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簫簫聲,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
自從劫教被立為國教之后,整個大西國興起了建造教壇的熱情,短短數(shù)年時間,全國范圍內(nèi)建起了上萬座,就連偏僻的山間鄉(xiāng)下也不例外。
一個新興勢力的崛起勢必會與舊勢力產(chǎn)生沖突,劫教的崛起顯然會影響到其他各方的利益,這其中沖突最大的莫過于仙宮勢力。數(shù)萬年來,仙宮勢力一直是東荒大陸上的巨擘,從來無人敢招惹。但是如今,劫教儼然成為繼仙宮之后最大的勢力,雙方的沖突眼看著就要一觸即發(fā)。
但是令人沒想到的是,劫教與仙宮像是達(dá)成了默契一般,雙方從未發(fā)生過沖突,就算是有一些摩擦,雙方也選擇大事化小息事寧人。
“嘿嘿,還是大哥有遠(yuǎn)見啊,在劫教興起之初就選擇加入,否則也不會有我們兄弟今日執(zhí)掌一壇的光景啊?!比奘孔赃h(yuǎn)處街角走來,說話的是其中一名膚白清瘦的年輕男子。
“說實話,當(dāng)年我也是有賭博的心態(tài),可沒想道劫教能發(fā)展的那么迅速?!睘槭椎闹心昴凶诱f道。
他們?nèi)司褪墙俳淘浦莩墙虊恼眽鳎瑸槭椎闹心昴凶咏泄?,其他兩人一個叫梁波一個叫方達(dá)。
“大哥,這次總教那邊為何讓我們追查近年來出生的孩童???”梁波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當(dāng)日鄭大人只是說留意一下近年來出生的孩童是否有什么奇特之處,若是有的話就立即上報?!惫琳f道。
“近年來整個云州城總共出生了兩千零三十七名孩童,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之人,只有三十幾人可以說的上是有些特別之處。”方達(dá)手中拿著一本名冊。
“只要將這三十幾名孩童查看一番就行了?!惫琳f道。
三人轉(zhuǎn)過兩個街角,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前,這戶人家大門虛掩房內(nèi)還亮有微弱的燈光。
“有人嗎?”梁波敲門問道,隨即就有一男子開門迎接。
“見過幾位大人?!蹦凶庸蛟诘厣险f道。
“行了,到我們?nèi)ヒ娨娔慵液⒆??!惫寥讼群筮M(jìn)到屋里。
這戶人家有五口人,三個大人兩個孩子,大的是一個五歲的男孩,小的是一名三歲的女孩。
“他們就是你的孩子?”郭亮問道。
“是的?!蹦凶诱f著就將自己的兒女推到了郭亮身前。
郭亮仔細(xì)的看了看兩個孩子,發(fā)現(xiàn)男孩雙眼之中透著一股子聰明伶俐,那個小女孩嘛倒是顯得很普通。
“你叫什么名字?”郭亮看向小男孩問道。
“楊元朗?!毙∧泻⒗事曊f道,一點(diǎn)也不怕生。
“好好?!惫列α诵Γ髮χ泻⒌母赣H說道,“你的兒子我?guī)ё吡?。你可有異議?”
