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走后,老者腦海中思緒萬千,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竟然被一個元嬰小輩拿捏了。思索片刻之后,他左手握住了胸前的鎖鏈,意識瞬間纏繞在鎖鏈之上。
半柱香之后,一道意念傳來,“古百田,不是說好了最近不要聯(lián)系的嗎?不知道風(fēng)緊嗎?”
“事情緊急,還望陳道友見諒啊?!惫虐偬镎f道。
接著古百田就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告知了對方,對方在聽完之后顯然也是非常吃驚。
“我懷疑此人背后肯定有高人指點?!惫虐偬镎f道。
“何以見得?”那人問道。
“你想啊,一個小輩怎會知曉我識網(wǎng)的事情?識網(wǎng)的隱蔽性,即使大羅全真也難以發(fā)覺?!惫虐偬镎f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他背后一定有人呢?”那人問道。
“你的意思是他……”古百田驚呼道。
“此人我來查查吧?!蹦侨苏f完,意念也隨即消失。
數(shù)月之后,古百田再次見到了藍玉。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古百田問道。
“我想找一個人?!彼{玉說道。
“什么人?”古百田問道。
“孫不修?!彼{玉說道。
“孫不修?”古百田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找到他,你們所謀劃之事或許可成?!彼{玉說道。
“看來你對我們的事情知之甚詳啊,說吧,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誰?”古百田問道。
藍玉不做任何回答,轉(zhuǎn)身離開。
古百田臉色一沉,“走著瞧,別讓我逮著機會,否則要你好看。”
一個月之后,古百田再次與姓陳的意念相連,并告知對方藍玉想要找的人。
“雖然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他絕對不在第一層到第六層?!标愋招奘空f道。
“也就是說在第七層之上了,看來此人身份不簡單啊。”古百田說道。
“第七層往上我就沒有權(quán)限了,看來得冒險找其他人試試看了。”陳姓修士說道。
“若是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恐怕我們的謀劃就危險了?!惫虐偬镎f道。
“風(fēng)險總是要冒的,你去問問他,若是能協(xié)助將我們完成計劃,我們可以與其合作。”陳姓修士說道。
一年之后,項風(fēng)藍玉等五人通過考核,被安排到了第二層執(zhí)勤。
在第二層執(zhí)勤了不到十年,藍玉又通過考核被安排到了第三層執(zhí)勤……
就這樣,大概每過十年,藍玉就會往上升一層,直到來到第七層。
“就是你?”問話的正是那名姓陳的修士,有著大羅全真的修為。
“是我?!彼{玉說道。
“孫不修在丙子號監(jiān)牢。”陳姓修士說道。
待藍玉前往丙子號牢房之后,陳姓修士身后又出現(xiàn)一人。
“楊道友覺得此人如何?”陳姓修士問道。
“我更關(guān)心他背后的人。”楊姓修士說道。
“希望他背后那人有能力協(xié)助我們完成計劃。”陳姓修士說道。
“如果不是道友對我言明,我此刻還被蒙在鼓里呢?!睏钚招奘空f道。
“原本以為過去了那么多年,道友對于族人的身份已經(jīng)淡漠了,沒成想是我們多慮了?!标愋招奘空f道。
“我也以為淡漠了,但當我在見到大祭司的時候,我才明白,獵風(fēng)一族的榮耀早已深入骨髓?!睏钚招奘空f道。
丙子號牢房,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雙目微閉,背墻而坐。
“你就是孫不修?”藍玉問道。
年輕人睜開眼睛看了藍玉一眼,然后又閉了起來。
“可還記得鐘四郎?”藍云問道。
在聽到鐘四郎的名字之后,年輕人明顯的有了反應(yīng),但他依然沒有睜眼。
“你只有一次機會?!彼{玉笑道,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待藍玉走后,孫不修這才睜開眼來,卻見自己腳邊多了一只瓷瓶。孫不修好奇的將瓷瓶打開,一顆金燦燦的丹藥跳到掌心。
“天靈丹!”孫不修心頭一震。
……
