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將長隆真人帶到小鎮(zhèn)之后,立刻有不少人圍了過來。
“朱強,這個不如賣給我怎樣?”有人說道。
“憑什么賣給你?。恳u也得賣給我啊?!绷硗庖蝗朔瘩g道。
“哼,賣給你?你出得起價錢嗎?”之前那人冷哼一聲。
“我出不起價錢,難道你就能出得起?”另外那個人也不甘示弱,兩人于是開始斗起嘴來,眼看著就動上了手。
“這個誰也不賣?!弊弦屡有χ鴱倪h處走來。
“琳妹妹,這次就賣給哥哥唄?我?guī)闳ジ甙渤撬K??!庇腥随移ばδ樀臏惖脚由砬啊?p> “呸,誰是你妹妹?”紫衣女子罵道。
“朱姑娘,你當(dāng)真不賣?”又有人問道。
“賣當(dāng)然是賣了,可是不賣給你們?!弊弦屡诱f道。
“那賣給誰?”眾人問道。
“賣給何家?!弊弦屡诱f道。
“原來是何家啊?!北娙嗽诼牭胶渭抑缶脱杆俚纳㈤_了。
黑衣男子將長隆真人帶到家中,之后就在他身上關(guān)鍵穴位處插了十幾根銀針。
“還好精元沒有流失多少?!弊弦屡诱f道。
“你確定要將他賣到何家?”黑衣男子問道。
“也只有何家能出的了高價,否則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攢夠錢買到筑基丹啊?!弊弦屡诱f道。
“可是何家出了名的吹毛求疵,我怕到時候他們反而會死命壓價?!焙谝履凶诱f道。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等攢夠了買筑基丹的錢,我們就離開這個鬼地方?!弊弦屡诱f道。
“還差兩三個呢?!焙谝履凶诱f道。
“無妨,下次我們?nèi)ミh一點看看,據(jù)說最近上岸的人藥突然多了起來。”紫衣女子說道。
數(shù)日之后,兩人帶上長隆真人去往千余里之外的一座大城。此時的長隆真人,全身不著寸縷的蜷縮在一只錦盒內(nèi),就像是一支山參。
……
長河內(nèi),藍玉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jīng)有千年之久了。
當(dāng)年他在踏進來之后,就沒有動過一下,因為他感覺到了不舒適,有一股力量似乎要將某些東西從他體內(nèi)剝離出去。
什么東西呢?藍玉一開始以為就是所謂的過往將來以及自我,俗稱三身??墒呛髞硭麉s發(fā)現(xiàn),遠遠不止這三身,似乎還包含血肉以及神魂當(dāng)中的東西。
若是尋常修士發(fā)現(xiàn)了這些,自然會往凡蛻境界上面理解,就是擺脫了人的屬性,成為超越人的存在。
但是,藍玉卻不這么認(rèn)為,于是就在發(fā)現(xiàn)異常的剎那,他就展開了與那股力量的斗爭。
經(jīng)過千年的抗?fàn)帲K于將那股力量逼出自己體內(nèi)。不過,那股力量似乎不甘心退出,依然想著重新進入藍玉體內(nèi),并且在不斷的增強。
不僅如此,那股力量還發(fā)起了精神層面的攻擊。
對此,藍玉毫不畏懼的迎頭對上。
起初,雖然處于劣勢,但是慢慢的藍玉的精神力大漲,開始與對方旗鼓相當(dāng),直至壓過對方一頭。
這樣的斗爭,藍玉比誰都熟悉,要知道他可是在亂流之海當(dāng)中暢游過的,那里的壓力可比這個要強多了。
那股力量眼見不敵,后來就慢慢的有些退去之意,但是藍玉知道,對方肯定在伺機而動,只要他稍有松懈就會趁虛而入。
藍玉在這千年的時間里,也不僅僅是防御對方,同時也在著手主動出擊。特別是他的神識,早就將周身百丈范圍的河面清掃一空。
千年時間,他的神識才能達到百丈之外,可見壓力之大。
不過藍玉一點也不著急,他目前的局面要比千年之前好多了,現(xiàn)在的他雖然不能動彈,但是對方想要拿他怎樣也是不可能的。
現(xiàn)在雙方在進行著拉鋸戰(zhàn),就看誰有耐心了。
