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有期默默的看著安可佳向前挪動,幾步之后,突然停下,蹲下身子,撿起了一個小石塊。
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fā)現(xiàn)這個石塊有什么異常,但被安可佳這么撿起來,遲有期便發(fā)現(xiàn)了這個石塊的特殊之處。
石塊很小,甚至應(yīng)該被稱為石粒,因為它只有半個硬幣大小,但卻是異常光滑。
顯然不是自然形成的!!
安可佳雙目注視著這個石塊,哭的更是傷心。
“可佳,你告訴阿姨,是不是遲傷遇到了危險?”
“這個石塊,是……是我送給他的,他一直都放在錢包里,現(xiàn)在……現(xiàn)在石塊突然碎了?!?p> 說完之后,安可佳終于哭了出來,是那般的撕心裂肺……
遲有期亦是如遭雷擊。
主人突然消失了,而整日放在錢包里的小石塊卻也突然碎掉了,似乎答案預(yù)示著……小石塊的主人遭遇了不測。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的可能。
“可佳,你別太傷心了,有可能這個小石塊只是長得像,并不是你送給遲傷的那一塊呢?!?p> “不,就是那一塊,上邊有我刻的圖案,我認得。”
似乎,再也沒辦法解釋的通了,哪怕只是遲傷經(jīng)過這里,恰巧掏出錢包將小石塊掉出來摔碎了,那也說明遲傷到過這里。
但遲傷消失了,這成了唯一的線索。
時間、地點、碎掉的小石塊。
一連串的線索將兩人的猜測推向了最可怕的可能……
其實,遲傷昏迷以后,方景天和黃安志曾經(jīng)將現(xiàn)場清理過,因為遲傷遭受了方景天的一掌之后,胸前的衣服、錢包和剛剛買到手的手機已經(jīng)全部成了碎片。
甚至還有大片的血跡。
兩人不可能猖狂到連這樣血腥的現(xiàn)場都不收拾便揚長而去。
但兩人實在是沒有注意到一個碎掉的小石塊,因為這里的石塊簡直太多了,若不是有心人,誰能留意到一塊地上的石塊?
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誤會。
想到遲傷很有可能遭遇了不測,遲有期心中亦是悲痛難忍,但看到安可佳哭的如此撕心裂肺,心中不覺有些詫異。
遲傷只不過是她們家的一個租客,即便是租了很多年,也不至于在遲傷只是可能遭遇不測的情況下便如此傷心啊……
難道……
久經(jīng)人事的遲有期已然猜到,這小妮子八成是喜歡上了遲傷。
她忍受著內(nèi)心的悲痛,將安可佳扶起,并安慰道:“可佳,我們現(xiàn)在只是猜測,遲傷到底怎么了,我們誰也說不準。如今這個小石塊也算是一個證據(jù),我們可以去報案,讓警察去幫我們找了?!?p>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們一定要找到他?!?p> 聽聞,安可佳的哭聲漸漸減小,但胸口的起伏依然劇烈,身體也抖動很厲害。
人在悲傷或者氣憤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身體便會不由自主的發(fā)抖,此時的安可佳便是如此。
“阿……阿姨,我們?nèi)缶??!?p>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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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中,軒轅南溪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這份報警記錄。
一個高中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綁架?似乎不太像,因為遲傷是一個孤兒,只靠姑媽家的資助堪堪維持生活……
如果借綁架遲傷來要挾遲傷的姑媽一家的話,倒也是有可能,但綁匪遲遲沒有打電話來。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有人知道了遲傷昨天剛剛中了大獎后,便盯上了他。
但這種往往屬于臨時起意,至少應(yīng)該跟蹤遲傷一段時間,但從監(jiān)控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跟蹤他。
謀殺或者仇殺?
想到這里,軒轅南溪問道:“這位名叫遲傷的青年,有沒有和什么人結(jié)過仇?”
這么一問,讓遲有期與安可佳兩人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同時也提醒了她們。
安可佳十分小心地說道:“他平時可能會跟人打架,但也都是學(xué)生之間的小打小鬧,不至于……不至于鬧出人命啊……”
一聽安可佳的話,軒轅南溪心中便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名叫遲傷的男生,肯定不是什么好學(xué)生,估計也是整天打架斗毆的人。
“對了,會不會是他???”安可佳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驚呼一聲。
“是誰?”
“凌雪的現(xiàn)男友——李健!”
遲有期眉頭一皺,道:“凌雪是誰?!?p> 安可佳突然意識到,遲傷與凌雪談戀愛的事情,遲傷竟然沒有向自己的姑媽說過,而自己卻已經(jīng)與遲傷唯一的親人如此熟悉了。
但想到遲傷生死未卜,又開始為自己剛才的想法自責起來。
在兩人的追問之下,安可佳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實情:“凌雪……凌雪是遲傷的前女友,李健是凌雪和遲傷分手后新找的男朋友?!?p> 關(guān)于凌雪和李健的事情,安可佳知道的僅此而已,后來發(fā)生的一些事,包括在酒吧的遭遇,遲傷都沒有告訴安可佳。
“情殺?”軒轅南溪聽后心中更是不屑,這幫年輕人,真的是不務(wù)正業(yè),抽煙喝酒燙頭,打架逃課戀愛。
但她似乎忘了,自己也不過十八歲而已……
兩年的特種兵軍旅生涯歸來,這算是她接手的第一個獨立完成的案件。
因為家庭的關(guān)系,她從小便是在軍人氛圍十分濃重的家庭長大,十五歲的時候便參與了特種兵訓(xùn)練,兩年后因為一些原因,轉(zhuǎn)業(yè)做了警察。
本以為自己憑借多年的軍旅生涯,做個警察只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但沒想到,來到警局之后,總是犯錯誤,領(lǐng)導(dǎo)也不放心讓她獨立去負責一個案子。
今天正好所有人都有工作,而且這個案子只不過是一個高中生失蹤而已,以前警局也經(jīng)常接到過這樣的案子,但結(jié)果往往只是高中生自己跑到了網(wǎng)吧、逃課等結(jié)果。
所以,領(lǐng)導(dǎo)便將這個看起來十分簡單的案子交給了軒轅南溪。
軒轅南溪看著安可佳,問道:“你有凌雪和李健的聯(lián)系方式嗎?”
“沒,沒有?!?p> “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等我消息吧,如果還有什么線索,可以盡快聯(lián)系我?!?p> 兩人走后,軒轅南溪便調(diào)取了幼兒園附近所有的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任何遲傷的信息,又調(diào)取了全市網(wǎng)吧的登記信息,依然毫無線索。
苦苦思索無果后,軒轅南溪通過臨江一中找到了凌雪家里的聯(lián)系方式。
當她看到凌雪父親名字的時候,心中著實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