百年之后的一天深夜,項風(fēng)與錢明兩人正在靜修,一聲驚天巨響將兩人驚醒,緊接著整個赤柱天牢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兩人頓覺有大事發(fā)生,立即出門查看,卻見到幾人慌張的從遠處跑來。
“關(guān)道友,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錢明問道。
“不好了,赤柱山大陣被人打破了,已經(jīng)有犯人逃出來了?!蹦侨梭@道。
“那現(xiàn)在怎么辦?”錢明問道。
“趕緊逃命啊。”那人說罷趕緊飛奔而去。
豈料那人剛跑出十丈開外,就被一道赤芒打中,頃刻間化作一攤血水。
“嘿嘿,我看你們誰還敢跑?!币幻泶┖谝碌哪凶泳彶阶邅?。
“姜啟辰!”錢明立刻認出了來人的身份,此人乃是白銀山十大魔頭之一,殺人屠城無惡不作,后來白銀山被仙庭剿滅,此人自那開始就被關(guān)押在赤柱山。
“好久沒有品嘗鮮血的滋味了。”姜啟辰一副嗜血的模樣。
“殺了他們豈不是便宜了他們,留著慢慢折磨豈不美哉?”又有一白衣女子緩步走來。
“哼,他們都是我的,你要想找樂子去別的地方吧。”姜啟辰毫不客氣的說道。
“白癡,眼下誰還有心思找樂子?。砍弥髞y還不趕緊開溜?!卑滓屡有Φ?。
“究竟是什么人那么大膽子,竟敢在赤柱山撒野?!苯獑⒊秸f道。
“恐怕來者不善啊,你沒發(fā)現(xiàn),直到此刻,頂層的那三位都沒露面呢。”白衣女子說道。
“就憑你們兩個,還用不著三位靈尊出手?!眱擅险咄蝗滑F(xiàn)身,他們都是赤柱山的獄監(jiān)。
“正愁沒人陪老子活動活動手腳呢?!苯獑⒊诫S即攻了過來,一身魔功蕩漾開來,項風(fēng)等人立即退避。
白衣女子輕笑一聲,身后三道粉紅色的煙柱升騰而起,四人立即斗在了一起。面對四位真人境界修士的爭斗,項風(fēng)等人立即退避,不骨他們眼下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往上層奔去。
此刻整個赤柱山一片混亂,被關(guān)押的重刑犯們紛紛出逃,真人境界以上的獄監(jiān)只能盡力阻攔。
赤柱山最高層,此時確實另外一番景象,與下面不同的是,這里寂靜的有些可怕。
就在這時,一間牢房的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位年輕男子,唇紅齒白,面若冠玉。
“你不該出來?!币粋€威嚴的聲音自虛空傳來。
“你還有閑心關(guān)注我呢?”年輕男子笑道。
“哈哈玉老道,你還是先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吧?!贝藭r,虛空中又傳來一男子的聲音,極盡張狂。
“陳志豪,你們獵風(fēng)族膽敢與仙庭為敵?”威嚴的聲音怒喝道。
“哈哈哈,我們獵風(fēng)族才不怕什么狗屁仙庭呢,有本事你們就來啊。”陳志豪大笑道。
年輕男子縱身一躍來到赤柱山山頂,萬里高空之上兩道玄氣彼此糾纏,一道狂放如颶風(fēng),一道穩(wěn)當如青松。
“老弟莫急,等哥哥解決了這老道就來救你?!标愔竞赖穆曇粼俅蝹鱽?。
“大言不慚,等莫于兩位道友將大陣修復(fù)好,屆時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崩系雷I諷道。
“恐怕他們兩人也無暇他顧了?!标愔竞佬Φ?。
話音剛落,赤柱山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緊接著就是兩道玄氣沖天,一道暗影重重,一道靈機蕩漾。
“我就知道你沒死。”暗影重重之中,一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現(xiàn)出身來。
“怎么,讓你失望了?”紫靈笑道。
“既然沒死就要珍惜,干嘛要趟獵風(fēng)族的渾水?”中年男子問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嘛。”紫靈說道。
“那就讓弟子看看,您有何本事替他們消災(zāi)?!敝心昴凶友粤T,玄氣潼潼壓來,暗影重重,天地變色。
“好,就讓為師看看你小子這些年有沒有進步?!弊响`大手一揮,紫青玄氣隨即沖了過去。
師徒兩人之間的恩怨戰(zhàn)火眼看著就要點燃,就在這時,一道浩渺玄氣自赤柱山下猛然升騰而起,好似一柄沖天巨劍,將整個赤柱山一斬為二。
更令人震驚的是,浩渺玄氣當中正有一男子面露驚恐,極力想從玄氣當中脫身,可是事與愿違。
