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樓,早有人前來替慕連帶路,一路上看到男男女女在喧嘩調(diào)笑,他被人領到一間干凈的房間,里面點了熏香,慕連坐在椅上,等待著那叫琉璃的姑娘進來,他看到屋子里到處擺放著琉璃做的各樣裝飾品。
不多會兒,就聽見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不知是哪位公子要找我啊?”
推開門走進來,就看見慕連坐在椅上,那女子愣了片刻,馬上要轉身離開,慕連一扇子扇過去,門便關上了,女子道:“公子這是要做什么呢?奴家只是要去給公子拿一壺酒!”
慕連冷笑:“哼,不必了!”
一股水流就襲上了琉璃的腰,她見勢不好,立馬在地上轉了幾圈,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慕連道:“你跑什么?”那水瞬間便包裹住她的腰,慕連扇子一扇,便將女子帶到他的身旁,水花撤離。
女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拜見慕連神君!”
慕連輕搖扇面:“哦?你認識我?”
“琉璃自小便聽說過神君,這雙異色雙瞳,這天地間恐怕只有神君一人了吧!”琉璃此刻倒是很平靜地說道,知道自己跑不了就只能實話實說。
慕連道:“你就是琉璃?”
“正是!”琉璃低頭答道。
“琉璃精?”
“是!”
“周游是你殺的嗎?”慕連單刀直入。
“不是!”琉璃的聲音有些僵硬。
“你是知道我的,這些年沒殺一百只妖,也有五十只妖了,今日你落在我手里,若不從實招來,我可是不會客氣的!”慕連冷笑。
琉璃:“真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殺的?”慕連逼問道。
“總之不是我殺的!”琉璃依舊硬著頭皮道。
“聽說這周游每次都來你這里,也是你攛掇他去摘那紅槐的,你身為一個琉璃精,不知那紅槐樹上有青蛇嗎?”慕連繼續(xù)問道。
琉璃跪著繼續(xù)道:“我不過開玩笑說的,他也沒去摘紅槐??!”
“就沖你這歹毒的心腸,我就能將你殺了祭天!”慕連厲聲道。
琉璃雖然被他語氣嚇到了,但是還是硬著頭皮道:“那周游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慕連盯著女子看了半晌,看得琉璃頭皮發(fā)麻,這慕連神君,她早就聽說過,雖然看著是個風流種子,但是當年他殺伐決斷的時候,她都不知道在哪個大人府上蹲著呢,再加上近幾年他在凡間殺了許多妖怪,她雖然沒與他直接過招,但是都知道自己定不能敵他,如今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她還不知道怎么辦呢!
過了好久,慕連才開口道:“起來吧,坐著說!”
琉璃依言起身,瞥了慕連一眼,剛剛進門的時候,看到慕連神君的模樣,確實是長了一副好皮囊,但是看到那雙眼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逃了,她坐在桌邊的椅上。
“你一個琉璃精怎會淪落到這煙花之地?誰還能將你按在這里不讓你走嗎?”
慕連又是一記直勾拳,琉璃道:“這地方是我自愿來的!”
“什么原因呢?”
“因為曾經(jīng)被人背叛過,他知道我是琉璃精的身份,很快就離我而去了,我便來了這兒!”
“周游是怎么死的?”
琉璃莫名有些煩躁這人的問話態(tài)度:“我怎么知道??。 毖劾锩黠@透露著不耐煩。
“我這里每日來的人多了,他一個窮小子,連我的面都沒見過幾面,說也就那么幾句話,他死了我怎么知道!怎么死的我更是一無所知了!”
此刻慕連絲毫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聽說你這里好多客人都失蹤了!”
琉璃幾乎眼里要噴出火來:“誰給你說的,讓他出來跟我對質,到底是誰傳的謠言?我這里每日進進出出這么多人,有幾個死了傷了的難道都要我負責?”說著她輕蔑地瞧了慕連一眼,“神君,不是,你要查我可以,你好歹找點靠譜的情報,這都是誰說的啊!”