“不敢不敢,他能被大人看中是他的造化?!蹦泻⒌母赣H連忙說道,臉上流出一絲激動。
郭亮點(diǎn)點(diǎn)頭,之后就帶著楊元朗離開了。
待郭亮他們走后,街角處又閃出兩道人影。
“劫教的人行動倒是蠻快啊?!币蝗苏f道。
“無妨,這家的孩子我都已經(jīng)查探過了,也就是那個男孩子有點(diǎn)修行資質(zhì),那個女孩子沒有一點(diǎn)特殊之處。”另外一人說道。
兩人說完之后就轉(zhuǎn)過一道街角消失不見,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此期間一直有一人跟隨著他們,奈何他們毫無察覺。
那人之后進(jìn)入到了剛才那戶人家,找到了那個小女孩,之后打出一道靈光,靈光在小女孩子身上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并無異狀發(fā)生。
那人離開之后直接找到了郭亮他們,發(fā)現(xiàn)郭亮三人又查看了幾家,除了楊元朗之外并無一人入他們的法眼。
待回到教壇,郭亮命人將楊元朗帶下去好生照顧。
“大哥,看來也只有這個孩子符合條件了?!狈竭_(dá)說道。
“難說,到時候還需要鄭大人定奪,在此期間一定能提防仙宮那邊的人?!惫琳f道。
在此之后數(shù)年的時間,劫教與仙宮表面上維持著相安無事的局面,但是背地里卻處處針鋒相對。就拿找尋靈異孩童的事情來說,劫教與仙宮就起了不下數(shù)十次的沖突,不過這些沖突都只限于元嬰以下的修士之間,而且都是點(diǎn)到為止,還從未發(fā)生過流血事件。
直到有一次,仙宮的修士無意間殺了一名劫教弟子從而引發(fā)了一場大規(guī)模的沖突。劫教與仙宮雙方死傷無數(shù),就連元嬰修士都參與到了其中。最終劫教方面出動了一位大護(hù)法,仙宮那邊出動了一位仙君,這樣雙方才罷手言和。
不過這樣一來,令修行界都看清了劫教的實力,原來他們已經(jīng)成長到了與仙宮一較高下的地步了。這就使得那些還在觀望的散修以及一些小勢力的人紛紛投考到了劫教門下,論聲勢,一時間劫教竟蓋過了仙宮。
青乙仙宮,一處幽靜的山水別院,數(shù)名元嬰修士為爐而坐。
“沒想到這個什么劫教搞的有聲有色啊?!闭f話的一名豐神俊朗的白衣男子,正是青乙仙宮仙君之一的杜遠(yuǎn)。
“那又如何,一群烏合之眾而已。”兩外一人說道,此人生的虎背熊腰,往那一站給人一種強(qiáng)大的壓迫感。
“哎李兄,話可不能這么說。雖然劫教魚龍混雜,但是高層戰(zhàn)力可不是擺設(shè)啊,就說端木仙君上次見到的那位劫教大護(hù)法,實力就不在諸位仙君之下,況且劫教大護(hù)法有數(shù)名之多?!绷硗庖蝗苏f道。
“據(jù)說劫教的那位教祖更是神秘,傳言似乎已經(jīng)到了煉神境界?!倍胚h(yuǎn)說道。
其他人聽見之后無不心驚,要知道整個小界也只有幾位宮主以及靈族的幾人有著煉神的境界。
“那么幾位宮主大人的意思呢?難道就這般的令劫教發(fā)展下去?”其他人都有這個疑惑。
“幾位宮主大人那邊自有定策,也用不到我們操心?!倍胚h(yuǎn)說道。
“是這個道理?!逼渌它c(diǎn)頭稱是。
“不過諸位有閑的話不妨去找找那幾枚真靈種子,聽說此寶是一界之中最為純粹的幾樣寶物之一,具有無上妙用?!倍胚h(yuǎn)說道。
“此等寶物一旦降世,誰也不知道會托生在何處,天下之大無異于大海撈針?!毙绽畹男奘空f道。
“哈哈,本仙君這里倒是有一種秘法可以相助各位?!倍胚h(yuǎn)笑道。
“什么秘法?”其他人頓時來了興趣。
“我的這個秘法來自大運(yùn)山福地,也是當(dāng)年偶然所得。據(jù)說真靈種子這樣的寶物最是喜歡先天之物,諸位可以在這上面下下功夫?!倍胚h(yuǎn)說道。
“先天之物?仙君真會說笑,那先天之物本就稀缺,若是我有了先天之物還用得著去找什么真靈種子啊?!庇腥苏f道。
“那些天生的先天之物確實難找,但是那些后天形成的可就簡單的多了?!倍胚h(yuǎn)說道。
