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掯子上就卡殼,看來寧王的這張網(wǎng)很緊密、很難攻陷。鳳凰,這時他想到的唯一希望便是鳳凰,可鳳凰又會隱藏在什么地方哪?
那個小女人仍然在憨睡之中,南宮詞一腳將胡老蔫踹下了床,緊緊的掖了下她的被子,斜身躺了下來。短短的一天時間里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這都是早有預謀的。她(金鳳凰)就象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把行動分析的有條有續(xù)。接下來自己該怎么辦哪?
南宮一翻身看見了正在沉睡之中的那個少女,她很美,清純的臉上透著那么一股幼稚。突然他靈機一動,即然自己找他們那么辛苦,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讓她們來找自己何樂而不為哪?想通了這一點,連忙下了床,一伸手抓起了胡老蔫的尸體向著地道口的那間屋子里走去。
一切處理完畢,他再次返回了屋子。該休息一下了,伸手點開了那女人的穴位,他真的睡著了。
世界再次變成了昏暗,南宮詞由睡夢之中醒了過來。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個美麗的少女,她正坐在床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你醒了?”
她也許感到很詫異,本來摟著自己的是個老人,可轉眼之間卻變成了帥哥??伤龥]有問,只是抿著誘人的雙唇微微的笑。
南宮見此情景心中咯噔一下,這么可憐而沒有自由的人竟然還能夠笑出來。這是多么可悲與對世事的諷刺,他本來也想笑一下,可心卻在滴血。
“您醒了?”她的聲音很好聽,有種未成年的稚嫩氣兒。
南宮沒有說話,他由床上坐起,看了看外邊的天色,肚子里突然咕嚕一聲。一天半沒有吃東西了,更想著大醉一場,這時他唯一想到的便是那間小酒館。
“酒館關門了嗎?”
“沒有,現(xiàn)在正是人多的時間?!甭牭搅藥浉玳_了口,她顯得很高興,開始喋喋不休的介紹著:“我們這里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喝酒,也是一天里最熱鬧的時候。現(xiàn)在是夏天大家正在忙碌著;如果到了冬季大家每天都要玩樂到三更的。”
“你為什么不問問我是誰?”
“男人,只要是男人何必管他張三還是李四?!彼幕卮鸷茌p松,也特別隨意。
“想沒想過離開這里?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南宮有感而發(fā)。
她搖了搖頭,是走不了還是不想,南宮并不明白。
“喝酒去?!蹦蠈m一伸手拉住她纖細的小手向著門外邊走去。
酒館里坐滿了人,只有周知府一個人在那里喝著悶酒。南宮并沒有過去,他揀了個明亮的地方坐了下來。
“你怎么也過來了?”周知府早就忘了擺架子,連忙站起身來親熱的打著招乎。
“你是誰?我并不認識你?”南宮并不想將周知府卷進去,他連頭都不抬沖著那個女人說到:“想吃什么我請客?”
“這里吃飯不要錢,想吃什么點什么?”
“你也叫鳳凰?”南宮就知道會是這樣的。
“是,這個名字好聽嗎?”小女人滿滿的都是幸福:“你叫什么名字?”
“桂陽?!蹦蠈m詞隨便起了個名字,他用眼角瞄了眼吃驚的周知府。
看來這邦家伙都傻了,都被這些漂亮的狐貍精給迷惑的找不到東西南北!胡老蔫那去了?怎么到了吃飯點還不見他過來。周慶發(fā)仔細的端詳著南宮身邊的那個漂亮女人,她絕對是胡老蔫的那個女人,難道他也遭遇到了不測?要不就是被南宮除掉了。為什么哪?搶女人?不可能。真宮絕對不是見色起義之人?難道胡老蔫是寧王的黨羽?周慶發(fā)的腦子里畫滿了疑問。
“諸位姑娘們都誰沒有從這里走出去的?”南宮一揚脖喝了一杯酒,高聲問到。
“我們都沒有出去過,你不是要帶我們出去了吧?”有幾個女人連忙回到。
“要是你們愿意我就能讓你們恢復自由之身?!?p> “我們出去又能干什么哪?”
