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掌聲,出現(xiàn)的是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身上的衣著竟與剛剛離去的錢濼楠一模一樣。
難道又是一個假錢濼楠?
那真的錢濼楠到底在哪里?
祝蕭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這詭異的祠堂,出乎意料的大殿,還有前后出現(xiàn)的兩個錢濼楠,都讓他感覺到錢家的不同尋常,絕不是普通的商賈之家,錢家到底藏著什么秘密!還有那個所謂的圣物,究竟是什么?
來人對眾人的警惕視而不見,緩緩?fù)T诰嚯x眾人八九步遠的地方,盯著祝蕭微笑的說:“錢某不知祝公子竟是黑大人的手下,祝公子與諸位難道也是為了那圣物而來?”
祝蕭收起戒備,暗暗向流離使了一個眼色,流離點頭,一抬手將夜梟身上的銀針收了回來,順便補了一針,讓他睡一會。
祝蕭當(dāng)先向來人施禮道,“錢公子,非常抱歉,是我等無狀,擅自闖入貴府,還望見諒!”
“哦?”來人詫異的看向祝蕭,不由自主的上前兩步,“祝公子竟不懷疑我的身份嗎?”
“敢問祠堂當(dāng)中,錢伯仁的跪拜石像可是閣下所為?”
“不錯,正是在下!那錢伯仁罪有應(yīng)得,怎么祝公子是想要替他打抱不平嗎?”男人眼神一轉(zhuǎn),語氣不善的道。
祝蕭微微一笑:“不,我覺得兄臺做的對!像他那種見色忘義之徒,正應(yīng)該好好教訓(xùn)一番!”
男人目光一縮,專注的打量著祝蕭,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祝兄的性格,我喜歡!”
轉(zhuǎn)目看向一直躲在祝蕭身后的羅星楚道,“羅小姐竟然也有閑情逸致,到我錢家來逛逛,真是有失遠迎!”
羅星楚今日經(jīng)歷竟比過去十幾年還要刺激,依然心神有些恍惚,此時再被人道破身份竟有些無措。而且她從對方的眼神中感受到的并不是友善,而是恐懼,羅星楚不吭聲,默默往祝蕭身后縮了縮。
男人似是不在意她的反應(yīng),只是微微一笑,看向一邊的流離道,“想必這位兄臺便是最近名滿邊城的神醫(yī)流離吧,果真醫(yī)術(shù)了得!”
“切!”流離瞥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不知道為什么,很是看不慣他似乎掌控一切的語氣!
“這位兄臺……”他看向百里鏜,一時語塞,百里鏜自到邊城,在外面都表現(xiàn)出一副癡傻的模樣,此刻霸氣冰冷的站在一邊,這通身的氣度與那癡兒完全判若兩人,錢濼楠竟一時未認出他的身份。
“在下白鏜,是祝公子的朋友,閣下已然知道我等身份,不知閣下是否介紹一下自己呢?”百里鏜抱著雙臂歪頭撇著錢濼楠,霸氣凌然。
“正是,在下錢濼楠,是錢家的大公子?!?p> 祝蕭見禮,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所以,之前一直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的錢大公子……”
“呵呵,那個不過是個假貨,正好這次讓他替我上路,也算還了錢家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卞X濼楠不在意的擺擺手,“都是小嘍啰,無需在意!”
“哦,這假貨竟然能李代桃僵這么多年,甚至世人所知的錢大公子的樣貌也是那假貨的樣子,這可不是什么小嘍啰吧?”祝蕭淡淡一笑
錢濼楠面色一囧,忙轉(zhuǎn)移話題道,“祝公子,我知道你不是黑大人的手下?!?p> “哦?錢兄為何如此肯定?”祝蕭一挑眉頭
“因為他,”錢濼楠一指站在旁邊翻白眼的流離,“流離神醫(yī)出身神農(nóng)谷,據(jù)我所知這黑大人跟神農(nóng)谷可是死對頭呢!所以你怎么可能是黑大人的手下。”
“錢兄竟然知道神農(nóng)谷?”祝蕭拍打扇子的動作一頓,
流離更是郁悶,他很想問問谷里的那些老頭子,說好的隱世呢?說好的低調(diào)呢?怎么一個一個的都知道神農(nóng)谷?
