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張知義早就聽說自己的兩個表弟在大明門開了一家大賣場的事兒,只是一開始他沒當(dāng)回事,整天花紅柳綠的懶得去瞧。可是今天在家里閑的無聊,聽自己家里的下人說,這大賣場可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頓時來了興致,就帶著兩個仆人前來逛逛。
也是湊巧,正在賣場內(nèi)閑逛的張知義,正好遇到了在賣場內(nèi)四處查看的吳謹(jǐn)兒。張知義身邊的一個仆人正好那個時候,跟著去吳謹(jǐn)兒所居住的小村莊要賬,所以認(rèn)識吳謹(jǐn)兒。吳謹(jǐn)兒原本就生的乖巧可愛,自從進(jìn)宮后跟著朱厚煒吃得好、穿的好,看上去更像一個小玉娃娃一樣惹人喜愛。那家奴就指給了張知義。
那張知義看著如此可愛的吳謹(jǐn)兒頓時就動了心思,雖然知道吳謹(jǐn)兒跟了朱厚煒,可是一來在他看來這朱厚煒也是個小孩子,二來吳謹(jǐn)兒說到底也是個奴婢,自己將來去向皇后姨媽求取還不手到擒來。所以就上前攔住了吳謹(jǐn)兒,三言兩語間就要動手。好在跟在吳謹(jǐn)兒身邊的宮女及時攔住了他,并喊來了賣場護(hù)衛(wèi)。沖突中,張知義的兩個仆人被打倒在地,他自己也被摁在了地上。
朱厚煒聽完,看著在一旁暗暗抹眼淚的吳謹(jǐn)兒,走到她身邊輕輕問道:“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聽見朱厚煒的話,吳謹(jǐn)兒慢慢哽咽著止住了眼淚,小手在臉上來回抹了抹:“殿下,謹(jǐn)兒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
朱厚煒要搖搖頭,“你告訴我,這個混蛋剛才伸的哪只手,一會我給他剁下來?”
吳謹(jǐn)兒頓時緊張起來:“殿下,他只是伸了伸手,并沒有碰到我,還是算了吧?”
那張知義也聽見了朱厚煒的話,突然想起他老子跟他說過的,自己這倆表弟看自己家不對眼的事兒,心里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張嘴喊道:“表弟、表弟……”
大伴兒李吉對著張知義一瞪眼,“大膽,你喊什么?”
張知義一驚趕緊改口:“殿下、殿下,都是我的錯,你饒了我吧,我愿意賠罪、愿意賠罪!”
朱厚煒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自己這位表哥,卻一句話也不說。張知義見朱厚煒這樣看著自己,下意識的低頭朝自己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抬起頭看著朱厚煒的眼睛,心里突然慢慢的覺得不自在起來,頭上開始慢慢的滲出了汗珠。“殿下,殿下,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張知義低聲問道。
“張知義,你膽子很大嘛,我的人你也敢動!”朱厚煒瞪著眼睛惡狠狠的說道。
雖然只有六歲,可是朱厚煒瞪著眼睛的樣子看在張知義眼里,卻讓他心里著實有些害怕。直到現(xiàn)在他才意識到,面前這個小孩子他是當(dāng)今大明天子的兒子,他的身份尊貴無比。雖然只有六歲可也不是自己這個表哥可以隨意欺負(fù)的?!暗钕抡`會、誤會呀,我沒有想動她。今天我只是來你的賣場里轉(zhuǎn)轉(zhuǎn),順便買點東西,是張順那個狗才告訴我說,這是當(dāng)初被殿下接走的吳秀才的女兒,我只是一時好奇,想看看……想看看她在你這過的可還習(xí)慣。還有,還有,還有就是,這個小姑娘必將生在民間,我怕她不熟悉宮里的規(guī)矩,伺候不好你。對、對,我就是這樣想的。誤會、誤會呀……”
“哦,是誤會嗎?”朱厚煒冷冷的問道。
“誤會、絕對的誤會。殿下,微臣無意冒犯了你,我愿意受罰、愿意受罰……”張知義趕緊求饒道。
朱厚煒盯著張知義的雙眼又看了一會,突然“噗嗤”一笑,“表哥,何必如此,我這是逗你玩呢。哎,你們倆,快快把我表哥放了,快放了?!?p> “啊”,張知義頓時傻了。按著他的兩名保安聽見朱厚煒的話,也連忙放開了張知義。
張知義愣了一下,看看朱厚煒和周圍的人,然后悄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腿腳,一股鉆心的痛感讓他直咧嘴,“奶奶的,這些人下手還是真狠!”張知義在心里想著?!澳莻€,表弟,如果沒事兒我就先走了,改天我擺酒向你賠罪!”說完,腳下踢了踢自己仍然躺在地上的兩個手下就要離開。
“表哥,等等,不忙走”,朱厚煒伸手?jǐn)r住了已經(jīng)邁開腿的張知義:“其實你向我陪不陪罪無所謂,你又沒有得罪我。只是我們這位可愛的小丫頭卻被你整哭了,你總要向人家賠個禮、道個歉什么的吧?”
朱厚煒開口了,張知義哪敢再說個“不”字,趕緊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向著吳謹(jǐn)兒一躬到底,口中說道:“謹(jǐn)兒姑娘,剛才是我失禮,多有冒犯,還請謹(jǐn)兒姑娘不要與我計較,原諒我這次!”說完,趕緊從身上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雙手送到吳謹(jǐn)兒面前。
還別說,雖然張知義這人平時囂張跋扈,可是在這禮數(shù)上做得還是十分到位。吳謹(jǐn)兒沒想到張知義竟然真的向自己行禮道歉,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看了看眼前手持玉佩的張知義,連忙搖搖頭后退到了朱厚煒的身邊,扭頭看著身邊的朱厚煒。朱厚煒笑著說;“既然表哥是誠心致歉,謹(jǐn)兒你就不要推辭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币娮约业钕露歼@樣說了,吳謹(jǐn)兒趕緊點點頭,伸手接過玉佩,轉(zhuǎn)身遞給朱厚煒。
朱厚煒沒有接,而是抓住吳謹(jǐn)兒的手,將玉佩握在她手中。
隨后,朱厚煒看著張知義說:“表哥,我還有件事兒本來想去找舅舅商量的,既然今天這么巧遇到了你,那就先和你說一說吧?;厝チ四愫途司松塘恳幌??!?p> 張知義不知道朱厚煒要說何事,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表弟有什么要緊事?”
朱厚煒拍了拍張知義的胳膊說:“表哥放心,這件事對你,對你們張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舅舅聽了一定會夸獎你的?!?p> 張知義一聽頓時眼睛一亮,忙說道:“果真如此,表弟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告訴我,我回去跟我爹說?!?p> 朱厚煒道:“既如此,那就請表哥到我的辦公房來,我們兄弟坐下來好好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