一千年,兩千年,恍然間萬年時間一閃而過,藍玉終于等到對方的一絲松懈,之后他一步跨出,往前整整邁出一大步。
緊接著就迎來了對方狂風(fēng)暴雨般的反擊,不過藍玉早有準(zhǔn)備,直接迎頭懟上。
逐漸的雙方又開始了之前的爭斗模式,藍玉由處于劣勢到最終壓倒對方,由拉鋸戰(zhàn),到最后藍玉再次踏出一步……
一萬年,兩萬年,五萬年……
藍玉面對的力量越來越強,與此同時他的力量也在不斷的變強,此時的他已經(jīng)深入長河之中,神識足以籠罩方圓十里。
這是藍玉耗費第一個十萬年,而且他已做好準(zhǔn)備迎接或許即將到來的第二個十萬年。
……
高安城,黑衣男子與紫衣女子兩人順利的將長隆真人帶到了何家。在經(jīng)過一番檢驗之后,何家的人出價了。
“什么?才八百靈石?”黑衣男子驚呼道。
“喊什么?你自己看看,精元雖飽滿,但是藥性不足啊,這一看就是日子不足啊?!焙渭业娜苏f道。
“以往像這樣精元充足的都得賣上一千三四呢?!弊弦屡诱f道。
“藥性足的當(dāng)然賣高價了。”何家的人說道。
“您再仔細看看吧?!焙谝履凶诱f道。
“哎呀,不賣的話就走吧,我還有別的事情呢。”何家的人有些不耐煩了。
“這位大哥,您看看我們找一個精元飽滿的也不容易,您就按照老價錢收了吧,下次找到更高的我便宜賣給您?!弊弦屡有Φ溃行┥κ着?。
“這樣吧,看在這位妹子的面上,我再加兩百,一千收了?!焙渭业娜苏f道。
黑衣男子還想說什么,卻被紫衣女子攔住了。
“就這么定,下次找到更好的,我一定第一時間來找您?!弊弦屡有Φ?。
買賣做完之后,兩人就重新回到了小鎮(zhèn)。
“下一次我們走遠一點,說不定能碰上更好的。”紫衣女子說道。
“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焙谝履凶诱f道。
“快了,風(fēng)師已經(jīng)出發(fā)了?!弊弦屡诱f道。
“那么多人呢,更何況越遠越危險,老陳就是例子?!焙谝履凶诱f道。
“那是他活該,去哪不好,偏偏去那個地方,難道他不知道那個地方有多危險?”紫衣女子說道。
……
乾機大殿,北環(huán)天域的諸多真人齊聚一堂,卓然真人坐在主座上春風(fēng)得意。
“據(jù)我所知,最近其他天域又有幾位同道臻至凡蛻?!庇腥苏f道。
“我們北環(huán)要是有成百上千的真人境修士,凡蛻修士也會層出不窮的?!绷硗庖蝗苏f道。
“不要那么泄氣嘛,你我如今不都已然是斬去兩身了嗎?假以時日可都是凡蛻了。”荀言生笑道。
“荀道友說的對?!弊咳徽嫒苏f道。
“對了,不知陵幽道君現(xiàn)在如何了?如果她能改過自新,不妨就將她放出來算了?!庇腥苏f道。
“哼,放出來?她放出來了,那么這個域主之位是繼續(xù)讓她坐呢還是卓然道友坐呢?”另外一人說道。
“這,這個是在下唐突了?!眲偛拍侨怂坪跏且庾R到自己說錯了話。
“只要陵幽真君改過自新,域主之位自然可以交給她?!弊咳徽嫒苏f道。
一處神秘空間內(nèi),陵幽真君席地而坐,身上被數(shù)條貼滿金色符箓的鐵鏈穿透。
“陵幽,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卓然真人問道。
“卓然道友是什么意思?”陵幽真君問道。
“只要你不再宣講你的那些奇談怪論,我就可以將你放出,并且讓你繼續(xù)做域主?!弊咳徽嫒苏f道。
“為什么?”陵幽真君問道。
“不瞞你講,不日我就要成就凡蛻了?!弊咳徽嫒苏f道。
“什么?”陵幽真君似乎有些驚訝。
“怎么,對于我成就凡蛻感到意外?雖然你我以往的爭斗,我是處于下風(fēng)的,但是這次卻是我贏了?!弊咳徽嫒诵Φ?。
“道友能否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陵幽真君問道。
“什么請求?”卓然真人問道。
“不要登岸?!绷暧恼嫒苏f道。
“哼,執(zhí)迷不悟。”卓然真人隨即拂袖離去。
