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于他怎么會在這里,今年男子網球部的安排據(jù)說是爬山才對。
“嚇一跳吧?!本畯┟鎺θ莸爻易邅?,靦腆地摸了摸鼻尖,“其實我那天問你會去哪玩,就打算要一起來了。”
我努力在腦海里回想,記起他確實問過我關于游玩的安排,難怪當時問得那么仔細?!熬湍阋粋€人來嗎?”
“嗯,其他隊員都去爬山了?!?p> “看來你很喜歡泡溫泉?!蔽艺Z氣平淡地說。
“不是...”井彥緊緊地盯著我的臉,很快又將頭垂下,低聲說,“因為我知道你會來這里,所以、才來的?!?p> “什么?”我感到莫名其妙,干脆走到石凳上坐下,可是就在我要曲身坐下去的時候,這個一直站在我身旁的男生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疑惑地轉過頭看著他,只見他雙頰微紅,嘴唇顫動著,但眼睛卻格外明亮有神,似有火光跳躍。
“你這是干什么?”我試圖甩開他的手,但他抓得很緊,充分發(fā)揮著男子運動員的優(yōu)勢。
“宮野桑,我、我一直對你……”井彥的一雙眼睛牢牢地鎖在我的臉上,我突然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滾燙的掌心讓我意識到一件忽略已久的事情——他該不會喜歡我吧?
“我很佩服你的球技,我知道自己的網球打得不好,但是這些話在我心里埋了很久,”井彥加重語氣,連聲量都增高了,“我……”
我只看到他張合的嘴唇,卻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因為我走神了。當他用那雙炙熱的眼睛盯著我時;當他急切的想吐露心聲時;當他灼人的掌心緊貼我的肌膚時,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剎那我想起了幸村。
在溫泉池里,我狂熱翻涌的內心和此刻的井彥是多么相似,我如同發(fā)燒的肌膚和他此刻的手掌簡直如出一轍。他喜歡我,就算我再怎么愚鈍都知道他的心意,他的眼神真誠而又熱烈,我縮在溫泉水里想著幸村的時候,是不是也擁有他這般虔誠的目光。
幸村出現(xiàn)在我眼前,甚至我產生了一種幻覺,抓著我手腕的是幸村而不是井彥…我的臉不受控制地發(fā)燙了。
“宮野桑,你有在聽嗎?”井彥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我整理好思緒,回視他的臉,說:“抱歉,我們只能做朋友?!?p> 他整個人一僵,隨即大聲說:“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逃避?!?p> “我沒有,我認真地想過了?!?p> “你在逃避對不對?”井彥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腕,“別逃避了宮野桑,之前不是和我出去玩的很愉快嗎?”
我用左手按住他的肩膀,表情嚴肅地盯著他,說:“是,之前我們確實出去玩過,那是因為我要逃避一些事情,不對,準確來說是逃避一個人。我其實一點也不干脆,弱懦又膽小,會敏感會猶豫,但我很清楚我此刻內心的想法,也很清楚我到底在逃避什么?!?p> “我在逃避一個人,但那個人不是你?!蔽壹又刈笫值牧Φ溃胱屗麌L嘗女運動員的厲害。果然,井彥微微蹙起了眉頭?!叭绻杏X到疼的話,就一起松開手好了。”我瞥向他抓在我手腕上的手。
過了幾秒,井彥緩緩地松開手,失望地看著我,問:“你真的在逃避一個人嗎?”
“是的?!蔽一卮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