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煒的話讓老農(nóng)們興奮異常,也讓張玉茹深感震撼。雖然已經(jīng)加入這個團體有一段時間,可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這么多人就是來陪這位小殿下玩兒的,要不是他哥哥張義一味地邀請,當初她就不會來。
可現(xiàn)在她才知道,面前這位年幼的殿下竟然如此憂國憂民,胸懷天下。再看是覺得那張滿是稚氣的臉上,仿佛顯露出一絲絲堅毅來。
在里長的熱情挽留下,朱厚煒等人享受了一頓豐盛的農(nóng)家飯,讓吃慣了御膳房的朱厚煒吃的格外舒心。走的時候,朱厚煒讓李吉賞了里長二十兩銀子,那里長一開始堅決不要,朱厚煒就說這是拜托他和村里人照顧吳謹兒家中小院的。那里長這才接過收下。
眾人上車繼續(xù)前行,等到湯山行宮時已是申時,朱厚煒在李吉等人的伺候下去泡溫泉。
張玉茹和吳謹兒等人也各自回房間梳洗休息。
泡完溫泉又睡了約一個時辰,李吉和吳謹兒喚醒了朱厚煒,簡單更衣后來到別宮偏殿。此時王守仁、徐鎮(zhèn)、陳望南等人已經(jīng)在殿內(nèi)等候,等大家分別落座后,湯山莊別宮總管李茂趕緊安排太監(jiān)、宮女們送上了美酒佳肴。這些天來,幾人在湯山莊忙里忙外可是吃了不少苦。
這一次湯山莊換主,太子朱厚照也是大方的很,原來被指派負責管理莊田的隨身侍從被招了回去,就連莊田內(nèi)剩下的存糧、銀兩等也全部都留了下來。在和李吉等人商議后,朱厚煒決定把湯山莊的日常事務管理交給陳望南,徐鎮(zhèn)負責湯山莊的安全保衛(wèi),湯山莊別宮的管理由李吉的干兒子李茂負責,三者無論是從人員還是財務各方面都歸朱厚煒直接管理,互相獨立,各不隸屬。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的興致逐漸高漲,談性越濃,說起來了保國公朱暉,說起了此次火篩,韃靼小王子擾邊,王守仁和徐鎮(zhèn)都恨不得能立刻飛到西北去,帶上數(shù)萬人馬與入侵者一決勝負。
徐鎮(zhèn)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想當年,太祖皇帝將這些草原蠻子驅逐出我中原,成祖皇帝縱橫漠北將他們殺的是人仰馬翻,那是何等的威風??蓢@好景不長,一場土木堡之變將敵我雙方態(tài)勢徹底扭轉。這才造成草原蠻子年年犯邊,真是可氣可恨!”
陳望南拿起酒壺,重新為徐鎮(zhèn)將酒滿上,“徐將軍不必生氣,當下我大明在陛下的治理下已是蒸蒸日上,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會扭轉頹勢,重新獲得戰(zhàn)略上的主動權,到那時讓那些韃子們血債血償!”
徐鎮(zhèn)看著朱厚煒說道:“殿下,那保國公縱容收下軍士,殺良冒功,可陛下還是護著他,微臣心里真是憋悶異常。殿下要不您幫我跟陛下說說,讓我去西北吧,我一定替陛下砍了那小王子的人頭回來!”
眾人皆知徐鎮(zhèn)是一名心思縝密沉穩(wěn)之人,今晚能夠在大家面前如此發(fā)泄不滿,一是因為飲酒過量,再一個確實是心中氣憤難平,加之在坐皆是自己人,所以才敞開了心肺。
王守仁勸道:“徐將軍,你想上戰(zhàn)場容易,可是如何取那小王子的人頭確是一件難事,不說那小王子在草原蹤跡難尋,就算是找到他,我大明可有能與之抗衡之騎兵?依我看來還是要從長計議,徐徐圖之!”
徐鎮(zhèn)將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高聲道:“那你說,有何良策!”
王守仁沒有急著回答,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分別敬了在座諸人,然后開口道:“在我看來,我們要謀小王子可分三步走,首先就是要重新整頓軍隊,建立一支能戰(zhàn)之兵,同時要鞏固邊防,將小王子拒之門外。其次要加強與韃靼周邊各部的聯(lián)絡,離間分化草原諸部,讓他們相互爭斗,我大明則可坐收漁翁之利。第三就要做好戰(zhàn)場謀劃,將小王子引入我們的伏擊圈,斷其退路,一戰(zhàn)而定!”
徐鎮(zhèn)聽了王守仁的話,頓時喜上心頭,一把拉住王守仁的手,高興的說道:“妙,妙,真是妙??!沒想到伯安還深諳兵法之道,將來如果我有機會遠征草原,我一定請伯安來做我的軍師,到時候咱們兄弟一起建功立業(yè),博一個封妻蔭子,豈不快哉!”
王守仁也是當仁不讓,“徐將軍,如果將來我有了機會領兵遠征大漠,我一定奏請陛下,讓你當我的先鋒將軍,幫你建立不世之功!”
看著兩個大男人互相拉著手,說著各自的豪言壯語,朱厚煒心里一陣陣惡寒。要是有個男人拉著他的手說個不停,朱厚煒一定會覺得這個人性取向有問題,非的一巴掌拍死對方不可。
朱厚煒端起酒杯對二人說:“你二人既然都有心要征戰(zhàn)沙場,將來有機會我一定稟明父皇,隨了你倆的心意,到那時你二人攜手,一路向西,肩并肩馬踏草原……”
好吧,朱厚煒說不下去了,因為此時他腦海中出現(xiàn)了爾康兄和紫薇姐姐的畫面,實在是受不了了,趕緊干了這杯酒,使了個“尿遁”大法,溜之大吉。
朱厚煒走了,剩下幾人又接著開懷暢飲了一番。徐鎮(zhèn)最終被王守仁和陳望南等人放倒,這酒席才散,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朱厚煒從偏殿“逃”出來后,并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寢宮,而是在李吉和吳謹兒的陪同下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吳謹兒為朱厚煒沏上一杯香茗,就站在朱厚煒的身后。李吉則按照朱厚煒的吩咐,拿出了白日里,王守仁等人遞上來的情況報告。
在報告里,王守仁、陳望南、徐鎮(zhèn)分別匯報了各自承擔任務的進展情況,和下一步打算。朱厚煒準備將這些報告先看一遍,明天再聽他們的現(xiàn)場匯報。
“李伴兒,剛才光喝酒了,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覺得有點餓了,你看廚房現(xiàn)在有什么主食,給我整點。”
其實這李吉也沒有吃飽,得到朱厚煒的吩咐正和他心意,忙跟吳謹兒囑咐幾句,自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