看著卓然真人離去的背影,陵幽真人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百年之后,卓然真人果真登臨彼岸,可就在他上岸之后,迎接他的不是方外之地的諸多玄妙,而是一口冷冰冰的木箱子。
此時他才想起陵幽真君之前的話,不要登岸,不要登岸。
十萬年之后,陵幽真人終于被釋放,釋放她的人是荀言生。
看真空蕩蕩的乾機大殿,陵幽真君不知為何感到一陣寒冷。
“這些年,諸多道友都相繼成就凡蛻離去,如今也就只剩下我與魏道友等幾人了。”荀言生說道。
“道友為何還未離去呢?”陵幽真君問道。
“我想問域主一個問題,您當(dāng)年所說是否為真?”荀言生問道。
陵幽真君沒有回答,而是來到了乾機大殿之外。
“您也知道,我生性膽小怕事,當(dāng)年囚禁您的事情也是他們逼著我做的,還希望域主勿要介懷?!避餮陨f道。
“你信我嗎?”陵幽真君突然問道。
“什么?”荀言生有些沒有聽清。
“你相信我嗎?”陵幽真君又問了一遍。
“當(dāng)然。”荀言點點頭。
“那就不要登岸?!绷暧恼婢f道,然后飛身而去。
……
當(dāng)?shù)谄邆€十萬年結(jié)束之后,藍玉的神識已經(jīng)可以擴展到數(shù)百里之外,雖然河面依然浩渺無邊,但是在他眼中已經(jīng)不再神秘與高不可攀,他反而開始懷疑這條河是否就是那條通往彼岸的河,亦或者對岸是否真的就是方外。
鑒于此,藍玉決定暫時不去斬掉三身,他想將身下的大河看真切了之后再做決斷。
就在這時,一股浩瀚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
……
乾機大殿,此刻大殿之內(nèi)座無虛席,高臺上,原本屬于陵幽真人的座位旁邊,同時出現(xiàn)了四張新座椅。
舒爾,五道靈光降下,三男兩女,端坐中間者正是陵幽真君。
“參見域主?!北娦拚嬉积R參拜。
“諸位同道,感謝大家不遠萬里來我北環(huán)共商大事,陵幽在這里謝過了?!绷暧恼婢⑽㈩h首。
“道友客氣了,我們今日前來也是為了自家性命攸關(guān)之事。”說話的是一名微胖老者,慈眉善目,他是大金天域域主,大狂真人。
“大狂道友說的對,假如陵幽道友先前所言為真,那么要感謝的應(yīng)該是我們啊。”說話的是另外一位女修,名為千骨真人,是瓊?cè)A天域的域主。
“此事關(guān)乎諸天萬界所有修道之人,陵幽深感責(zé)任重大,所以才會邀請諸位前來相商?!绷暧恼婢f道。
“敢問陵幽域主,先前所言之事可有真憑實據(jù)?”臺下有人問道。
“無有?!绷暧恼婢毖浴?p> 眾人聽后開始議論紛紛,僅僅有幾人毫不動容,這幾人都是北環(huán)天域的真人。
“這次邀請諸位前來就是商議如何找尋真相的事情?!绷暧恼嫒苏f道。
“如何尋找呢?我看唯一的辦法就是能夠有一位凡蛻修士親自前來告知彼岸的真實情況,否則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闭f話的是土元真人,來自大金天域。
“土元道友所言極是?!辈簧偃硕汲雎暠硎举澩?。
“可古往今來,諸位道友可曾見過或是聽過有哪位凡蛻修士曾今回過嗎?”有人反問道。
此人話語一出,又是引來一片議論,場面似乎有些控制不住。
“都不要說話了?!边@時候,千骨真人臉色一寒,“聽一聽陵幽域主有什么計劃?!?p> “我心中的確有一些想法,但是當(dāng)務(wù)之急,我以為應(yīng)該是告知所有真人境界的修士,停止斬去三身?!绷暧恼婢f道。
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陵幽真君的話讓底下的眾多真人徹底失控了,公然反對者有之,低聲暗罵者有之。
要知道,他們一生修行的目的就是斬去三身超脫彼岸,如今卻讓他們不去斬掉三身,就等同說讓他們放棄大道啊,這誰人能接受?