“莫道友救我!”男子大喊一聲,隨即被玄氣卷走。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人驚駭,姓莫的男子眉頭微皺,雖然與他有心想去救援,但對敵人深深的忌憚使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哈哈,老子沒時間跟你們玩了,走也?!标愔竞来笮σ宦?,身后玄氣隨即往赤柱山卷去,帶著那名俊美男子就要離開。
“既然來了,又何必著急走呢?”低沉威嚴的聲音剛落,四道金色光柱就從天而降,淡淡金光將赤柱山方圓萬里盡數(shù)籠罩。
“四象金光陣?!笨∶滥凶诱f道。
“哼,老子想走,誰人能攔得住?”趙志豪大喝一聲,身后揚起一道颶風(fēng)沖向金光??刹恢獮楹?,颶風(fēng)在接觸到金光的時候竟然消散于無形了。
“沒用的,四象金光陣隔絕天地,天地法則在這里已無法運用了?!笨∶滥凶诱f道。
“姬仙道友好才學(xué)?!币晃簧泶┬婪哪贻p男子現(xiàn)出身來,人雖站在那里,卻又給人一種不在此方天地的感覺。
“郭大掌教謬贊了。”俊美男子笑道。
“掌教師兄。”男子身后,一名老道隨即現(xiàn)身,正是赤柱山天牢的三位靈尊之一的玉道人,與他一起現(xiàn)身的還有姓莫的修士。兩人皆是落后年輕道人半個身位,他們的地位誰高誰低顯而易見。
年輕道人面無表情,隨后將目光投向被玄氣巨劍劈開的赤柱山。
赤柱山下,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其中既包括項風(fēng)他們這些獄監(jiān),也包括那些被關(guān)押的囚犯。不過,此時的他們都還心有余悸,因為之前的那道玄氣巨劍在將赤柱山一斬為二的同時,除了那位真靈修士之外,竟然沒有傷到赤柱山上的任何一人。
“真是好險啊,感覺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卞X明說道,然后他看到項風(fēng)似乎在找尋什么,“你在找什么?”
“你有看見藍道友嗎?”項風(fēng)問道。
“沒有,想必在其他地方吧。也有可能出事了,畢竟他執(zhí)勤的地方,那里關(guān)押的囚犯更加殘暴危險。”錢明說道。
“這人是誰?身份似乎非比尋常。”站在他們身后的一人問道。
“從兩位靈尊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此人絕不簡單。姓郭,又是掌教,莫非是?”錢明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
“誰?”那人問道。
“眾所周知仙庭的掌權(quán)者是仙帝,可是極少人知道,其實仙庭有三位掌權(quán)者,除了仙帝之外,還有一教一宗?!卞X明說道。
“一教指的是顯教,一宗指的是明宗?!表楋L(fēng)說道。
“不錯,此人應(yīng)該就是顯教的掌教靈尊?!卞X明說道。
年輕道人將目光收回,然后看向趙志豪,“只要你們束手就擒,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哈哈哈,笑話,我獵風(fēng)族只有戰(zhàn)死的,可沒有跪著投降的?!壁w志豪笑道。
“也好。”年輕道人說罷,一指點來,漫天金光朝著趙志豪席卷而去。
趙志豪豈能甘心束手就擒,左手往眉心處一拍,頓時血流滿面,緊接著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只長有三對翅膀的巨大猛禽,獵風(fēng)獸。
獵風(fēng)獸翅膀輕輕一扇就出現(xiàn)在了年輕道人上方,利爪直接抓下。
玉道人與姓莫的修士,兩人隨即迎了上去。可是,獵風(fēng)獸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兩人根本就難覓其蹤影,更別說傷到他了。
不過,獵風(fēng)獸的目標顯然不是他們兩人,而是年輕道人。找準時機,獵風(fēng)獸瞬間欺身而至。
年輕道人不為所動,依然是屈指一點,漫天金光朝著獵風(fēng)獸席卷而去。豈料獵風(fēng)獸一個閃身,竟然在毫厘之間穿過了漫天金光,直接來到對方身前。
速度之快,令人驚駭。
誰知下一刻,一道金色光柱突然從天而降,將獵風(fēng)獸打落在地。
“族長!”古百田大喊一聲。
獵風(fēng)獸落地之后拼命掙扎,卻難逃光柱的壓制,片刻之后就一動不動。
“你呢?”年輕道人看向紫靈。
“嘿嘿,我可不像獵風(fēng)族這位仁兄?!弊响`笑著舉起雙手。
年輕道人屈指一點,紫靈就被金光罩住。
然后他看向赤柱山,“道友也該現(xiàn)身了吧?”
