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東宮,太子朱厚照并沒有在東宮,守門侍衛(wèi)告訴他,太子去文華殿參加經(jīng)筵了。朱厚煒腦海里立馬蹦出了一堆的“之乎者也”!“太子哥哥真是可憐啊,每天還要學習這些難懂的東西,嘻嘻,還是我這樣過的自在!”
就在朱厚煒心里暗喜,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名小太監(jiān)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朱厚煒面前,“殿下、殿下慢走,奴婢可算找到你了!殿下奴婢奉陛下之命前來,召殿下前往文化殿。”
“啊,父皇召我去文華殿?”朱厚煒心里頓時一陣惡寒,“父皇開經(jīng)筵不是有哥哥陪嗎,干嗎還要召我去呀?”
“父皇讓我去文華殿所為何事?”朱厚煒問道。
小太監(jiān)連忙回答:“殿下,這個奴婢不知道。”
朱厚煒接著問:“那文化殿都有誰在?”
小太監(jiān)答道:“太子殿下,幾位大學士、侍讀楊大人都在文華殿。殿下,奴婢是從賣場追過來的,已經(jīng)耽誤了許多功夫。殿下快走吧,陛下要等急了!”
“放心吧,父皇不會生氣的?!敝旌駸槍δ切√O(jiān)擺了擺手,“前邊帶路吧!”
趕到文華殿的門口,朱厚煒隱約聽見里邊在議論著什么?來不及細聽他就走上前向弘治皇帝和諸位大臣行禮。
“父皇,不知召兒臣來有何事?”朱厚煒問道。
弘治皇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笑著招招手說:“皇兒,來來,到父皇這來!”
“是,父皇!”朱厚煒偷偷看了旁邊的朱厚照一眼,只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坐著,根本沒有看自己。朱厚煒搖搖頭連忙跑到弘治皇帝身邊。
弘治皇帝將朱厚煒抱起放到自己腿上,笑著說:“皇兒近日都在忙什么?父皇可是一直沒有和你們好好說說話了!”
朱厚煒仰著小臉看著弘治皇帝說道:“孩兒也沒什么事,父皇也不許孩兒出去,除了賣場,整天就是在宮里面到處閑逛!”
弘治皇帝對他的抱怨也不以為意,接著問道:“我兒籌劃的大明門外的賣場進展如何了?這么些天了也沒聽我兒提起過!”
朱厚煒撅嘴道:“父皇如果想問這件事,那最好找李吉來問,我這些日子一直沒去現(xiàn)場,倒是他昨日剛?cè)ミ^,他就在殿外,您把他叫進來就行。”
弘治皇帝知道朱厚煒這是在跟自己抱怨,在向自己討要可以隨時進出皇城的權(quán)利,他伸手在朱厚煒的小鼻子上一鉤,“你呀,現(xiàn)在還小,有時間多陪陪你母后,不要總想著往外跑!等你再長大幾歲有的是時間做事!”
這下子朱厚煒可不干了,要是不出門,那他的賣場怎么開,宏偉計劃怎么實施。他立刻抱著弘治皇帝的胳膊說道:“父皇,孩兒現(xiàn)在做那么大個賣場總不去看看怎么行,而且孩兒看完就會回宮陪母后,絕不在外多耽擱。父皇你就答應(yīng)皇兒吧!”
弘治皇帝摸摸他的頭,說道:“這件事讓我再考慮考慮。今天召你來,卻是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剛才在經(jīng)筵上,為父和幾位愛卿談到了歷朝歷代對外政策,談到了如何應(yīng)對北方韃靼人的問題。然后你哥哥說起你前些時日在同福樓的意見,幾位愛卿深感興趣,所以建議我召你來應(yīng)對一番。”
朱厚煒這才明白,為什么父皇會把他召到經(jīng)筵上來,心說:“我說剛才進來的時候,太子哥哥都不看我,原來是把我給賣了?!?p> 朱厚煒心里想著,嘴上趕緊回答:“父皇,孩兒沒有什么想法,幾位大人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孩兒知無不言?!?p> 其實說是朱厚照出賣了他,有些牽強,就在朱厚煒在同福樓上說出那番話的當天,就原封不動的傳到了皇帝賀幾位朝中大佬的耳中,雖然對朱厚煒的話也感到有些驚奇,但是畢竟是個六歲的孩子,他們也沒有深入去考慮過。但是這番話卻十分符合朱厚照這種熱血少年的心思,自那天起,他就時長琢磨朱厚煒的那番話,越琢磨越有味道,于是在今日的經(jīng)筵上,當聽到父皇和幾位大學士的論斷時,朱厚照忍不住插嘴說了出來。
經(jīng)筵上幾人又把朱厚煒的話拿出來細細評價了一番,越聊越覺的有些道理,也就越發(fā)有了興趣。弘治皇帝下旨讓內(nèi)侍們?nèi)髦旌駸樅陀珡堩?、兵部尚書馬文升前來覲見。
正在此時,小太監(jiān)進來稟報,英國公張懋、兵部尚書馬文升奉旨求見,弘治皇帝聞言立即宣二人進殿。本來二人對皇帝宣他們來經(jīng)筵上覲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待聽到是討論朱二皇子關(guān)于對付蠻夷的那番“高論”時,頓時來了興致,興沖沖的趕了過來。
見人已經(jīng)到齊,弘治皇帝放下朱厚煒,讓他在朱厚照旁邊的一張案幾后邊坐好。朱厚煒落座后,扭過頭來看著身邊的太子,小聲說道:“哼、壞哥哥。”朱厚照沖他暗暗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伸手撓撓頭笑了。
弘治皇帝看著兄弟倆,心里卻是格外的歡喜,他輕輕咳嗽一聲開口說道:“前些時間,煒兒曾在同福樓口出驚人之語,想來幾位愛卿也都已經(jīng)知道,朕就不在重復(fù)。煒兒,父皇想知道你的觀點是你自己想的還是誰人教授?”
朱厚煒連忙坐好,恭恭敬敬地回答:“父皇,孩兒如果說,孩兒說的那些話都是自己想出來的,想來您和諸位大人絕對是不會相信的??梢f是別人教授的,孩兒也不知道到這人是誰?!?p> 朱厚煒話一出口,在場君臣頓時就不淡定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誰的心中都滿是疑惑,卻沒有一人開口。
弘治皇帝接著問道:“煒兒此言何意,可否將此事詳細經(jīng)過說與父皇?!?p> 朱厚煒笑著說:“父皇,其實這件事您曾經(jīng)問過孩兒,孩兒還向父皇解釋過?!?p> 這下弘治皇帝就更是疑惑了,追問道:“哦,什么時候?為父怎么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