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辛:“……”
“好了,都是男人,我懂。”肖自強陰陽怪氣的沖彭辛擠眉弄眼,順手撇下路邊青綠的小草銜在嘴邊:“不過你現(xiàn)在有女朋友,要干什么自個兒掂量著點?!?p> “你丫腦子里裝的都電視劇吧?”彭辛沒好氣,叉腰繼續(xù)往前走,有些無語:“我說什么了?搞得跟我品行不端要出軌劈腿似的?!?p> 肖自強頗為蒙蔽的將此時一本正經(jīng)的哥們兒上下打量,好一會兒,見他不像玩笑的樣子,吃了蒼蠅般憋出一句:“……你不是另尋良棲了?”
“尋你妹哦?!?p> “那你整什么牡丹花!風流鬼?”肖自強羞赫萬分,十分不好意思于一不小心暴露出的膚淺本質。
彭辛喜歡肖自強的單純:“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咯?!庇谑亲ゾo機會反客為主鮮衣怒馬,是他一向無需指教的事。
肖自強嘀嘀咕咕的給自己找臺階,耳朵尖紅紅:“誰叫你剛才撞了鬼一樣走神又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再加上剛回來就跟李莉吵架,一點身為男票的忍讓自覺都沒有,前后呼應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你是不是在上海邂逅了什么丁香姑娘……以至現(xiàn)在魂不守舍,心煩氣躁?!闭f到最后又覺得:嗯?這口氣好像也沒撒錯?貌似本身就是彭辛行為詭異讓自己產(chǎn)生了誤會。
嗯,是這樣。
于是不需外力就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的肖自強瞬間心情舒暢,昂首挺胸的哼哼,難為他趾高氣昂的同時仍不忘自己貼心小褲衩的解憂使命:“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遇見個漂亮賢淑的心動一下也無可厚非,還有你這人啊刀子嘴豆腐心,看著倒都像扎人身上似的……哎呀,要我說,女孩子嘛,生氣了哄一哄咯,一哄就好——哦,李莉生日不是正好要到了嗎?禮物上下下功夫,能有什么大事兒?”
彭辛:“……”
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給你一塊錢請你立馬閉嘴。
被肖自強一棒子掄回現(xiàn)實的彭辛忍到額頭暴筋,這才沒把他打橫扔下馬路那邊的史河里去。走走走,取錢取錢,趕緊把這篇翻過去!
遲鈍的肖自強卻還在絮絮叨叨:“河東那家店這兩天就開了,你可以去那看看,說不定就有什么新鮮玩意兒能給你解下燃眉之急……”
哦兄弟,是誰剛才說成功的男人不該被女人困?。?p> 心煩氣躁的少年停在常去那家雜貨鋪的冰柜邊:“吃冰棍嗎?”他側過頭,準備施行人工干預。
單純的肖自強成功跑偏:“你請?。俊彼麥愡^來。
彭辛面無表情的往冰柜示意:“想吃什么拿。”
“哎喲臥槽,彭哥闊綽??!”肖自強歡喜的眉開眼笑:“正巧兄弟前幾天看上一雙鞋限量籃板熬夜搶購口袋空空,為這烤死人不償命的盛夏驕陽憂心仲仲,不成想兄臺這就雪中送炭挺身而出——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一番豪言壯語感嘆完畢,只見大手一揮冰柜應聲而響,一支被譽為“冰糕貴族”的夢龍冰淇淋于靄靄冰氣中緩緩升起,隨后在一陣優(yōu)雅的撕裂聲后,融化進肖自強如癡如醉的口腔中……
雜貨鋪老板瘦肉精松垮著粗布汗衫走出來,笑呵呵的打趣:“小哥倆這是在為回到可愛的校園表示慶祝呢?”
肖自強靠著冰柜吧唧嘴,得意洋洋:“今兒大哥請客,不慫!”
彭辛終于笑了:“對?!比缓簏c頭,撇嘴,輕笑,少年站直身體,順手從冰柜撈出另一只,熟練的戳開包裝,咬下大口,然后瀟灑轉身。
走了。
走了……
——臥槽!走了???
肖自強:“……彭辛!”
被喊的人笑容燦爛,白色T恤在遙遠的行道樹下落滿金色閃光:“強哥!不慫?!彼Α?p> “……我操你大爺!”
彭辛擺手,快樂的咬下大口醇滑膏體,背靠著樹樂呵呵地看肖自強原地抓狂。
“彭辛?!?p> 然而……快樂總是短暫的。
被喊的人回過頭,極不情愿被閨蜜挽著過來的小女朋友印入眼簾。陽光頓時變得有些燥熱,以至彭辛短暫停頓后忍不住舔了舔牙齦。
張樂樂以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走過來:“今天報道怎么不喊我們莉莉公主一起?”
