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zhèn)上,朱琳與朱強兩人氣喘吁吁的坐在家中,他們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幸虧沒有出手,否則我們倆照樣逃不掉?!敝炝照f道。
“現(xiàn)在怎么辦?離開這里?”朱強問道。
“不急,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敝炝照f道。
……
山洞內,“啪”的一聲,燈火炸出了一個燈花。
“自那以后我就一個人躲在了這里?!迸佑挠牡恼f道。
女子名叫秦君怡,來自諸天萬界的秋名天域,本是天域之主的女兒,經(jīng)過十一萬九千年的修行歲月,終于成就凡蛻踏上彼岸。
奈何現(xiàn)實是殘酷的,一上岸就被捕獲。但是,天無絕人之路,那名捕獲她的男子竟然因為她的美貌而生惻隱之心。
后來兩人日久生情結為夫妻,男子也因為她的緣故而放棄了捕獲人藥,不僅如此,兩人還秘密的做起了解救人藥的事情。
后來在解救人藥的過程中被人發(fā)現(xiàn),男子為了掩護她而被人殺害。自此,她就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
“先夫還在的時候,解救的事情就沒有成功過,之后我一個人就更不可能了?!鼻鼐鶉@息一聲。
“為何不離開這里?”藍玉問道。
“不可能離開的,要從這里出去必須經(jīng)過一座大陣,像我們這樣的,瞬間就能被大陣檢測出來?!鼻鼐f道。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藍玉問道。
“聽我先夫講,這里是一處廢棄的礦脈,已經(jīng)存在億萬年了。”秦君怡說道。
“血月呢?”藍玉又問道。
“據(jù)說是天地最至高無上的存在留下的一道虛影。”秦君怡說道。
“只是一道虛影?!彼{玉暗驚,原來自己一直對抗的只是一道虛影,那么真身……
“由于先夫只是一名煉氣期的修士,所以對于外面的世界也不是很了解。”秦君怡說道。
“你的修為?”藍玉問道。
“你應該也是相同的情況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上岸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只剩下煉氣期的修為了,后來無論怎么修煉都無濟于事,體內根本存不住靈氣。”秦君怡說道。
“原來是這樣?!彼{玉說道。
“你呢?先前的那天象跟你有關嗎?還有你的身上為何沒有精元外泄?”秦君怡問道。
“我也不清楚,只怕是出了什么問題吧?!彼{玉笑道。
“精元沒有外泄也好,這樣即使出去也方便一些,不像我只能定期喝一種草藥才能遮掩住精元外泄?!鼻鼐f道。
“你知道他們都將人藥帶去哪里嗎?”藍玉問道。
“據(jù)說都是沒給城里的商會了,商會呢則出售給各大宗門?!鼻鼐f道。
“也就是說,還是有機會出去的?!彼{玉說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若是被他們抓住,首先就是封住你全身所有經(jīng)脈,根本就不給你逃跑的機會。”秦君怡說道。
“看來要終老此地了。”藍玉說道。
“是不是感覺很失望?明明成就凡蛻了,到頭來卻被成了一味藥?!鼻鼐鶈柕馈?p> “失望倒是談不上,畢竟路都是自己走的?!彼{玉笑道。
確實,來到這里確實是他自己選的,不像其他人懵懂無知,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因為只有來了,他腳下的路才能繼續(xù)走下去。
數(shù)日之后,藍玉從入定當中醒來。
經(jīng)過休息,他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現(xiàn)在就是審視自己了。
首先,境界上大概是煉氣六七層的樣子,而且無論如何修煉都無濟于事,就像秦君怡講的,根本存不住靈氣。
其次,神識倒是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只是以他目前的修為也只能用上一點點。
最后就是肉身,令藍玉可喜的是,肉身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就是之前在與血月的爭斗中消耗太大了,目前大概也只能發(fā)揮出靈胎境界的實力。但是要恢復靈神到靈神境界,在沒有外物可用的情況下,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之所以沒有外物可用,是因為他所有的儲物袋都已經(jīng)在進入新天地之前崩潰了,但是卻有兩樣東西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第一樣就是那塊刻有古怪文字的殘片,也算是跟著藍玉最長久的一件東西了。
第二樣是當年在濟水河里得到的那枚圓珠。
殘片自不必說,時至今日他都難以解開其上文字的秘密,但是圓珠能夠保存下來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它只是一只修行有成的河蚌所凝練之物而已,難道還有別的獨特之處?
