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魯老師,已經成了現(xiàn)在的高中學校校長了,小紅跟小霞講了這些年自己的經歷。
小紅跟魯老師結婚后,最初兩口子非常的恩愛,小紅一直在家里照看孩子沒有上班。等到兒子上小學四年級時,魯老師的父親去世了,魯老師把母親接到了自己身邊。
婆婆來了,兩個女人都呆在家里,空間有限相處時間又多,小紅跟婆婆開始了婆媳大戰(zhàn)。為了平息戰(zhàn)爭,已經升為高中副校長的魯老師,托關系給小紅找了份工作,在小學校收發(fā)報紙。婆媳見面時間少了,兩個人的關系稍微好了一些。
小紅的兒子學習成績優(yōu)秀,考了上省城的中學,小紅家也搬到了現(xiàn)在的大房子來住。婆婆平時沒事可干,經常在樓下跟小區(qū)的老人聊天,聽別人說這個樓區(qū)里住的都是老師,而且兩口子基本上都是大學生。
老魯太太想著自己兒子是大學生,還是副校長??勺约旱膬合毙〖t是初中畢業(yè)的臨時工,心里非常的不高興。
她開始對小紅念秧,說:“我兒子是大學生,現(xiàn)在是副校長,找你個沒工作的初中生,真是虧大發(fā)了?!?p> 小紅也不甘示弱說:“當年你兒子長的個子矮不說,家里還窮。結婚時要不是我娘家貼補,你們家連件象樣的家俱都買不起呢,現(xiàn)在竟然嫌我是初中畢業(yè),簡直就是沒良心。”
聽著婆媳的相互報怨,魯副校長開始還兩邊勸,后來看不管用,干脆天天泡在學校,不到天黑不回家。由于他全身心的撲在工作上,去年又被提為校長了。
兒子提為校長,更加讓魯老太太瞧不起小紅了。她說:“我兒子又升官了,你找我兒子真是上輩子燒高香了?!?p> 小紅生氣地說:“是因為女人旺夫,要不是我,你兒子當不了校長?!?p> 魯校長私下對小紅說:“老婆,你讓著點我媽,她人老了,有點糊涂了?!?p> 小紅聽了一巴掌打在丈夫的胳膊上,說:“你就是向著你媽,她每天小話不斷地擠兌我,你沒看見呢。如果我不還嘴,她會更歷害的。”
在魯老太太不斷的煽風點火下,小紅兩口子也開始了吵架。魯老師開始有點嫌棄小紅沒文化了。上個月因為一點小事,小紅跟婆婆又吵了一架,魯老太太一氣之下,得了腦梗癱瘓了。
魯校長讓小紅辭職,在家里照顧老媽。但小紅不同意,說雇保姆照顧更好些。魯校長擰不過小紅,只好同意了。他讓小紅找個好一點的保姆,小霞就這樣來到了小紅家。
小霞開始了在小紅家當保姆的日子。白天小紅跟魯校長去上班,晚上小紅按時下班,由小紅兩口子照顧老太太。
可是魯校長太忙了,總不能按時下班回家?;旧贤砩隙际切〖t照顧老太太,小紅說歸說,心地還是善良的。
有時,小紅留小霞在家里呆到九點鐘左右,兩人一起吃個晚飯,聊聊天。
魯老太太每天躺在床上,說話不太清晰,但腦呆是完會清醒的。小霞照顧她照顧的還不錯。魯校長每周有一兩次能按時下班,他看見小霞時,禮貌的打招呼,對小霞說:“小霞,你辛苦了,我媽不太好照顧?!比缃竦聂斝iL看著官氣十足,完成沒有了當初的青澀。
這天,小紅下班回到家,手里拿著一些小菜,她對小霞說:“小霞陪我喝點酒在走吧?!?p> 小霞說:“行,我去拿碗筷?!?p> 小紅和小霞各喝了兩杯啤酒后,小紅突然哭了起來,嚇得小霞趕緊問她:“小紅,你這是咋地了?”