“后天形成的?”這時候有人心頭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劫教總壇,作為劫教護(hù)法之一的司徒晟此刻有些愁眉不展,前段時間他手底下的教眾因為土地的原因又同仙宮的人起了沖突,差點(diǎn)就爆發(fā)流血事件。好在他及時出面解決了問題,否則又是麻煩事。
隨著劫教的擴(kuò)張教徒的增加,為了爭奪資源,劫教與仙宮之間漸漸的已經(jīng)出現(xiàn)水火不容的局面了。但是因為仙宮數(shù)萬年的經(jīng)營,幾乎所有的修行資源都被他們占據(jù),劫教只能往偏僻貧瘠的地方扎根,但是照此下去只能引起教眾的不滿。
所以劫教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兩種聲音,一種就是安于現(xiàn)狀不與仙宮沖突,另外一種就是強(qiáng)勢進(jìn)取不惜與仙宮發(fā)生爭斗,甚至還有人想將仙宮勢力驅(qū)逐出東荒。
“癡心妄想,仙宮在東荒經(jīng)營了數(shù)萬年豈是想驅(qū)逐就驅(qū)逐的?!彼就疥膳鹊?。
“護(hù)法息怒,這些人啊我看是吃了豹子膽了?!币幻麑傧抡f道。
“不管如何,我們劫教現(xiàn)在與仙宮還不能抗衡,告訴下面的人要小心行事?!彼就疥烧f道。
“對了,屬下剛剛接到線報,蘄州城有一名三歲男童頗多神異?!蹦敲麑傧抡f道。
“果真?”司徒晟問道。
“千真萬確?!蹦敲麑傧抡f道。
半個時辰之后,司徒晟兩人就到了蘄州城,并且很快的就找到了那名男童。
“果然神異?!彼就疥稍诳吹侥型笮那轱@得非常愉快,因為他知道很有可能就是真靈種子托生。
“先將他帶回去?!彼就疥烧f道。
就在他們返回的路上遇到了三名不速之客,司徒晟知道來者不善。雙方二話不說直接動手,雖然司徒晟不懼對方的元嬰修士,但是那名屬下還是被對方兩名金丹修士殺掉,那名孩童自然也被搶走。
這樣的事情在這些年里頭屢見不鮮,全都是因為那幾枚真靈種子。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時正坐在云州城一家茶樓內(nèi)津津有味的聽?wèi)蚰亍?p> “凡人的壽數(shù)有限,可在這有限的時間里竟然能創(chuàng)造出這些新奇玩意,真是有意思?!痹评尚Φ馈?p> “哈哈,云兄的話總是那么富有深意?!迸c云郎同坐一桌的年輕男子說道。
他叫方慶,是一名筑基期的散修,一年之前偶然遇到了云郎,就被對方的高人派頭折服,即使云郎與他一樣都是筑基期的修為。
“方兄說笑了?!痹评尚Φ?。
“對了,云兄真的不打算與我一起加入劫教?”方慶問道。
“我是懶散慣了,不習(xí)慣被那些規(guī)矩約束?!痹评烧f道。
“像我們這樣的散修如今的日子有些艱難了,仙宮以前還算寬容,可如今劫教興起將原本屬于散修的身存空間進(jìn)一步的侵吞,哎。”方慶一聲嘆息。
“天下之大總有容身之所?!痹评烧f道。
“談何容易,難道要散修們都往東荒之外跑嗎?到時候又要與其他人相爭,哎不現(xiàn)實啊?!狈綉c說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痹评烧f道。
“其實要我說啊,這天下的修士還是太多了,要是少一些的話就好了?!狈綉c說道。
“你真的以為少一些就好了?”云郎問道。
“對啊,少一些就不會有那么多紛爭了,人人都能占下好大的修行之地?!狈綉c笑道。
“恐怕并非會如你所愿啊。”云郎說道。
“云兄不這么認(rèn)為?”方慶說道。
“人性是貪婪的,總是想得到更多,修行也是一樣,眾人總想往上境攀爬,可是上境在哪里呢?最終發(fā)現(xiàn)都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痹评烧f道。
“呃,云兄的話小弟有些不明白啊?!狈綉c說道。
“哈哈,我也是胡言亂語,方兄不必當(dāng)真?!痹评尚Φ馈?p> “那云兄是真的不打算加入劫教了?”方慶又問了一遍。
“太小了,都太小了?!痹评捎朴频恼f道。
“太???什么太小?”方慶又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