慕連冷冷瞧著這琉璃,這琉璃其實長得不算太差,在普通人中間算是長得還行的,尤其是西楚國這樣地方,本就是草原里最后一片沃土,不管男女長得多少有些粗獷,而琉璃宛如江南水鄉(xiāng)的秀麗在這里確實是獨樹一幟,看她的談吐,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出彩之處,性格脾氣也不太好,看見自己先是怕,繼而有些不屑,他反而有些看不透她了!
“那周游似乎是凍死的,昨晚他有再來醉花樓嗎?”
“沒來過!”
慕連知道什么都問不出來了,于是起身道:“縱然被男子背叛,也不該自輕自賤,你雖是琉璃精,但還不至于淪落到這地步,聽我一句勸,早日離開此地吧!”
說完,慕連放了一錠銀子就離開了醉花樓,外面的老鴇盯著這屋,沒想到慕連會這么快就出來,連忙滿臉堆笑:“公子對琉璃是不滿意嗎?若是不滿意,我們這兒還有別的姑娘!”
慕連又給她扔了一錠銀子,一句話沒說就走了,等推門進去,就看見琉璃呆呆地看著門外的方向,老鴇道:“琉璃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琉璃用絲巾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沒怎么!”
“那位公子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嗎?”老鴇繼續(xù)問道。
“他挺滿意的啊,這還給了一錠銀子呢!”說著轉手就遞給了老鴇,她立馬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只要有銀子就行!
回到酒館的慕連沒看到時蕊,于是問露霖:“夫人去哪兒了?”
露霖道:“夫人去馬棚給白焰喂吃食去了!”
慕連忙尋了去,果見時蕊在給白焰喂青草,這時節(jié)大雪覆蓋,也不知道這家店從哪里找到的青草。
時蕊看他走來,打趣道:“和琉璃姑娘的會晤怎么樣?有沒有叫她給你唱支小曲兒?”
慕連想起見面的情況,就好笑道:“見面就差點打起來,還想聽小曲兒?”
“什么情況?”
“那琉璃其實是個琉璃精,應該有百來歲了,一看見我就想跑,被我拉了回來!”
“你拉她了?”時蕊瞇眼瞧他。
“沒,我一根手指都沒動她!”看來還是別教她吃醋了,不然次次這樣還得解釋半天,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嘛!
“那你怎么拉她的?”慕連聽到這話,眼皮一跳,他似乎體會到了琉璃的暴躁。
“我沒拉她,是用水流拉的!”
時蕊看他那模樣逐漸失去耐心,就笑道:“好啦,我開玩笑的,不許生氣啊!”
“嗯,我不生氣!”慕連無可奈何,自己媳婦兒能怎么辦呢,只能寵著唄!
時蕊恢復了正色道:“那問出什么來了?”
“她說此事與她無關,只是我看她偶爾的神色不太對勁,但是她被我逼問得挺緊,也沒招!”
“那當然不會招了,誰犯了事兒會主動坦白啊,好歹要有了證據(jù),覺得自己無可抵賴的時候才會說吧!”
“話是這么說,但是還是有點摸不透她!她說她是被人背叛,才去了那醉花樓,但是我總覺得即便是人,不被逼到某種地步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時蕊道:“或許是有什么苦衷呢?”
一旁的白焰吃得正歡,慕連也去拿了一把青草喂它,白焰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打了兩個噴嚏,不肯吃!
時蕊道:“去換身衣裳吧,你身上一股脂粉氣,白焰都聞不下去了!”
慕連驚道:“你早就聞到了嗎?”
“你一來我就聞到了,只是沒說!”時蕊淡然道。
“我馬上去沐浴,一定不讓夫人再聞出別的什么味兒!”
時蕊看著他離開,他總是能給她滿滿的安全感,即便只是很微小的一個點,只要關于她,他都能顧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