小紅說:“小霞,我想離婚?!?p> “啥,你說瘋話呢,好好的,離啥婚???”
“小霞,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你到我家兩個多月了,你下班時看見他幾回?”
小霞無語了,這兩個月的時間里,她只見過魯校長七八回。她安慰小紅說:“人家當校長了,管的事多,整天忙所以才下班晚吧。你別多想啊。”
“他忙啥,總是躲著我,不想回這個家。我都不想跟你說,這個月有七八天,他一晚上都沒回家,我問他去那了,他說在校長辦公室住的?!?p> 小霞說:“他可能說的是實話,校長一個人一個辦公室,忙晚了就住在學校了?!?p> 小紅嘆著氣說:“我家離學校開車也就十分鐘,他明明在說瞎話呢。咱倆是從小的朋友,我也不瞞你,我倆有好幾個月沒有一起了。我昨晚主動想親近他,可是他卻一臉厭煩的樣子。他今年還不到40,不可能不想那事,除非是他有別人了?!?p> 小霞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用手撫摸著小紅的后背,想給也心里上的安慰。
小紅喝了一口酒接著說:“我倆剛結婚的頭十年,感情可好了。可自從他媽來到我家,總是挑事,我倆開始吵架,到后來他連架都不跟我吵了。我說急了,他就一句,沒文化,真可怕。然后就摔門而出?!?p> 小霞安慰小紅:“倆口子吵架,說的話都是順口出的,別太再意?!?p> 小紅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鼻子,說:“他可不是順口說的,自從他當了副校長開始,從不帶我參加活動,她嫌我沒文化,嫌我胖。”
小霞心想,小紅是比原來胖了不少,本來清秀的臉盆變得小鼻子小眼的了。
“我真不想過了,反正兒子也上省城上中學了,我也不想整天擔心他為啥還不回家,怕他喝酒喝壞了身體,別人還不領情。”
“小紅,你可別這樣想。你倆都在一塊過十五六年了,咋能說散就散呢?!?p> “我過的是什么日子,別人看著風光,可是我心里的苦誰有知道呢?”
小霞一直陪著小紅聊到晚上十點多鐘,這時魯校長才回家??粗胱淼男〖t,生氣地說:“一個女人在家也能把自己喝醉了,你是不是太閑了。”
“我是太閑了,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小霞忙把小紅扶著走向臥室。怕她在說出不好聽的話來。小霞扶小紅躺在床上,對她說:“好好睡一覺,我明天在來啊?!?p> 小紅答應著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小霞嘆著氣為她蓋上被子。
小霞來到了客廳,見魯校長坐在沙發(fā)上,她對魯校長說:“魯校長我走了,明天再來?!?p> 魯校長說:“小霞,天都黑了,要不你在我家住下吧?!?p> 小霞說:“不用了,我騎車來的,一會就到家了?!?p> 魯校長站起來說:“我開車送你吧。”
小霞說:“不用了,我一個人能行?!闭f著拉開了門。
魯校長穿上鞋,跟著小霞出了門,小霞不好意思拒絕了。
送小霞回家的路上,魯校長沉默地開了一會車,意味深長地說:“小霞,不是我變了,是小紅變了。自從我媽來到我家,她總找茬跟我吵,我夾在老母親和她中間,進退兩難。”
小霞不好說啥,只能聽著。
“我媽病了以后,她更是沒有盡心照顧過,讓我寒心啊?!?p> “小紅也照顧,我每天晚上下班后,都是她照顧老太太?!?p> “可是等我一回來,小紅基本上就靠邊站了,都是我在管我媽?!?p> 也許魯校長覺得跟小霞說的有點多了,便又開始了沉默??h城沒有多大,十多分鐘,車就開到了小霞家。
小霞對魯校長說“我到了,謝謝魯老師?!?p> 魯校長點了點頭,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