彭辛面無表情的簡答:“來得早,以為她要睡覺?!?p> “以為?”張樂樂冷哼:“你不是有手機嗎?打個電話問問不行嗎?擱那自以為是些什么啊。”
彭辛眉角微擰,牙齒微微緊合,李莉看見了,伸手扯一把張樂樂,情緒僵硬:“行了,走?!?p> “走什么啊?!睆垬窐逢庩柟謿獾乃κ?,不僅沒有握手言和的意思,甚至還像打鳴的公雞般扯高調(diào)子:“慣什么啊?他把你一人扔路上甩臉就走說過就過?不能吧。沒人說話,時間長了就真以為自己是個角色了。”
正是人來人往的校門口,搬行李的、迷茫流程的、互相擁抱傾訴思念之情的,等等等等,人多口雜誰有事兒不低調(diào)著來,偏偏張樂樂獨樹一幟高調(diào)示威,成功吸引了方圓十米的目光,一束束的,像免費的聚光燈把彭辛他們?nèi)怂蜕狭巳A麗的演出舞臺。
其實樹挺大的,蔭涼也夠,彭辛卻像被橫天砸下的煉丹爐砸個正準,渾身上下都燒起熊熊烈火來:“來挑事是吧。”胸口灌進長氣,少年兇狠欲滴。
“挑事兒了,怎么著吧?”
“昨晚沒洗澡,皮癢了?”
張樂樂脾氣燥,最受不得人激:“你他媽說什么!”
“沒聽見?。空覀€喇叭來我再給你喊一遍。”彭辛笑笑,卻讓人感覺不到笑意:“實在不行我還能給你錄一遍,回去擱床頭當搖籃曲,省的天天睡不著大白天出來瞎晃撩騷——”
“你他媽再說一遍!?”
“樂樂!”
張樂樂瞬間像發(fā)怒的豹子沖上去,李莉立馬抱住她,擰眉怒喝:“行了!”
戰(zhàn)況一觸即發(fā),吃瓜群眾素質良好,立馬撤退留出場地,面面相覷竊竊私語,未放過任一絲得獎的細節(jié)。
清風在樹梢停留,葉子嘩啦作響。
晚到的肖自強一臉困惑,不明白在自己跟瘦肉精為了五毛錢天昏地暗的十分鐘里發(fā)生了什么,以至張樂樂能猙獰成這副模樣。
李莉拽著張樂樂往后拖,衣領甚至把后者的脖子都勒出青筋:“回去!丟不丟人?”
張樂樂臉色爆紅,轉頭指著李莉破口大罵:“你他媽有點出息行嗎?熱臉貼冷屁股就不丟人是嗎?那么多追你捧你的不要非得跟拿你不吃勁的賴!有意思嗎!”
肖自強:“……嘶。”
看著是一出閨蜜護短的真情流露,可他怎么感覺這么不對勁呢?
有些事兒,還是當局者清。李莉也算有魄力的了,雖然她仍被張樂樂攪得昏天黑地差點血管爆裂:“我再沒意思也比你現(xiàn)在校門口當這么多人扒丟人。給我留點臉行嗎?我求你了行嗎!”
“什么意思?”張樂樂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我?guī)湍?,你在反過來罵我?”
“我知道你在幫我,你想給我出氣,你覺得我受委屈了,但是這是我的私事,我們私底下說不行嗎?”
“私底下?”張樂樂像聽了個笑話:“私底下哭、喝酒、要死要活,他呢?打電動吃燒烤,哪一次在乎過你嗎?”
“張樂樂!”
肖自強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搔搔頭,跟彭辛耳語:“我說你要不要出面調(diào)和調(diào)和?這鬧下去真不好看,嫂子臉以后沒地方擱?!?p> “她們兩個女人吵架我插一腳干什么?!?p> “干什么?”肖自強吐槽他:“那是你女朋友你說他媽干什么。”
彭辛:“……”
他始終覺得肖自強要是結婚,弟妹第一胎絕對是個兒子——這貨干什么都準。吐槽、質疑、甚至考試懵題,每每令彭辛氣不打一處來又無處消散。
于是被哥們兒一炮沖的毫無脾氣的彭辛上場了。
李莉已經(jīng)氣的眼眶通紅,嘴唇紅潤潤發(fā)著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彭辛走到她和張樂樂身邊,彎腰認真的看一會兒,片刻,低語:“氣哭了?”聲音溫柔低沉,像一種誘哄。
李莉卻一掌拍開他:“滾?!毖院喴赓W,怒氣沖沖。
彭辛掐腰,重新站直,眼睛卻還包裹著面前的女孩兒,像柔軟的蚌肉裹著一粒沙。
李莉的確嬌生慣養(yǎng),強勢火爆,但她現(xiàn)在要哭了,彭辛還沒渣到對女孩兒的脆弱眼淚無動于衷。
“我惹你生氣你也不能去喝酒買醉啊?!彼f。
“你管得著嗎?”
“我管不著,但你傷自己身體,犯不上?!?p> “那你說怎么弄?”李莉瞪眼:“罵你還是打你一頓?”
“可以啊?!?p> 李莉:“……”
彭辛聳肩:“你是我女朋友,按理說就算撒潑耍賴也都沒問題?!彼拐\眼里,有星星閃光。
少年時不善說謊,心境單純,聽什么都是情話。
本就眼眶通紅的女孩兒流下強忍的眼淚,卻還倔強的像松下的鶴。
彭辛伸手擦她的眼淚,不出意外的又被鶴嘬了口:“滾?!比欢@次卻顯然沒了攻擊性。
本想著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猝不及防被塞一口狗糧,尷尬的互相對望一眼,再抖著雞皮疙瘩努力若無其事的離開。
小女朋友的情緒安撫好了,還剩下一個黃金斗士沒有解決,彭辛深吸口氣,著實不太想搭理張樂樂。他倆可能命里犯沖,兩句說不上就要打起來。
無用靈
今天開學昨天趕夜路斷更了啊......扎心。話說回來有沒有評論來互互動啊,雖然我內(nèi)向害羞,但是!哎喲你們懂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