“咳咳?!币宦曒p咳頓時將眾修的聲音壓下,接著就看到坐在陵幽真君右手邊的一位長須老者緩緩起身。
“這項決議是老夫等四人與陵幽域主共同商議定下的,如若有人反對就請站出來說話?!崩险咻p聲說道,言語不急不慢,但威嚴(yán)十足。
果然,老者說完之后,卻無一人敢于起身反對。
老者見無人反對,就又重新回到座位坐下,并對陵幽真君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么諸位就抓緊時間通知下去,以五方天域域主的名義告知下去。”陵幽真君說道。
“在下有一問,那些歸屬天域管轄的真人應(yīng)該沒有問題,但是那些不歸天域管轄的真人,他們?nèi)羰遣宦爠窀婺??”有人問道?p> “那就各安天命吧?!绷暧恼婢f道。
待眾修離去之后,陵幽真人起身行禮,“剛才多虧玉老解圍,否則陵幽真的不知怎么辦了?!?p> “非常時期,當(dāng)使非常手段,我老了,以后的事情就由你們來定吧?!崩险哒f著身影化作點點靈光消失不見。
“陵幽道友,我還要提醒一句,那些人雖然有我們幾個以域主身份強行壓著,但也不是長久之計。要知道修行之路不進反退,長時間不將三身斬去,恐怕就要永墜沉淪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鼻Ч钦嫒苏f道。
“這個我怎會不知,眼下也只能這么做了?!绷暧恼嫒藬?shù)道。
很快,諸天萬界幾乎所有的修士都得到了五位域主聯(lián)名發(fā)下的諭令,令眾人感到奇怪的是,只告誡停止斬去三身,卻不告知原因。
不過,大多數(shù)修士還是選擇遵循,畢竟統(tǒng)受域主轄制,出事了他們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那些門人子弟又該如何呢?
當(dāng)然了,有人遵循就有人不屑一顧,依然我行我素,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不歸各個天域管轄的散修之流,他們向來自由慣了,再加上沒有宗門弟子等后顧之憂,什么諭令啊在他們眼里就是廢紙一張。
……
當(dāng)?shù)诙畟€十萬年到來之際,藍玉再次睜眼。此刻望去,長河依舊煙波浩渺,但他已然能夠看清諸多真相。
首先他確信當(dāng)初自己做出不斬去三身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若是斬去三身,自己就無法扎根,就變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只能被那股力量裹挾而去。
其次他還發(fā)現(xiàn),有幾次在他入定的時候,會有一道光照進他的內(nèi)心深處,似乎在找尋什么。數(shù)次之后藍玉才明白,那道光是在找尋他的三身。不過,對方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后來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在感嘆那道光之詭秘的同時,藍玉也不由得疑惑,自己的三身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即使是他都未曾找尋到蛛絲馬跡。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他已經(jīng)決定了不去斬去三身,省的到時候給他帶來麻煩,要清楚,越是難以找尋,三身的實力就越強大,斬去的時候就越麻煩。
藍玉現(xiàn)在的最大敵人就是那道力量,雖然這下年被其擊退,但是下一次對方恐怕就會以百倍千倍的力量進行反擊了。
……
小鎮(zhèn)上,朱琳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朱強坐在一旁擦拭一柄長劍。前些日子外出,他們一無所獲,不僅浪費了大筆靈石,還差點被妖獸襲擊。
“聽鎮(zhèn)上的人說,不僅是我們這里,其他地方的也一樣,最近這段日子啊幾乎都沒有收獲?!敝炝照f道。
“風(fēng)師怎么說?”朱強問道。
“說什么天象有變,天機不可泄露,丫的就是一個大騙子?!敝炝樟R道。
“其實他還是蠻準(zhǔn)的?!敝鞆娬f道。
“我預(yù)感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也不會有什么收獲了,還是等到下一次潮汐的時候吧?!敝炝照f道。
“到時候人可就多了?!敝鞆娬f道。
“怕什么,誰先找到就是誰的。”朱琳說道。
兩個月之后,血紅的圓月格外明亮,河水也輕微的泛起波瀾。
又是一個潮汐之日,小鎮(zhèn)上的人傾巢而出,都想把握時機能有個好收獲。
