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涿鹿仙臺,仙臺執(zhí)掌殷思晨此時正立在仙臺之上,臉色憂郁。片刻之后,一道青光自天邊飛來,轉瞬之間來到仙臺之上,殷思晨一看來人臉色大喜,連忙上前拜見。
“殷思晨見過天仙君?!币笏汲抗硪欢Y。
“嗯?!眮砣宋⑽Ⅻc頭,若是藍玉在這的話,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正是當年帶走天云的天青子。
“大名府的情況怎么樣了?”天青子問道。
“情況基本上已經穩(wěn)住了,只是……”殷思晨有些遲疑。
“只是什么?”天青子看了過來。
“只是,此次瘟疫著實有些蹊蹺,因為已經查到了瘟疫的來源,可是并沒有發(fā)現究竟是什么東西帶來的?!币笏汲空f道。
天青子沉吟片刻,然后說道,“這件事情我會派人深入調查?!?p> “還有一事,那就是最近治下出現了一些不明來歷的修士,似乎在尋找什么,已經有不少宗門被闖入,門下出現不少的傷亡情況?!币笏汲坑终f道。
“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碧烨嘧幽樕荒笏汲克坪跻灿X察到了什么。
“你們涿鹿仙臺今年的派遣名額已經擬好了嗎?”天青子問道。
“已經擬好了?!币笏汲繉⒁环菝麊芜f了過來,天青子接過名單看了一眼,然后說道,“希望這些人里頭能夠出現像盧滎陽那樣的人?!?p> 殷思晨在聽到盧滎陽的時候臉色一喜,“盧道友確實有些令人意外,平時在宗門之內不顯山不露水的,沒城想到了那邊竟然闖下那么大的名頭?!?p> “那邊可不比大名府,整天頂著巨大的壓力,往往這樣的環(huán)境下才能激發(fā)一個人的潛力,當然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頂住壓力的,”天青子說。
“仙君說的極是,每年隕落在外的同道也不計其數?!币笏汲扛锌馈?p> “你知道就好,記住若不是仙宮,東洲早就變了天了?!碧烨嘧诱f道。
大名府翡翠樓,那位年輕修士依然坐在窗前,這都一個月過去了,他就像一直沒動一樣。
“沒想到這場瘟疫那么快就被控制住了,這才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啊。”蔣青山說道。
“是嗎?”年輕修士笑了笑,“你覺得已經被控制住了?”
“難道不是嗎?您看看現在大街上已經開始有人走動了,各個茶樓酒肆也已經營業(yè)了,這就說明瘟疫已經過去了。”蔣青山伸出脖子朝著大街上望著。
“要我說啊,這不僅是沒結束,反而只是剛剛開始。”年輕修士此時笑意更濃,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就像是發(fā)現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樣,“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蔣青山眉頭微皺,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兩道遁光先后降落在一片密林之內,藍玉亥四兩人顯露身形。
“這都已經是第五處了,依然毫無收獲?!焙ニ牡哪樕嫌行┙辜保@時候他看向藍玉,“我說亥三道友,怎么感覺你一點都不焦急呢?”
藍玉面無表情的看了過去,說道,“難道道友很期望找到嗎?”
