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似乎總有一些事情是很巧的,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孽緣。
林以南和澎時的“甜蜜互動”被同在籃球場觀眾席上的李樂晗盡收眼底,她幾乎目眥盡裂,尖銳的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的肉里。她怎么也想不到打著“姐弟”旗號的兩人,暗地里竟然是這樣親密相處的,也不知道趙家人知不知道。
她高中就認(rèn)識澎時了,那會兒澎時和她是一屆的,只是高二的時候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留了一級,這才比她上了一年大學(xué)。那時候的澎時,是全校女生的男神,雖然每天都冷著臉一副不好接觸的模樣,每天上學(xué)的時候總能看見臉上掛點(diǎn)彩,但就是那副痞痞的模樣吸引不少女孩子的芳心。
C城的夏天太陽一貫是毒辣的,就連迎面拂過的風(fēng)都帶著一股子熱氣。她站在四中一條巷子邊的古樹下邊乘涼邊等她哥來接她??墒窍騺斫铀龔牟贿t到的李樂棋居然遲到了快40分鐘,耳邊不時傳來蟬鳴,伴著炎熱的天氣帶來的燥意,她不耐煩的挪了幾步,想著就自己這樣走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突然,頭頂傳來一陣竊竊的交談聲。
“澎哥,今天還是老地方?”一個略帶討好之意的男聲響起。
“嗯,”另一道聲音淡淡應(yīng)了一聲,隱約透著一股不耐煩意味。
“那今天的賭注是?”又是那個獻(xiàn)媚的聲音,聽著跟狗腿子似的,
咦?賭注?樹下的李樂晗驚得捂著自己的嘴巴,往樹后退了幾步,幾乎整個人都要貼在樹上一般。頭頂上的聲音突然停了,接著就是雙腳落地的聲音。
她眼睜睜的看著兩個身穿四中校服的少年“從天”而降,打頭跳下的那個男生身形修長,五官輪廓硬朗,膚色及白,隱約透著幾分病態(tài)。校服的襯衫也敞開著,漏出里面的黑T。李樂晗還來不及多打量,就被他一雙透著不耐煩的眼睛所怔住,那少年看了她幾秒就把眼睛移開了。
隨后轉(zhuǎn)身向圍墻看去,似是無奈的說了聲:“再不下來,你就別去了?!?p> 沒一會兒,又是一聲巨響。一個身材略壯,但滿臉憨笑的男生從墻上掉了下來。雖然摔得慘,但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還給自己拍了拍灰。隨便想想就能知道他就是剛剛那個“狗腿子”。
狗腿子幾乎一抬頭就看見了快要將自己擠進(jìn)樹縫里的那個穿小白裙的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他立即滿臉堆笑的湊上前去,張口就是一句:“小妹妹,你不要......”怕字還沒說出口,他衣服的后領(lǐng)就被拉住了。
“行了,像個變態(tài),我還趕時間?!币琅f是一副不大耐煩的樣子。
“好好好,澎哥,都聽你的?!惫吠茸泳褪枪吠茸樱酪桓庇懞玫哪?,巴巴的跟著走了。
只是他們離開前,那個叫“澎哥”的人意外的轉(zhuǎn)過頭來,面色緩和的輕輕朝她說了一句:“早點(diǎn)回家吧,這里不太安全?!闭f罷,她似乎還見他的嘴角似乎微微彎了一下。
青春期少女那點(diǎn)懵懵懂懂的曖昧情愫就在這個炎熱的下午以少年嘴角的一個微笑為媒介,悄悄生了根,發(fā)了芽。
回學(xué)校之后,她又一次在學(xué)校操場看見了他。他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在塑膠跑道上揮灑著汗水,身旁的同班好友,激動地拽著她的胳膊,一臉激動的和她說道,
“樂晗,樂晗你看見沒,那個穿白T的男生就是我們學(xué)校校草,超級帥,就是太高冷了?!?p> “他是不是叫澎.....”澎什么來著?她不知道了。
“澎時?。?!你居然不知道他?!焙糜褞退鹆耍?p> 澎時,澎時,她在心里默默念了數(shù)次,似乎要將這個名字深深篆刻在心上。腦海里全是他那天的笑,和他在操場上揮灑汗水的模樣。
再說澎時這邊,那天他剛好跟和溪寧約著一起去棋盤山賽車,可是這個傻X玩意兒,一路上跟他逼逼賴賴,搞得他越來越煩。翻墻的時候還像個大姑娘似的,說自己什么恐高,說什么腳抽筋,他果斷自己先翻了下去。
結(jié)果剛一落地,就看見那顆古樹下面站了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穿了條白色的小裙子,齊肩的黑色短發(fā)軟軟的塌在耳后。眼睛里水汪汪的,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這個畫面似乎和記憶里的某些畫面重合了,很久以前也有這樣一個女孩子,穿著白白的長裙,黑黑的頭發(fā)站在一棵樹下,無比委屈的站著。
不同的是,那個女孩子是站在雪地里,手里還抱著一只貓。說起那只貓,他答應(yīng)過要幫她好好養(yǎng)著的,只是,她從來沒有找他看過貓,而貓也在前幾天就去了天堂。
林以南還是搬進(jìn)了澎時家。
再一次踏進(jìn)瀾林上府的時候,她仍被這里所里體現(xiàn)出來的豪氣震住,傳說中的富人區(qū)就是這樣了吧,就連擺放在桌子上的水杯都透著一股子價值不菲的模樣。
突然,她的視線被擺在一旁的相框吸引。相框里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澎時,而且看起來年級也還不大的樣子,臉上都還透著幾分青澀。只是神色十分溫柔,眼睛也是很專注的看著手上的貓。
貓?她沒發(fā)現(xiàn)他家有貓啊,而且看著這只貓,不知道為什么,她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就有點(diǎn)詭異了。
“看什么呢?”澎時換了一身灰色純棉的家居服,略長的黑發(fā)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著水,看樣子是剛洗完澡就急著出來找她了。
她將相框調(diào)了個方向面對他,指著上面的貓,
“你的貓呢?”
他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對他的照片感興趣,還專門問他那只貓。只是她不記得那只貓了嗎?
他在心里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最后還是無比艱難的開了口。“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林以南無比驚訝,那貓看起來年紀(jì)也不大,不會是生病吧?
“沒什么,突然生病了,沒救回來。”他隨便找了個理由,因?yàn)檎嫦嗵珰埧崃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