。
又喝了一會,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胡監(jiān)軍他們起身要走。
劉三把父子將他們送了出來,將幾百把刀劍都放到了一輛馬車上。
“對了,聽說那赤水洼子周邊的幾股馬匪被人滅了,你知道是誰干的嗎?”臨走之前,胡監(jiān)軍問道。
劉三把一聽,心中一驚。這赤水洼子可是方圓千里之內(nèi)最大的幾股馬匪,據(jù)說一直與蠻人有所勾連,風臨城一直想要剿滅他們,可每次都被他們跑了。沒想到這次竟然被人滅掉了,是誰干的呢?
劉三把搖頭表示不知。胡監(jiān)軍也沒有再問,于是上馬走人。
“爹,會是誰干的呢?”劉元生也是好奇,“會不會真是?”他往藍玉所在的窯洞望了望。
“不要胡說?!眲⑷训闪怂麅鹤右谎?,走回屋子里。
很快就到了過年的這一天,劉三把他老婆很早就起來準備了,殺雞宰牛宰羊,小米饃饃也蒸上了,一家人忙的不亦樂乎。
很快就到了晚上,該吃年夜飯的時候了,這個時候劉三把老婆把劉元生喊了過來。
“你去你高大哥那邊喊一聲,叫他來一起吃?!眲⑷牙掀艊诟赖?。
“娘,你又不知道那人整天神神秘秘的,他不會過來的。”劉元生眼皮一耷拉,表示去了也沒用。
“讓你去你就去,廢什么話?!痹镯槃菥鸵颉?p> “我跟孩子一起去吧,正式一點?!边@個時候劉三把批了一件羊皮襖子出來,拉著元生就往藍玉的窯洞走來。
藍玉早就知道外面的動靜,也知道劉氏父子的來意,他本來是想婉拒的,不過看在人家誠意相邀的份上,也就沒再推辭,就與劉氏父子一道一起來到了他們家。
今年劉家的年夜飯格外豐盛,藍玉也被一家人的熱情感染,多飲了幾杯。
深夜散去,藍玉告辭回家。沒過一會,一道流光閃過,藍玉的身影朝著鎮(zhèn)外大漠飛去。
一輪巨大的圓月高掛中天,藍玉平靜的躺在沙丘上,任由那如水的太陰之力灌入靈胎之內(nèi),慢慢的藍玉就變成了一枚光繭。
因為一頓年夜飯,藍玉與鐵匠鋪劉家算是真正的熟絡起來。偶爾,劉家有什么好吃的都會叫上藍玉。
今日,劉元生一早就站在藍玉的窯洞前,他娘讓他來請藍玉過去吃羊肉。藍玉讓元生進到窯洞內(nèi)。
這是劉元生第一次走進藍玉的窯洞,好奇的四處張望,看到頭頂上偌大的一顆珠子,心想肯定是了不得的寶貝。不過當他看到東墻上的那十幾個銘文的時候,他稍微定住了,眉頭一跳。
藍玉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劉元生的狀態(tài),問道,“怎么,你認得墻上的這些銘文?”
“叔,這些圖案叫銘文嗎?”劉元生轉過頭問道,這次劉元生沒有喊藍玉哥,是因為他娘讓他這么喊的。
“是的?!彼{玉說道。
“我在我們家也見到過?!眲⒃蝗徽f道。藍玉一聽,心下一驚,“你們家也有這些銘文?”
“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是看著感覺像?!眲⒃袷遣辉趺创_定一樣,“等到了我家我拿給你看?!眲⒃{玉就往外走。
來到元生他們家,一家人都熱情的招待著藍玉。
飯吃過以后,劉元生就迫不及待的將藍玉窯洞內(nèi)的銘文說給了他爹聽,他爹聽后眉頭不禁一簇,隨后就走到里屋拿出來一塊黑布,里面像是包著什么。
“這是,當年我在風臨城參軍的時候,在一次與那蠻人打仗的時候撿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就一直留到現(xiàn)在?!眲⑷褜⒛呛诓即蜷_,只見一塊黑色的骨片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藍玉一看到骨片就感覺到其上有一絲絲的能量波動,就知道這骨片不簡單。隨后他就將骨片拿來細看,確實在上面看到了三個類似銘文的圖案,不過這骨片上的是人為刻上去的,不似那魔種與殘片是天生形成的。
“此物上的圖案確實與我那墻上的圖案有些相似,劉大哥,不知道那些蠻人都生活在何處?。俊彼{玉看向劉三把。
“確切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居住在大漠深處,有時候會出來劫掠商隊或是攻打周邊的城池?!眲⑷褜⒛切U族的事情講與藍玉聽。
藍玉聽后,心想,想找他們看來沒那么容易啊,戈壁沙漠那么大,他也不可能沒目的的進去亂找。
告辭了劉家,藍玉回到了窯洞,將那骨片上的銘文與墻上的對照,發(fā)現(xiàn)他們確實是屬于同一類東西。既然知道了那蠻族那里可能有解開這些銘文的,那么下一步就是找到那些蠻族。至于如何尋找,藍玉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兩日之后,藍玉離開了朵家鎮(zhèn),只是告訴劉氏父子他有事出門一趟。
三日后,沙漠深處有一行十幾人的商隊正在山丘上緩慢前行。二十幾峰駱駝依次排開,商客個個佩戴兵器,這都是為了防止馬匪和蠻人。
藍玉就遠遠的跟在這商隊身后,不過他們自然是發(fā)現(xiàn)不了藍藍玉的。可是一連跟了幾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蠻人的行蹤,就連馬匪都沒有一個。
一個月過去了,藍玉已經(jīng)尾隨了四五支商隊,但是都沒有發(fā)現(xiàn)蠻族的蹤影。這次是藍玉跟隨的第七支商隊,這支商隊一共有三十人,光是駱駝都有上百頭。
藍玉已經(jīng)跟著這支商隊走了兩天了,知道他們是趕往千里之外的大凌河武家坡。東家姓賈,領隊的是一個精壯中年男子,是附近有名的好手,身后跟著二十名刀客。
“這一路上還得多虧你封大俠啊?!辟Z開源笑著對那領隊的封一刀說道。
“賈老爺客氣了,咱們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你這么說可就見外了?!狈庖坏豆笮?。
“那是那是,哈哈?!辟Z開源也是滿臉笑意。
“不過,這次你倒不用擔心,因為方圓千里的幾股馬匪前段時間都被人滅了,短時間內(nèi)不用擔心馬匪的騷擾了。”封一刀說道。
“這是誰干的?莫非是哪個城池的駐軍?”賈開源一臉疑惑。
“據(jù)說不是,要是那些人干的,他們早站出來炫耀了。聽說是一位江湖俠客做的,乖乖,此人武功一定登峰造極,有機會封某一定要領教領教。”封一刀頓時豪氣沖天,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過,雖然那馬匪暫時沒了,但是那蠻族可是一直都是隱患啊?!辟Z開源還是一副擔憂的神色。
“這個你放心,這次我?guī)砹说亩际怯袛?shù)的好手,準保叫那些蠻人有來無回。”封一刀看了看身后跟著的那二十名刀客,信心滿滿。
藍玉跟在他們身后,時刻注意著周邊的情況。就在第三天夜間,藍玉感覺到百里之外有一群人正在快速的向這邊靠攏。
“來了!”藍玉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