“暫時先不去管它,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去的方法。”藍玉暗道。
一個月之后,秦君怡回到了洞中。
據(jù)她所言,外面多了許多陌生面孔,恐怕是沖著藍玉而來的。
“這個地方恐怕也不長久了,我們得換個地方住了?!鼻鼐f道。
第二天,兩人就離開山洞,去找尋更為隱秘的地方。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原先的那處山洞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其中就包括那位殷師兄。
接下來的日子,秦君怡與藍玉兩個人不停地變換隱身之地,但是過一段時間都能被找上,無奈兩人只能風餐露宿。
深夜,兩人正在入定當中,突然感覺到有人鬼鬼祟祟的接近他們。
“誰?”藍玉突然喝道。
“是我?!币粋€身穿罩衣的老者踉踉蹌蹌的從遠處走來。
“是你?你來做什么?”秦君怡問道。
“我是來找你們的?!憋L師說道,之后他就看向藍玉,渾濁的眼神像是有了光彩。
“找我們做什么?”秦君怡警惕的問道。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出去?!憋L師說道。
“哪里?”秦君怡連忙問道。
風師沒有回答,而是一直盯著藍玉。
“有什么要求就說吧?!彼{玉說道。
撲通一聲,風師跪在了藍玉身前。
“仙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憋L師叩頭。
“你這是做什么?”秦君怡疑惑道。
“弟子想讓仙師答應我一件事情?!憋L師說道。
“什么事?”藍玉問道。
“拯救我的族人。”風師說道。
“你的族人怎么了?”秦君怡問道。
“你們看?!憋L師說著就將自己的胸膛露出,胸口處赫然印有一個圖案,血月。并且入眼可見的是,血月竟然像是活的還在跳動。
“這是什么東西?”秦君怡感到有些惡心,更多的則是恐懼。
“我的族群名叫惑,世代居住在云海之畔,億萬年前,來了一個人,搶了我們族群的至寶,并且還將我們全族變成了他的奴隸?!憋L師說道。
“那個人就是他?”藍玉指了指天上的血月。
“正是?!憋L師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究竟是什么人?”秦君怡問道。
“赤血幽月威德冥皇,下轄十三方天域,至高無上?!憋L師說道。
“這般大人物,你確定我能對付的了?”藍玉笑道。
“確定,因為弟子曾今卜卦無數(shù)次,確信仙師一定能解救我族于水火?!憋L師激動的說道。
“卦象都說了什么?”藍玉問道。
“什么都沒說?!憋L師說道。
“哼,你在說笑呢?什么都沒說也敢來這騙人?”秦君怡氣道。
“我沒有騙人,我相信我的卜卦,絕對沒有錯?!憋L師說道。
“這樣吧,你帶我們從這里出去,我答應你,將來有一天若能與那個什么冥皇對抗了,我就救出你的族人?!彼{玉說道。
“多謝仙師。”風師再叩頭。
一個月之后,風師帶著藍玉秦君怡兩人走進一條陰暗逼仄的廢棄礦道。
“二十年前,我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似乎與外界聯(lián)通,只是……”風師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秦君怡問道。
“待會你們自己看吧。”風師說道。
片刻之后,一道地下暗流出現(xiàn)在三人眼前。
“就是這條暗河?”秦君怡問道。
“是的?!憋L師說道。
藍玉放出神識,發(fā)現(xiàn)暗河里面暗流涌動,似乎還有不少生物存活。
“那我們就走吧?!鼻鼐f道。
就在這時,殷師兄伙同其他數(shù)人也趕到了。
“想往哪里走???”為首的那人說道。
“大師兄,就是他?”殷師兄指著藍玉說道。
“你確定?可我為何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精元呢?”大師兄說道。
“不會錯得,當日天象之下,只有他一個人從河里走出來?!币髱熜终f道。
“好,全都帶回去?!贝髱熜终f道。
“走啊。”秦君怡大喝一聲,拉著藍玉就跳到了暗河里。