話音剛落,一男子現(xiàn)身高空。
在看清男子樣貌的時候,項風(fēng)錢明兩人心頭劇震,“怎么會是他?”
“道友眼生的很啊,不知如何稱呼?”年輕道人問道。
“藍玉?!彼{玉說道。
“不知藍道友來我赤柱山所謂何事?”年輕道人又問道。
“找個人?!彼{玉說道。
“什么人?”年輕道人再次問道。
“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彼{玉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也留下吧?!蹦贻p道人話音剛落,漫天金光朝著藍玉卷去。
藍玉身上的衣衫無風(fēng)自動,漫天金光沖在他一丈之外的地方就再也難以寸進。
年輕道人右手輕抬,漫天金光頓時狂暴起來,猶如沙塵蔽日般將藍玉掩埋,頃刻間一座金山出現(xiàn)。
就在眾人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金山轟的一聲炸裂開來,藍玉驟然出現(xiàn)在年輕道人身前,緊接著一拳打出。年輕道人的臉上露出嘲諷之色,下一刻化作點點金光消散。
“法陣即是我,我即是法陣,在這里我就是天?!蹦贻p道人出現(xiàn)在藍玉身后,隨即甩出一道金光打在藍玉后背。
藍玉來不及反應(yīng),竟直接以肉身抵擋。
“砰”的一聲,金光將藍玉打飛百丈之外,令人瞠目的是,卻依然沒有傷其分毫。
年輕道人見狀不免驚訝,金光可是由天地間最為堅硬的數(shù)種金行靈材鍛造而成,別說是人了,就算是萬丈山岳,剛才那一下也得化作齏粉。
“我看你能接得住幾下?!蹦贻p道人隨即再次施法,金光無止境的打向藍玉。藍玉也不做改變,依然以肉身相迎。
隨著金光攻擊越發(fā)密集,藍玉體內(nèi)的血氣開始外溢,不僅抵擋住了金光的攻擊,而且還能吞噬金光。
不出片刻,年輕道人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連忙停止了攻擊。
“既然你不攻,那就我來?!彼{玉說罷,周身氣血翻騰,以他為中心的血色界天緩緩?fù)庋由臁?p> 漫天金光立即開始反擊,仿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金一赤兩處界天開始了廝殺。
不出片刻,血色界天就已經(jīng)占據(jù)了四象金光陣一半的界域。
年輕道人不再遲疑,手中凝聚一只長戈朝著藍玉投擲而去,藍玉立刻以血色長戈反擊。
“轟隆”一聲,金光赤芒激蕩,金色長長戈僅僅堅持了片刻就消散無影,血色長戈威力不減,直接沖到年輕道人眼前。
年輕道人也不躲閃,任由長戈將自己擊潰。
“恭喜道友斬殺強敵?!弊响`笑道。
“道友休要取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只是一道意念化身而已?!彼{玉說道。
就在這時,趙志豪帶著三人來到近前。
“多謝道友救命之恩。”趙志豪說道。
“道友客氣了?!彼{玉笑道。
“不知兩位道友接下來去往何處?假如沒有的話,不妨到我獵風(fēng)部一坐?!壁w志豪說道。
藍玉紫靈兩人沒有多想就答應(yīng)下來,隨即眾人破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