“找男人嫁了,生孩子組織一個新的家庭過好后半生不是很好嗎?”南宮詞仔細的跟著滿屋子的年輕女人們解釋到。
“兄弟說的絕對有道理,可是你進來的路一定被人封死了。要想出去只有另想辦法?”周慶發(fā)幫著分析到:“要真的想出去,割倒了高粱便是一條路?!?p> “我們并不想出去?!遍T一開鳳凰由屋外走了進來:“南宮詞別在這里妖言惑眾,我們生活的很好,為什么要出去?”
“你們生活的真的很好?”南宮詞已經(jīng)決定這次說什么也要拿住這個女人了。他坐姿未動人迅速的向著門口疾馳而去。
鳳凰象是早就明白過來了一樣,身體也向后疾馳了十步,兩個人同時停了下來:“我們已經(jīng)算準了你一定會來趟這渾水,郡主請您一敘。”
“她在那里?”
“請隨我來?!兵P凰說著轉身向著鎮(zhèn)南走去。
說是鎮(zhèn),實際比村子大不了多少。一間間的房子緊密想連,甚至都沒有一點點的間隙。
最南端的房子四周有一圈的柵欄,這是最與眾不同的一點。房子也相映大了一倍,而且還可以看見一匹馬,棗紅色的大馬。南宮四周看了看,真不知道這匹馬怎么樣才能夠馳騁出去。房門緊緊的關閉著,前面也沒有一扇窗戶。
鳳凰到了院門口,轉身又退了出去。南宮直接走到了門前,他現(xiàn)在的心情很激動,更想知道自己的女兒會是什么樣子。
門開了,金鳳凰穩(wěn)穩(wěn)的坐在了一把棗紅梨木的太師椅子上。懷中抱著一個一兩歲大的孩子,滿懷期待的看著已經(jīng)進來的南宮詞:“別來無恙!”
“還好還好!”南宮緊走了兩步伸手就要去抱女兒。那孩子到是不怕人,伸出一雙胖嘟嚕的小手用力的一扒拉,嘴里還含乎不清的嘟嚕了一句誰也聽不太懂的話來。
“這孩子認生,”金鳳凰微笑著說了一句又轉臉看著孩子指著南宮詞說:“胖丫快叫爹爹!”
“豬豬!”孩子紅紅的嘴唇一揪揪發(fā)出了讓人可笑的聲音。
南宮與金鳳凰二人一聽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唉!如果不是這場兵變,咱們一家三口多么的快樂?。 苯瘌P凰笑聲過后頗為感嘆的說到。
“要想快樂的生活只要你能放下手來,現(xiàn)在也不晚?!蹦蠈m詞終于將女兒抱進了懷中,盡情的規(guī)勸道。
“晚了,一切都晚了!當今圣上早已經(jīng)將我們視為眼中釘,他絕對不會放過我與哥哥的?!?p> “可你現(xiàn)在做這種無謂的掙扎還有用嗎?更何況一次性屠荼萬家三百余口,這也太過于兇殘了吧?”
“那是哥哥干的,與我無關。再說萬家巧取豪奪、魚肉鄉(xiāng)里那是他們罪有應得。有此下場也并不值得同情!”
“可是他現(xiàn)在也痛改前非、從新做人了難道就該有此下場嗎?”
“他那不過是鉆了一下政變的空子,想在仕途上有所發(fā)展而已。”
“一人有罪一人當,你們放過了正主兒不辦,為什么要殃及池魚哪?”
“現(xiàn)在殺死了他也太便宜了,讓他也嘗嘗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p> “你們也高尚不到那里,更不旦旦是為民除害吧?”
“當然不是,哥哥要東山再起最缺的是錢。想必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吧?”
“我當然明白,可是你們鼎盛之時都沒有成功,難道過后還有希望嗎?”