“來個人把他看住,我們追?!贝髱熜终f道。
暗河的水流湍急,藍玉兩人被流水裹挾著,再加上水下一片漆黑,他們根本不知道流向哪里。但是藍玉能感知到,身后有人跟來。
在進入一段相對平穩(wěn)的水域之后,殷師兄他們出手了,放出數(shù)道鐵索想要抓住藍玉兩人。但都被他們躲開了,不過殷師兄他們還不甘心,又射出幾枚暗器。但是因為水流的緣故,暗器的準頭出現(xiàn)了偏差。
片刻之后,殷師兄他們發(fā)現(xiàn)藍玉兩人的速度慢了下來,都以為兩人體力不支了,于是加快朝前游去。
可是誰知,當他們即將接近的時候,藍玉兩人一個轉身進入到了另外一條河道。
殷師兄與那名大師兄兩人迅速調整姿勢追了過去,剩下的其他人則一個個的被水流卷起了旁邊的河道。
就在這時,殷師兄射出一枚彈丸,彈丸在藍玉兩人身邊炸開,直接將秦君怡震暈。
藍玉見狀立刻加快速度,大概一盞茶的的時間之后,兩人就被一道湍流推出,掉落在一處山澗之中。
藍玉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秦君怡還活著,就是暈了過去。
“我看你還往哪跑?”殷師兄兩人笑道。
“大師兄,此人似乎有專門攻擊神識的手段,一定要小心?!币髱熜謫柕馈?p> “不怕,一個煉氣期的修士,神識能強大到哪里去?”大師兄笑道。
“你們兩個是什么人?”藍玉問道。
“說出來嚇死你,我們是仙武門雙鷹長老座下弟子?!币髱熜终f道。
“雙鷹長老是個什么人物?”藍玉問道。
“大膽,家?guī)熾p鷹長老乃金丹期高人,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大師兄笑道。
“不知死活?!彼{玉說道。
……
雞鳴村,村長老錢一大早就帶著幾個人到鎮(zhèn)上去,因為鎮(zhèn)上的酒樓預定的春酒已經(jīng)做好了。
“村長,咱的酒越來越好賣了,聽說城里也有人來打聽呢。”村民喜笑顏開。
“穩(wěn)當著點,老話說得好,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崩襄X說道。
“還是村長領導有方啊?!贝迕裾f道。
“我領導什么,還不是人家藍先生的秘方好?!崩襄X說道。
“這藍先生看著年輕,沒想到懂得那么多東西?!贝迕裾f道。
幾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晨霧當中。
夜間,藍玉同秦君怡兩人為爐而坐,爐子上燉著臘肉,旁邊擺放著幾個小菜,都是秦君怡自己做的。
“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彼{玉說道。
“都是張大媽他們教的好。”秦君怡笑道。
“你真的決定好了?”藍玉問道。
“是的?!鼻鼐f道。
“真的能放下?”藍玉又問道。
“以我現(xiàn)在的狀況,又有什么不能放下的。與其尋找那縹緲的希望而勞碌奔波,不如清清靜靜的過好剩下的日子。”秦君怡說道。
“我尊重你的決定,這些年我已經(jīng)將當初我們留下的所有足跡都已經(jīng)清理干凈,想必沒有人會找到這里了?!彼{玉說道。
“謝謝?!鼻鼐f道。
“有了我給你的釀酒秘方,足夠你過好接下來幾十年的日子了?!彼{玉說道。
“我有一個請求,假如日后有機會,你能不能徹底的解決人藥的問題?我不想讓諸天萬界的那些人再經(jīng)歷前人的苦難了?!鼻鼐f道。
“我答應你。”藍玉說道。
一個月之后,藍玉離開了雞鳴村,秦君怡站在村口許久許久。
……
十月初八,是天和宗開山門收徒的日子,一大早就有不少的人排隊等候了,大多都是不到十六歲的少年少女,只有少數(shù)幾個年齡大點的。
“知道天和宗為什么選擇在十月初八的日子里開山門收徒嗎?”一個長相斯文身材修長的青年問道。
“為什么啊?”圍在他身旁的幾個人問道。
“那是因為,汨羅洞天廣漢真人當年就是十月初八入得山門?!鼻嗄暾f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機緣啊,廣漢真人可是天和宗第一位成就真人境界的修士,也是從他開始,天和宗歷經(jīng)數(shù)百萬年,最終躋身銀華大界八大宗門之一啊?!庇腥苏f道。
