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一天晚上,戌時,素白打算入睡,小二突然敲門,說有人要找她。
素白起身開門,一個女子身上披著一件深色的斗篷,斗篷的質(zhì)地能讓素白一眼就看出來,這起碼不是普通人能買得起的料子,那女子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個丫鬟。
見那丫鬟,素白明白了來人是誰。
“你是白芷?”那女子說著,她身后的丫鬟環(huán)顧西周,謹(jǐn)慎的將門關(guān)上了。
“是我,夫人,我等你很久了?!彼匕谆卮?,領(lǐng)著那人坐下。
“你知道我要來?”那夫人吃驚的看著她,說著撩下了斗篷上大大的帽子,露出了她的臉。
這夫人膚如凝脂,舉止大方端莊,貌美如花,眼中媚意橫生,是個俏佳人。
素白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話開口的語氣不卑不亢。
“那日你的丫鬟說,你在京城大街被人沖撞動了胎氣,我便猜到是你。”素白說著就要下跪行禮。
“不必多禮,你快幫我看看?!蹦欠蛉艘矝]有介意素白的語氣,說著伸出了手扶住了將要下跪的素白。
素白接過她的手,為她搭脈。
素白皺著眉頭?!胺蛉?,你這脈象,是中毒了,只是,毒量雖然不大,但是一直蠶食你的身體,甚至將要危害到胎兒。”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夫人收回手,滿臉難以置信。
“夫人,恐怕這世上沒有多少人能看出你目前的情況?!?p> “為何?”
“這毒藥劑輕,一點(diǎn)點(diǎn)的蠶食你的身體,劑量不大,所以脈搏輕微,若不是我從小研讀毒經(jīng),以身試百毒,我也診斷不出來。毒量輕微,甚至銀針都試不出來?!?p> 那夫人呆呆的愣在那里,而素白此時話還沒說完。
“毒已經(jīng)游走在你的經(jīng)脈,如今尚未禍及孩子,但是如果你繼續(xù)服用毒藥,孩子將胎死腹中,你需要盡快醫(yī)治?!?p> 少夫人離開了,素白見到她離開的模樣,站都站不穩(wěn)。
她無奈的笑著。
她以前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會羨慕別人有孩子。
若不是因?yàn)槟羌?,她和東方煜用不著如此這般吧。
東方煜在對面,見素白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明白素白的心情,他現(xiàn)在就想出現(xiàn)在素白面前。
素白睡了,東方煜確認(rèn)了才悄悄進(jìn)屋。
黑暗中,他看見素白緊閉的眼睛上,睫毛還掛著淚珠。
又是似曾相識的畫面。
而這次,東方煜的心依舊被觸動,他也明白,如果不是那樣,素白也不會離開他。
可是,她為何如此傻?他根本不在意啊。
素白睡到了中午才起來,飯也沒吃,人整個人憔悴了很多。
她出門的時候,那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東方煜恨不得上前將她摟進(jìn)懷里。
素白走在城西大街,走過這條街,轉(zhuǎn)個彎就到茴香堂了。
正在這時,素白面前的一品樓門前,一個英氣的男子走了出來,而遠(yuǎn)處,一個女子也快步走了過來,拉著那男子就當(dāng)街大喊。
“云郎,你不要我了嗎?我有了你的孩子。”
素白一眼認(rèn)出,那男子是個女扮男裝的模樣。但她身上有一種特別一人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質(zhì)。
“你認(rèn)錯人了?!蹦莻€被喚云郎,女扮男裝的男子輕輕將女子的手拿開,溫柔的說到,舉止沒有絲毫的動怒。
“我沒有,你前日對我不是這般的,你怎么了?”那自稱自己有了身孕的女子,撒潑般扯著云郎的衣服。
未等云郎說話,周圍的人已經(jīng)開始指指點(diǎn)點(diǎn)。
人群中更有人認(rèn)出來?!斑@不是永定將軍嗎?沒想到竟然是個如此不堪的人?!?p> 永定將軍!素白想見她很久了。
她沖了上去。
“哎呀,這怎么有個女子瘋瘋癲癲的啊,沒有人管管嗎?”素白大喊到。
“你是誰?我和云郎的事情要你管?”那女子銳利的聲音,大喊著。
“哦,我是個大夫,這位姑娘,你說你懷有身孕?”素白回答?!拔铱梢詭湍憧纯?,你這個特別有可能是患了失心瘋?。 彼匕赘袊@著說到。
“你一個小小的大夫,竟然口出狂言,你想拆散我和云郎,你究竟是何居心?”那女子說著伸出手就要想素白撲過來,卻被云郎一把拉住。
“哇!”她叫喊著要沖過來。
素白臨危不懼。
大街上想往人身上潑臟水,素白抬頭,看到一品樓二樓有個女子,站在窗邊冷笑著看著這場鬧劇。
素白見過齊瀟的畫像,要知道,這可是素白的敵人,素白自然要清楚她長何許模樣,所以她知道齊瀟的事情后,第一件事當(dāng)然就是去找齊瀟的畫像了啊。
她一眼認(rèn)出,二樓那穿著華貴的女子,便是齊瀟。
“我想起來了,你是齊瀟郡主的丫鬟,我日前還去為你看診過,你確實(shí)是失心瘋啊!我原來以為,齊瀟郡主會將你嚴(yán)加看管,沒想到她做事如此不利索,竟然把瘋狗放出來咬人!”去齊瀟府上看病什么的,當(dāng)然是假的,素白只是想要當(dāng)街諷刺齊瀟,讓她難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