“不知道,但是當朝真的是明君嗎?天下要造反的恐怕不旦旦是我們一家吧?”
“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可真正招殃的卻是天下千千萬萬的貧苦百姓,你知道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誰都懂,可是為了家族、為了百姓更能夠安居樂業(yè),我們已經(jīng)是別無選擇了?!苯瘌P凰無奈的搖了搖頭。
“即然如此你我已不相為謀,我想將這里的女人全部帶出去,她們的生活太無知、無味與無意義了?!?p> “她們馬上就會自由了,就象是鳳凰窩里的女人們一樣?!?p> “她們那也叫自由,別自欺欺人了,這樣事情我已經(jīng)決定管到底了。”南宮雖然心系著這個家,可他更同情那些被迫盡人可夫的女人們。
“哼哼!沒有用了?!苯瘌P凰由南宮手中接過了孩子,伸手拉開了身后窗簾:“你看那是什么?”
南宮詞連忙向外面看去,山崖,這村子南面怎么會有懸崖哪?更奇怪旳是山崖在不斷的向下走。這說明了房子在不斷的上升,而且平穩(wěn)的讓人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南宮詞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現(xiàn)在距離地面已經(jīng)有二十丈,他想也不想一步跨出了屋門。
小屋還是那幢小屋,床還是那張床。他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睜開了眼睛才感覺到雙腿一陣的疼痛。鳳凰已經(jīng)發(fā)出了鼾聲,勻稱而輕松。樣子還是那么的美麗,那么清純。
他輕輕的活動了一下,還有知覺,更沒有斷掉。當時為什么這么急著下來哪?自己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最好方法便是不去想,南宮真的什么也沒有想,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小酒館里沒有一個人,他不用問也知道那些女人已經(jīng)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他只是很奇怪為什么還剩下一個人,一個最年輕漂亮的女人。不用問,也不想問,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安靜。飯是她自己動手做的,酒還剩下了三壇子竹葉青。兩個小毛菜,兩碗米飯還有兩碗酒。她看著南宮詞不茍言笑的樣子突然問到:“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有離開嗎?”
“不知道?”
“我在等你?!?p> “我要是不回來哪?”
“一直等下去?!?p> “為什么?”南宮突然覺得很奇怪。
“不知道,從第一眼見到了你就感覺到你就是我這一生之中必須要等待的人一樣?!?p> “所以你就偷偷的留了下來?”雖然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南宮卻顯得很激動。情不自禁的一伸手抓住了她那白皙的小手。
“你的腿還痛嗎?”
“還好。”
“當我看見你從天房之中掉下來時,真的好激動,你是為了我嗎?”她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了晶瑩的淚珠,手在不停的抖。
“陪我喝一杯?”南宮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當時他只是不想被金鳳凰牽著鼻子走。現(xiàn)在他卻后悔了,又想起了女兒,真的好想陪在她們的身邊。
“我喝一點點,我怕醉,我怕醒來時你不在我身邊?!彼f著緊緊的依偎在南宮的懷中:“我知道她們是怎離開的,可我不想走,咱倆在這里生活一輩子好不好?”
“我有妻子與女兒?!蹦蠈m不知道怎么回絕她。
“我知道,這里的所有女人都知道?!?p> “郡主告訴你們的?”
她痛苦的點了下頭。
“你們也知道那個老頭是知府大人?”
她再一次點點頭。
“你不怕郡主來找麻煩?“南宮喝下了一碗酒,很大的一碗。他已經(jīng)不想等待著回答,更想著這個女孩子應該有一個自己的名字:“我以后叫你花兒好不好?”
“花兒!”她低著頭沉思了很久:“你叫桂陽,我叫桂花好嗎?”