“我還聽說,廣漢真人修為通玄,更是域主的座上賓咧?!绷硗庖蝗苏f道。
“所以你們知道天和宗為什么會選擇這個日子了吧?為的是希望再出廣漢真人那樣的人物。”青年說道。
“可惜啊,天和宗數(shù)百萬年來再無一人成就真人?!庇腥送锵У?。
“真人境界哪是那么容易成就的?銀華大界第一宗昭化宗,也僅僅有三位真人而已?!鼻嗄暾f道。
就在這時,山頂傳來幾聲鐘響,入門考核開始了。
選拔大殿內,上百人依次排開,等待師長的考核。
天和宗一位金丹修士高坐主座,在他身前有一面銅鏡,每個人都要從銅鏡前面過一次,這是在查驗靈根。
“趙明明?!苯鸬ば奘亢暗?。
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走到銅鏡前面,片刻之后,銅鏡上面閃過一紅一金一玄三色靈光。
“嗯,火金水三靈根,還可以,留下吧?!苯鸬ば奘空f道,少年喜滋滋的走到一旁。
“萬科?!苯鸬ば奘坑趾暗?。
名叫萬科的那名少年長相微胖,看上去沒有什么精神,被銅鏡照過之后,銅鏡上面出現(xiàn)了五道微弱的靈光。
“五根聚集,雜亂無章,回去吧?!苯鸬ば奘磕樕焕洹?p> ……
“張密?!苯鸬ば奘亢暗馈?p> 長相斯文的青年滿臉自信的走到銅鏡下面,果然,銅鏡上面立刻顯示出一赤一玄兩道靈光。
“水火雙靈根,不錯不錯,請到那邊稍微等候?!苯鸬ば奘靠蜌獾恼f道。
“藍玉?!苯鸬ば奘亢暗?。
藍玉一臉淡然的走到銅鏡前面,可是銅鏡上面竟然什么都沒顯示。
“怎么回事?”金丹修士疑惑道,之后就開始施法,好在最終還是有反應了。
“模模糊糊不清不楚,好像是三靈根,又好像是四五靈根。算了,還是留下來吧,能不能成材就看你自己了?!苯鸬ば奘空f道。
“多謝仙師?!彼{玉說道。
“郭采薇。”金丹修士又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那是一個文靜不茍言笑的小姑娘,當她走出來的時候,藍玉不由的看了她一眼。
“走到銅鏡前面來?!苯鸬ば奘空f道。
銅鏡一照資質全見,一道耀眼的金色靈光直接從銅鏡當中透出。金丹修士大呼一聲站了起來,臉色驚愕的看著銅鏡。
“金靈根?!苯鸬ば奘矿@呼道,之后立刻拉著小姑娘離開大殿。
“金靈根的,當年的廣漢真人也是單靈根,是水靈根,恐怕這個小姑娘的成就不在廣漢真人之下哦?!睆埫苷f道。
片刻之后,金丹修士一臉笑意的回來了。
“哎呀,不僅是金靈根,而且還是罕見的赤金靈根,實在是開了眼界啊?!苯鸬ば奘空f道。
“恭喜仙師?!睆埫苄Φ?。
“嘿嘿,剛才我將她帶到后殿,一位師叔看過之后,直接帶著她去見掌門真人了,我猜很有可能會被某位師祖收入門墻。”金丹修士說道。
“煉神修士?!北娙梭@呼出聲。
“羨慕吧?那是羨慕不來的,你們能做的就是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資質不好也沒關系?!苯鸬ば奘空f道。
“謹遵仙師教誨。”眾人行禮。
最終,百十號人,最終只錄取了不到二十人。這些人首先要在外門待一段時間,之后會有宗門師長前來收徒,假如沒有師長愿意收下,那就只能在外門待一輩子,最多做一個宗門執(zhí)事了。
“在下張密,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找我?!睆埫苷f道,儼然一位大師兄派頭,據(jù)說已經(jīng)有幾位元嬰修士對他有意了。
“多謝張師兄?!逼渌艘灰恍卸Y。
“開始做事吧?!睆埫苷f道。
這時候,管理外院弟子的兩位筑基期修士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見過兩位師兄?!睆埫苷f道。
“哎,張師弟客氣了?!逼渲幸蝗诵Φ?。
“剛才張密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張密問道。
“沒有沒有,張師弟做的可比我們強多了,我們這個位置恐怕要不??!绷硗庖蝗苏f道。
“說什么呢,張師弟乃人中龍鳳,要不了多久那是要一飛沖天的,怎么可能會留在這種地方?”第一個人嚴肅的說道。
“師弟還得在這里駐留些日子,兩位師兄還得多照顧啊。”張密笑道。
“哪里哪里,我們也就早來那么幾年,哪里能當?shù)闷饚熜职?,日后還得仰仗張師兄你啊?!眱扇藥缀醍惪谕暤恼f道。
