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陷入沉思,她一開始就明白,在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從來都無能為力,何況她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逃犯的身份,而那個地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再踏足,有沒有機會感受其他人的愛,有沒有機會去祭拜他們。
素白眼中的淚水徒然滑落,將她驚醒,她慌忙低頭擦去眼淚。
如今她會變成這幅模樣,說來說去都是這些為了權(quán)利不擇手段的官僚之人,雖然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無法親手血刃他們,但是那不代表她不能去厭惡任何一個官僚。
素白再抬頭的時候,眼中只有恨意,卻毫無殺意,她明白,自己不會沾染那些人的血,她明白自己的無能。
“如果這是最后一次和東方公子見面,那么上一次的診金就當(dāng)做是我素白積德行善了?!彼匕桌淅溟_口,隨后將門關(guān)上。
東方煜暗嘆一口氣,回了房間。
“群青?!睎|方煜低聲開口。
隨后房間里一閃,一個渾身黑色的男子屈膝跪在地上。
“王?!?p> “從今天開始,你和你的十個手下留在素白身邊保護她?!睎|方煜緩緩開口。
“王……”群青一句話還沒說完,東方煜搶著說。
“這丫頭的秘密不簡單。”只有東方煜才明白,素白那種無奈,那種不甘,那種厭惡,還有痛恨,都不是因為他所作所為,而是因為他的身份。
其實這很好想通,素白是她奶娘帶大的,從武國逃到周國的,能請得起奶娘的,不應(yīng)當(dāng)是窮苦人家,素白討厭官僚,整個丹砂城都知道,所以素白的家人一定遭受官僚的迫害。
而這也間接說明,素白也是官僚出身。
這么多年來,她沒有培養(yǎng)任何勢力,只是隨心所欲的活著,這只能說明一點,再絕對的實力之下,才會讓人無法生出反抗心里。
如此,東方煜就愈加好奇,素白究竟是誰,而他早就派朱長期去查二十年前武國所有官僚出身的孩子,有沒有失蹤的,答案當(dāng)然是沒有。
由此,東方煜能猜到的就還有一點,素白一定是被抹殺了存在的。
所以,素白在外人眼中那些失心瘋的作態(tài),東方煜能明白,那是多么痛苦,所以她在行醫(yī)過程中才如此隨心所欲,這算是一種自我救贖。
“當(dāng)然,不管簡不簡單,那是她的秘密,而我東方煜有興趣的女人,那就得護她周全?!?p> 當(dāng)然,東方煜在素白隔壁如此霸氣側(cè)漏的發(fā)言素白是不知道的。
她只是抱著被子在哭而已。
“不行啊,出來一趟,都哭兩次了,看來這南玉城的風(fēng)水和我不對啊,得趕緊走?!彼匕奏蘩哿吮闼?。
等素白醒來已是天黑了,素白起身,發(fā)現(xiàn)放在床邊的玉佩。
那是一塊特別通透的白玉,上面刻著個“白”字,玉佩底下壓著一張信紙。
東方煜把傳國玉盤送給素白的事情,素白是不知道的,但是高昌樂、朱長期、石群青三個人是知道的,當(dāng)然是極力勸阻啊,不過沒用啊。
東方煜不只是對素白的身世好奇啊,更是鐵了心要在素白心里占據(jù)一席之地啊。
至于他口頭上說要利用素白的頭銜來鞏固國位,三人是絕對不信的。
鞏固國位用得著把玉佩都送出去嗎?而且還把原來的石盤玉,雕成了“白”字?做成了玉佩形狀。他們這位王,口是心非很嚴(yán)重啊。
石群青在暗處看得清楚,東方煜說要送玉佩時,臉上那落寞的表情,一副“這是最后一次見面”的樣子,要不是石群青知道,這次是都城里云琦任務(wù)出了差錯,要東方煜趕緊回去主持大局,他估計要跟著素白天涯海角。
當(dāng)然石群青可還看到殿下趁著素白姑娘睡著了,偷偷溜進(jìn)她屋里看人家的癡情樣子,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石群青都懶得數(shù)那是第幾次。
東方煜已經(jīng)離開南玉城的事情,素白是不知道的,她此時就那些東方煜留下的字條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