“那當然了,能夠讓上頭出動那么多人來找此人,說明此人絕非一般人,若是我能找第一個找到他,那么我日后在組織的地位……”說道這里亥四發(fā)出嘿嘿的笑聲。
“道友也猜出了對方并非常人,那怎么就肯定我們倆到時能對付的了呢?”藍玉說道。
亥四聽后臉色一僵,像是突然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然后饒有興趣的看向藍玉,“難怪道友這些時日以來,一直顯得不溫不火,原來有這擔心啊?!?p>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彼{玉說道。
“是的,道友說的很有道理。”亥四臉色一凝,然后說道,“接下來就是最后一個宗門了,不言宗?!?p> 隨即兩人再次飛身而起,朝著不言宗的方向飛去。
不言宗,只是大名府涿鹿仙臺治下的七小宗之一,與北靈宗一樣,他們宗門之內也只有三名金丹修士,只是與北靈宗不同的是,不言宗的修士一向清心寡欲,不怎么與外界同道結交,一心參悟門下經典,有些類似佛門教派。
正是因為如此,藍玉他們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闖進,而是客氣的說明來意。令人沒想到的是,不言宗的人直接請他們進去了。
“嘿,這不言宗倒是有些妙啊。”亥四覺得對方如此客氣,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
大概半柱香之后,兩人從不言宗離去。不久之后,不言宗內一名小修士端著一壺熱茶走進了掌門的靜室。
“客人走了?”不言宗掌門問道。
“回掌門,已經走了?!毙⌒奘繉⒉杷旁诹俗雷由希缓罅⒃谝慌?。
“你杜師叔祖怎么樣了?”掌門接著問道。
“師叔祖并無大礙,剛才還問我來的是什么客人呢。”小修士說道。
“嗯,沒事就好,興許是修行上遇到了什么困擾,才會導致突然走火入魔,你要好生伺候著?!闭崎T說道。
“弟子知道了?!毙⌒奘空f完就離開了。
藍玉亥四兩人一路飛馳,知道距離不言宗千里之外才停下,亥四朝著身后看了看。
“道友能確定沒出錯?”藍玉面無表情的問道。
“當然,先前我走到他們后院的時候,就突然看到珠子一亮,立刻就想起了道友先前說的話,這才假裝沒事的退了出來?!焙ニ恼f完,就將一枚令箭拋出。
半個時辰之后,十幾道遁光飛來,為首的正是亥一。
“確定嗎?”亥一問道,亥四點了點頭。然后,所有人直接朝著不言宗飛去。
“該走了?!蹦贻p修士起身離開,蔣青山立刻將茶具收好,問道,“先生,我們現在去哪里???”
“看戲?!闭f完,年輕修士身上靈光一閃連同蔣青山在內消失不見。
“諸位道友,究竟是要找什么人呢?這里都是本門弟子,沒有外人啊?!辈谎宰谡崎T陪著亥一他們來到了不言宗后院,那里基本都是弟子房舍。
“行動?!焙ヒ灰宦暳钕?,包括藍玉在內的十幾名金丹修士立刻將整個后院圍住,然后就看到亥一手中的圓珠發(fā)出光亮。
不言宗掌門也沒有阻攔,畢竟對方人多勢眾。
圓珠緩緩向前飄著,直到停在了一間房舍門前,亥一一揮手,就有兩名金丹修士落下。
“杜師弟?”不言宗掌門心頭一動,“難道他們找的是杜師弟?”
亥一一點頭,那兩名金丹修士直接將門打碎,然后就看到他們兩人臉色一僵。
“怎么回事?”亥一瞬間來到門前,卻發(fā)現屋子里空無一人,“不可能,圓珠還在發(fā)光?!?p>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就是“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后院直接被夷為平地。片刻之后,煙塵散去,現場一片狼藉,亥一臉色蒼白,身前一道金光將他護住,而其他兩位金丹修士則在爆炸中化為了飛灰。
其他人都是躲避及時沒有被波及,不過也都是心有余悸。
“靈寶嗎?”猶如鬼魅低吟的聲音突然想起,亥一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只手掐住脖頸,這時其他人才發(fā)現一個面色瘦削的年輕人出現在亥一身后。
“杜師弟?!辈谎宰谡崎T驚叫一聲。
“杜師弟?”年輕修士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嘿嘿,好一個杜師弟?!?p> “不對,你不是杜師弟?!辈谎宰谡崎T隨即說道,“你把杜師弟怎么樣了?”