“好說好說?!睆埫芤伯斎什蛔尅?p> 一個月之后,張密果然被一名元嬰修士收入門墻,其他人也陸續(xù)的走出外院,原本一同入門的只剩下藍玉一個人了。
不僅如此,他還被分配了外院最苦最累的工作,無論來了幾批弟子,他的工作始終不變。
不過他也樂哉其中,最起碼沒人打擾他,這樣他就能一邊干活一邊找尋解決修煉的問題。
寒來暑往,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
當初同藍玉一起入門的那些人當中,最出名的自然是那位郭采薇了,她也不負眾望,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就成就金丹,天賦之好實在是令人咂舌,據(jù)說這樣的修煉速度還是她師傅有意為之的,就怕她修煉速度太快而導致心境不穩(wěn)。
其次就是張密了,他也不遑多讓,畢竟是雙靈根嘛,雖然沒有郭采薇那樣驚艷,但是也即將結丹了,一時間也令眾人羨慕不已。
其他資質差一些的,就只能泯然眾人了。社會就是這樣,人們關注的總是那些光芒四射的存在。
像藍玉這樣的根本就不會有人關注,當然那了他也不需要關注。
天和宗后山,一處寒潭水底,藍玉正盤膝而坐。他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呼吸,寒熱兩氣交流,體內血液緩緩流動。
半個時辰之后,他才從寒潭里面走出來。二十年來,他每天幾乎都要來泡上一泡,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總好過沒有吧。
好在經(jīng)過二十多年的修煉,肉身總算是恢復到了靈胎境界,也就是法修的金丹層次,日后也有了防身手段。
但是法修方面卻毫無進展,不過藍玉卻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因為自從來到了這新天地,他就從未關注過一樣東西,那就是道基。等他關注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道基是一片昏暗,就像無盡虛空一般。
道基的變故,就是他修為降落的原因,也是他修為無法回復的根由。
可是如何使道基恢復,到目前為止,藍玉始終找不到方法,即使查閱了許多宗門典籍依然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五年之后,又有一批新弟子入門,張密作為本次考核的副手,帶著幾位師弟前來探望。
“你們都記住張師兄的話了嗎?”一位修士說道。
“記住了?!北娙嘶氐馈?p> “兩位師弟,我記得當年與我一同入門的好像還有一人留在外院是吧?”張密問道。
“竟有此事?我們查查看?!惫芾硗庠旱牡茏右苫蟮?。
片刻之后,查出來了,“還真的有,那人名叫藍玉,當年正是與張師兄一同入門?!?p> “如今什么境界啊?最起碼也得筑基了吧?”張密笑道。
“呃,這位藍師弟目前依然是煉氣期的修為?!眱擅苁掠行擂蔚恼f道。
他們的話頓時引來一片笑聲,但張密卻臉色一沉。
“諸位師弟,我這里要送給你們的最后一句話就是,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說不定將來他會讓你們集體膜拜。”張密說道。
“謹遵師兄教誨?!北娙怂坪醺杏|良多。
“兩位師兄,待藍師弟回來了,讓他到我那里去一趟。”張密說道。
數(shù)日之后,藍玉在內門見到了張密。
“藍師弟別來無恙啊?”張密笑道。
“多謝張師兄記掛,一切還好?!彼{玉說道。
“那就好,我聽說張師弟在外院依然從事一些雜事,實在是看不過去,于是同兩位管事的說了,今后不會再給師弟派遣什么繁雜的工作了,師弟可以安心修煉?!睆埫苷f道。
“多謝張師兄?!彼{玉說道。
“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張密說道。
“那怎么敢打擾呢?!彼{玉有些惶恐。
“這說的哪里話,你我一同入門自當互相關照,這里是兩枚養(yǎng)精丹,你收好?!睆埫苄Φ馈?p> “多謝師兄提攜?!彼{玉說道。