“桂花、八月桂花香,很好,很好?!?p> 她真的醉了,是南宮將她抱回了屋子,給她脫去了外衣放到了床上。
周春旺并沒有回到萬泉,他很想知道南宮為什么還要留在飛鷹堡。驗點了一下?lián)p失,折了一百多人,還有一百多人受了重傷。可惡的惡匪,這時他才想到南宮為什么要一心剿滅寧王了。這一切一定是他干的,已經(jīng)毫無疑問了??娠w鷹堡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了哪?
公孫龍再一次領略了周春旺的可惡,可他仍然將那些傷員接收了下來。對于南宮去了那里他并不想提及,現(xiàn)在他最想知道的是自己這么多年的積蓄到底去了那里?
公孫伯掌管著堡中的后勤,可他更是一頭霧水。他怎么也想不通懸姬她們是如何將所有東西都帶走的,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手下出了叛徒,可誰才是那個叛徒哪?
飛鷹堡雖然很大,人也持別的多。可真正能夠接觸到核心的只有四梁八柱那么十幾個人。四大護法基本上不離開總舵,四大金剛雖然是各管一灘,可接觸真金白銀的卻沒有。
公孫伯想到這里脊梁骨都冒出了冷汗,難道問題出在自己的手下。如果是的話那只有癩五一個人,他偷眼看了一下已經(jīng)出了院門的癩五。狗娘養(yǎng)的,如果真是他老子一定剝了你的皮。
公孫伯悄悄的跟在了他身后,這個時候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便是酒肆。他好酒,絕不挑剔,只要是酒就行。好日子,永遠都是好日子。公孫伯第一次進到這么破敗的小酒房里,這里人不少,也很吵鬧。公孫伯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癩五。
癩五由柜臺上拿了一壺酒,并沒有坐下而是直接奔向了后院。他為什么要去后院,想到這他也站起來走到了堂柜的面前:“后面可有茅房?”
“有有,這不是堡中的二當家嗎?您怎么得空光臨小鋪?”掌柜的眼睛到是很獨,他一下子認出了公孫伯。
“喝點兒了小酒?!惫珜O伯說著向后院走去。
后面是一溜茅屋,已經(jīng)不見癩五進了那間,還好有間已經(jīng)掌了燈。他輕輕的湊了過去,側耳傾聽了一下。
“死鬼,這個時候你怎么還敢過來?!币粋€女人嗲嗲的聲音由屋里傳了出來。
“我今天這眼皮子直跳,會不會讓人知道了?”
“那是一定的,不過我保證你不會被他們抓到?!?p> “還是嫂子心疼我,是不是已經(jīng)找好了退路?!?p> “當然找到了,只要送一個人回`老家'你就萬事皆休了。”
“誰?”
“遠在天邊,近在窗外。”
一聽這話公孫伯與癩五同時一愣,但一切都晚了,一把鋒利的尖刀已經(jīng)刺穿了公孫伯的胸膛。
查、一定要嚴查。這是公孫龍從掌管飛鷹堡以來感到最可恥的一次,也是他與周春旺第一次所達到的共實。早飯剛過公孫龍便升座了大堂,周春旺也將所剩的百多名內衛(wèi)全部調動了過來。
內鬼,一定是出了內鬼。公孫伯又是怎么與寧王勾結到一起的哪?公孫龍向下掃了一眼,沒有見到這位讓自己值得信賴的兄弟:“去將公孫伯帶上來?!?p> “報,二爺已經(jīng)來不了?!蓖膺呉粋€守門的衛(wèi)士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
“清晨富貴棺材鋪送來了一幅棺材,里面是…?!彼呀?jīng)看出來了堡主的臉色要殺人,嚇的生生咽回去了下半截話。
“抬上來?!惫珜O龍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聲音也有些顫抖。
大紅的棺材被八個人抬了上來,公孫伯很平靜的躺在里面,就象是睡著了一樣的安靜。他的身邊放著一個信封,大護法連忙拿了起來打開:“敬啟者,寧王屬下鳳凰拜上!公孫伯知大體識時務,與吾合作事成悔意。吾念其忠義之士特成全之一世之英名,還望堡主不要介懷。代懸姬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