“嘿嘿,我就是杜師弟啊。”年輕男子笑了笑,接著就聽到亥一的嘴里發(fā)出“咯咯咯咯”的聲音,整個人的腦袋竟然轉了一個圈,面向了年輕男子。
“你說呢?”年輕男子再次露出了鬼魅般的笑容,然后身形一動,直接出現在了另外一位金丹修士身后,那人臉色一驚,就要出手,可是發(fā)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一只手掌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直接將他的腦袋轉了一圈??稍幃惖氖?,此人竟然沒有一點事情。
“去吧。”年輕男子話音剛落,就看到亥那名金丹修士開始朝著其他人攻去,場面瞬間變得混亂起來。
雖然其他人不清楚對方使用了什么詭異的法術以及亥一兩人的情況,但是眼下只能先將他們倆制住。
“子七,先將那人殺掉?!币幻奘看蠛耙宦?,就看到另外一名叫做子七的修士直接殺向那詭異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的臉上依然露出詭異的微笑,就像是小孩子在看自己的玩物一般,根本沒有將子七的攻擊放在眼里。
“再來一個哦?!蹦贻p男子突然開口道,只見子七突然僵在半空,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同樣的操作,子七的腦袋轉了一圈,然后就攻向了其他人。
現在場上的情景是,三個被人控制的傀儡對戰(zhàn)其他幾人,雖然在人數上占據優(yōu)勢,但是他們每個人都小心謹慎,因為都害怕那個詭異的年輕男子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
就在這時,他們發(fā)現那名年輕男子突然在原地消失,頓時都是心頭一驚,緊接著就看到其出現在了一名修士的身后,而那名修士根本就沒有察覺。
“小心?!闭驹谒贿h處的另外一名修士大喊一聲,但是為時已晚,片刻之后那人就變成了第四具傀儡。
緊接著就是第五具第六具,最后除了藍玉亥四以及不言宗掌門之外,其他人都變成了對面之人的傀儡。
“嘿嘿,好玩好玩?!蹦贻p男子大笑道,然后就看到那些傀儡將藍玉他們團團圍住。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亥四看向藍玉問道,不過藍玉沒有說話,因為此時他們上方突然一道強大的靈壓降下,那些傀儡就像是喝醉了一般,紛紛跌落在地。
年輕男子不為所動,臉上依然掛著詭異的笑容,下一刻,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修士突然出現在藍玉他們身前。
“嘿嘿,終于舍得出現了。”年輕男子臉上依然掛著詭異的笑容。
“原來是只魅鬼?!弊吓勰凶诱f道,“他人呢?”
“他?你在說誰???”魅鬼疑惑道。
“哼,少跟我在這裝?!弊吓坌奘坷浜咭宦暎瑢儆谠獘胄奘繌姶蟮撵`壓直接朝著對方壓了過去。魅鬼臉色一凝,并沒有慌亂,身體突然炸開,一團黑霧飛出瞬間消失不見。
“看你往哪躲。”紫袍修士長袖一甩,數十道白光飛出,直接將不言宗封印籠罩起來。下一刻,就看到那團黑霧出現在山門的地方,看樣子是想要溜之大吉,可是被白光直接給擋了回來。
“只要你說出那人的下落,我可以饒你不死。”紫袍修士氣定神閑。
“嘿嘿,比起生不如死,我倒是覺得死亡來的更痛快一些?!焙陟F之中突然冒出來了一張俊美的女子面容,癡笑的看著紫袍修士,“不如你讓我占了,我?guī)闳フ宜!?p> 話音剛落,就看到原本跌落在地的傀儡突然站起,下一刻就全部朝著紫袍修士飛去。
“哼,冥頑不靈?!弊吓坌奘縿优?,左手一抬,一柄長槍出現在手中,下一刻,長槍一抖,數條白蛟飛出,將那些傀儡統(tǒng)統(tǒng)纏住,就在這個空隙,魅鬼再次消失不見,下一刻出現在了藍玉身后,兩只慘白的手就要摟住他。
“啊……”一聲慘叫聲傳來,魅鬼化作黑霧直接倒飛而回,像是被什么灼燒一樣,而藍玉呢依然面無表情。
紫袍修士看了藍玉一眼,之后又看向了魅鬼,“你現在是無路可逃了,還要垂死掙扎嗎?”
“嘿嘿,是嗎?”魅鬼臉色一凝,接著就看到從黑霧之中伸出來一只大手,直接將其抓走。
“鬼靈盤?!弊吓坌奘磕樕惑@,任由魅鬼從其眼前消失。
不言宗千余里外的一處山丘,蔣青山與他的先生兩人站在一起。
“先生,怎么樣了?”蔣青山好奇的問道。
“結束了?!蹦贻p修士說道,“正主沒來,只來了一只鬼?!?p> “鬼?”蔣青山不理解。
“這鬼可不是一般的鬼,叫做魅鬼,萬千厲鬼之中才會出現這么一只?!蹦贻p修士輕笑道,“也難怪他會這么舍不得。”
年輕修士說完就要轉身離去,可就在這時,他又突然開口道,“這戲都結束了,閣下還要跟著我做什么呢?”
蔣青山心頭一跳,然后突然發(fā)現一位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出現在他們身后不遠處。
“戲不戲的無所謂,在下倒是對閣下比較感興趣。”天青子說道。
“是嗎?那最起碼也得本體來吧,憑你是留不住我的?!蹦贻p修士說著繼續(xù)朝前走去。
天青子臉色一寒,身上青光大盛,直接要將對方罩住,就在這時,年輕修士身上一陣白光閃過,瞬間將青光擊退,接著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