“家中長輩曾經(jīng)與神農(nóng)谷的前輩相識,對神農(nóng)谷很是推崇,家中亦收藏了許多與神農(nóng)谷相關(guān)的記載,我自是知曉?!?p> “怕不只如此吧?流離在邊城從未暴露過自己的身份,你是如何知道他出自神農(nóng)谷的?也許有記載神農(nóng)谷的資料存世,但上面不會有流離的任何信息,所以你能認出流離來靠的不是那些記載,而是有人告訴你的,您說對嗎?錢大公子!”祝蕭淡淡的看著錢濼楠,洞悉一切的目光讓錢濼楠的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無奈一笑,“祝公子果然名不虛傳,不錯,正如祝公子所說,流離神醫(yī)的身份是別人告訴我的,而那人與神農(nóng)谷還有一段淵源。在此錢某也要謝過神農(nóng)谷的救命之恩?!闭f完,他端端正正的向流離行了一個大禮。
流離忙轉(zhuǎn)開身子,未接受錢濼楠的大禮,“錢公子,無需如此,救你的人又不是我,我承受不起?!?p> 無奈啊,對這個錢濼楠還是喜歡不起來!怎么就是看不順眼呢!
“不過,錢兄又是如何知曉神農(nóng)谷與黑大人不和的?”祝蕭奇怪的問道
“呵!當(dāng)年害我之人便是黑大人,我如何不知?”錢濼楠冷笑一聲,“可憐我那時尚幼,便被人偷偷換走,扔在了荒山野嶺,若不是碰巧遇到了義父,后果不堪想象!也許我早在十五年前便消失于這世間?!?p> “您的義父便是那告訴你流離身份的人?”
“不錯,當(dāng)年義父在莽山身處撿到奄奄一息的我,他不僅救了我,還將我撫養(yǎng)長大,從小便教我經(jīng)商之道,告訴錢家的事情,直到我十五歲他告訴我真相,讓我回來找親生父母團聚。”
錢濼楠哽咽,“可是我還是晚了!那日當(dāng)我趕到錢府時看到的竟然是母親的最后一面!那錢伯仁就是個畜生!”
“可他是你爹啊。”流離不滿得嘀咕
“爹?呵呵!”錢濼楠面色陰狠,咬牙切齒,仿佛那錢伯仁是什么妖魔鬼怪,除之而后快!
“錢兄,如你所說,十五年前便有人在打錢家的主意?”
“不錯,對方很謹(jǐn)慎,十五年前的事情竟然未查到任何線索,這幾年義父也一直在幫我調(diào)查此事,直到這次錢家的遭遇與十五年前極其相似,順著線索才查到了黑大人,經(jīng)義父調(diào)查這次錢家遇到的事情與十五年前應(yīng)當(dāng)是同一批人。”
“府上有沒有丟失了什么重要的物件?”祝蕭接著問道。
“你是說那圣物?”錢濼楠恨恨的說,“實不相瞞,我并不知道這圣物究竟是何物,也不知道藏在哪里。不過如果讓我找到,我必定毀了它!那就是個禍害!”
“錢兄,當(dāng)真不知道?”流離追問道
錢濼楠看了他一眼道,“神農(nóng)谷是我的恩人,我必不會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圣物,也不知道錢家有什么圣物!”
祝蕭想了想道,“錢兄對祖上那位很厲害的老太君知道多少?”
“老太君?此事竟與老太君有關(guān)嗎?”錢濼楠微微皺眉,似是不愿意提及這個話題。
“我們查到一些線索,似乎與老太君有關(guān),不知錢公子可否相告?”
錢濼楠并未回答,而是低頭沉思起來,良久他猛然抬頭望向祝蕭,
“諸位想要知道的消息,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需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