待藍玉走后,與張密同在的金丹修士說道,“張師兄為何對一個煉氣弟子這般客氣?何況還是一個修煉了二十多年的煉氣弟子。”
“師弟,你知道什么樣的人最忠心嗎?”張密問道。
“什么樣的人?”那人問道。
“就是他這樣的人?!睆埫苷f道。
“他這樣的人?像他這樣的人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那人冷笑道。
“師弟此言差矣,這樣的人往往不能對其施以顏色,反而要以禮相待,才能得到他的忠心為我所用?!睆埫苷f道。
“一個煉氣修士能做什么。”那人不屑的說道。
“不要小瞧他,像他這樣資質普通,常常被人看不起的人,最渴望的是什么?就是能有人來關心他重視他,看得起他,為此他能為賞識他的人做任何事,做常人所不能做的事”張密笑道。
“師弟還是不明白。”那人說道。
“慢慢你就會明白了,你我在師門當中雖然有些名頭,但是比起郭師姐那樣的天之驕子可就差遠了,所以要培植自己的勢力,培養(yǎng)自己的心腹?!睆埫苷f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蹦侨顺挤?。
兩年之后,每二十年舉辦一次的十六宗門大比開始了,這次大比放到了昭化宗。
張密作為天和宗內比排名前十的弟子也獲得了參加的資格,當然,內比排名第一的自然是郭采薇,她也是這次大比的熱門人物,風頭甚至蓋過了昭化宗天才少年陸之游。
“藍師弟,一路上感覺怎么樣?”張密問道。
“大川大河,實在是開了眼界。”藍玉說道。
“哈哈哈,師弟果然妙人?!睆埫苄Φ?。
經(jīng)過一番修整之后,大比開始了。
十六大宗門,分為八大上宗,八大下宗,八大上宗各出十人,八大下宗各出六人,總共一把二十八人。
經(jīng)過數(shù)日的激烈爭斗,八強最終產生,郭采薇陸之游赫然在列,兩人都是兵不血刃晉級的。
張密呢,則在第二輪就被淘汰了,不過他一點也不難過,反而開始積極廣交好友。
果然,最終的對決在陸之游與郭采薇之間展開。
“據(jù)說那個陸之游身具青木靈根,資質萬中無一?!庇腥苏f道。
“這個郭采薇也不遑多讓,乃是罕見的赤金靈根,這下子有好戲看咯?!庇腥苏f道。
“張道兄,你覺得是你門中的郭道友會獲勝還是昭化宗的陸之游會獲勝呢?”來自三合派的李福問道,他是張密屆這些日子結識的數(shù)位同道之一。
“兩人都是天之驕子,誰勝都在情理之中,但都不妨礙八大宗門同氣連枝的情誼?!睆埫苷f道。
“哈哈哈,還是張道兄會說話?!北娙诵Φ馈?p> 一個是赤金靈根,一個是青木靈根,雙方的爭斗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打斗場面自然也沒有令人失望。
無論是術法還是神通,兩人的較量都在伯仲之間,難分高下,最終只能在對修行的領悟方面一爭長短了。
郭采薇認為,修行一途就應該一往無前,遇山開山,遇河劈河。
陸之游認為,修行一途不該一味以重力,而要循序漸進,積跬步至千里。
兩人的論述都非常精彩,使人覺得哪里像金丹修士,簡直就是兩名元嬰修士嘛。
“藍師弟以為如何?”張密突然開口問道。
藍玉一愣,表現(xiàn)的有些不知所措。
“張道兄,干嘛問一個仆從呢?煉氣期的弟子懂什么?”李福說道。
“李兄,這位藍師弟是同我一起入門的師弟,可不是在下的仆從啊。”張密說道。
“一同入門?那為何他只有煉氣境界?”李福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個人機緣吧,我也時常為這位師弟憂慮,盡可能的多幫幫他?!睆埫苷f道。
“能有張道兄這樣的師兄,真是他的造化啊?!崩罡Uf道。
“藍師弟不要怕,說說看,這也是一次學習的過程嘛?!睆埫苷f道。
“我覺得兩個人說的都好。”藍玉說道。
“這樣吧,你說誰會勝出吧?!睆埫軉柕馈?p> “當然是郭師姐了。”藍玉說道。
“我看未必啊?!崩罡Uf道。
郭采薇與陸之游兩人論辯也爭長短,最后相約一招定勝負。
最終郭采薇力有未逮而敗北,陸之游當仁不讓的奪得頭名。
“藍師弟還需好生修持啊?!睆埫苷Z重心長的說道。
待眾人離去,藍玉看了一眼爭斗高臺。
“小姑娘還算激靈,在最后一刻明白了什么叫至剛易折,什么叫人情世故。”藍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