而走在眾人前面的是一名身穿罩衣行將就木的老者,臉上布滿皺紋,但是雙目卻炯炯有神,像極了一個老狐貍。
“風(fēng)師,您覺得如何?”有人問道。
老者也不言語,而是緩步走到河邊,伸出干枯的右手在河邊來回擺動,之后就轉(zhuǎn)身離開。
“什么意思?。俊北娙瞬唤?。
“意思就是說,沒戲?!庇腥诵Φ馈?p> “哼,老子偏偏不信?!币恢心昴凶诱f道。
待眾人散去,朱強朱琳兩兄妹找到一個遠離人群的位置,他們打算搏一把。
眼看著圓月的亮光達到了最強,之后開始暗淡下來,潮汐結(jié)束了。
“看來風(fēng)師是對的?!敝鞆娬f道。
數(shù)日之后,眾人聚集在風(fēng)師的家里,臉色凝重。
風(fēng)師盤膝而坐,身前擺放著一只星盤,星盤中間的指針在微微顫抖。
“如何?”有人問道。
“下個月會有赤潮。”風(fēng)師說道。
“赤潮!”眾人驚呼道。
“赤潮已經(jīng)好幾年沒來了吧,看來這次會有大貨啊。”有人笑道。
一個月之后,朱強朱琳兩人選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為的是躲開人群。
今日的血月異常的鮮紅,就連河面都被照的鮮紅一片,這就是赤潮。
……
就在赤潮到來的時候,凡是身在長河的真人境修士,每一個都感覺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進入他們體內(nèi),使得他們更加迫切的想要斬去三身。
威遠真人,來自大金天域,自他斬去兩身之后就被告知,不要再斬去第三身了。他也依照諭令暫時停了下來,可是數(shù)百萬年來,天域那邊就一直沒有給說法,到底是因為什么,這讓他非常氣憤。
因為他的第三身早就出現(xiàn),再不斬去可就要出事了。
“哼,誰也不能阻礙老子成就大道?!蓖h真人沉聲說道。
之后他就借助那道磅礴的力量將第三身斬去,斬去之后,他原本想著的是給自家弟子留下幾句話,可是還未等他有所行動就被潮水帶到了岸邊。
“這就是彼岸?”威遠真人好奇的走上岸,率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個笑瞇瞇的年輕人,大概有著煉氣期七八層的修為。
“嘿嘿,風(fēng)師算的真準(zhǔn)啊?!蹦贻p人笑道。
“喂,你們兩個過來?!蓖h真人招手道。
“您有什么吩咐?”其中一人說道。
“這里是什么地界?”威遠真人問道。
“方外之地啊?!蹦贻p人回答道。
“我知道這是方外之地,具體的叫什么名字?”威遠真人又問道。
“具體的嘛,就叫你的葬身之地?!蹦贻p人笑道。
“大膽?!蓖h老祖揚手打去,卻被年輕人一把抓住。
威遠真人大駭,他不明白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怎么能接住他的攻擊。下一刻,他才感知到自己的境界竟然也只有煉氣期了,似乎還不如對面的年輕人。
“怎么會這樣?”這是威遠老祖陷入昏迷之前最后的一個問題。
赤潮一直持續(xù)了三天,鎮(zhèn)上大多數(shù)的人都喜笑顏開,因為他們都有所收獲,包括朱強朱琳兩兄妹。
“把這個賣了之后,買筑基丹的錢差不多就夠了。”朱琳笑道。
“希望能賣個好價錢?!敝鞆娬f道。
之后他們就趕到了高安城何家,找到了上次那個何家的人。
“這個也不怪你們,畢竟赤潮之下人藥的藥性都普遍不好,不過這次我還是給你們上次的價,只要你們?nèi)蘸蠖紒碚椅揖托?。”何家的人說道。
“多謝大哥。”朱琳笑道。
……
乾機大殿,千骨與其他兩位域主臉色有些陰沉。根據(jù)報告,近百年內(nèi),依然有不少修士成就凡蛻,其中還包括數(shù)位統(tǒng)歸天域管轄的修士。
“看來諭令的效力還是抵擋不住超脫的誘惑啊?!鼻Ч钦嫒苏f道。
“只怕麻煩的還在后頭?!贝罂裾嫒苏f道。
“現(xiàn)在只能期待陵幽道友了?!鼻Ч钦嫒苏f道。
長河內(nèi),陵幽臉色凝重的盤膝而坐,此刻的她正在壓抑著體內(nèi)的欲望,那股磅礴的力量自從進入她體內(nèi)之后,好似在催促她趕緊斬去三身。
好在她意志堅定,即使三身現(xiàn)如今都已經(jīng)現(xiàn)身,她依然不為所動。她想找到證據(jù),來證明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可是蠻茫茫長河,她又能去哪里找呢?
就在這時,陵幽真君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朝著自己這邊涌動而來,磅礴浩渺。
“難道是剛才的力量又回來了?”陵幽真君心頭大駭,立刻準(zhǔn)備應(yīng)對。
也就在這時,涌動停止了,一滴水出現(xiàn)陵幽眼前。
陵幽下意識的伸手去碰,水滴隨即破裂,一段畫面驟然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