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張侖、張小虎三人向朱厚照行禮,然后坐下。待三人坐定后,朱厚照這個學(xué)員大隊長也不客氣,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三人。
這三人打死也沒想到這小太子竟然打的是這么個主意,而且連組織的名字都想好了“學(xué)員會”!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朱厚照以為自己沒有說清楚,就把自己的想法又說了一邊,可是還是沒有人表態(tài)。朱厚照的眉頭不由地微皺了起來。
場面冷清了下來,幾人互相打量著彼此,朱厚照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他來回看了看三人,整的三人都有了些許緊張。最終,朱厚照的目光停留在了楊慎身上,他開口問道:“楊隊長,你先說說你的意見吧!”張侖和張小虎二人見朱厚照沒有先點自己,二人都稍稍松了口氣,一起扭頭看向楊慎。
作為從小就盛名在外的天才少年,楊慎心里滿是苦笑,他知道朱厚照肯定會先點自己,楊慎年少成名,不僅文學(xué)功底深厚,對為人處世方面也是受父親教導(dǎo)甚多,做起事來也是較為練達(dá),自己的父親楊廷和現(xiàn)在還還是朱厚照的老師,說起來,這小太子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師弟了。
楊慎輕輕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回太子殿下,這件事草民以為……”
朱厚照打斷楊慎的話,說道:“等等,我不是說過嗎,在學(xué)院里我們都是同窗,千萬不要叫我太子殿下,聽著別扭,稱呼我朱大隊長就行了!”
楊慎笑笑,心里說道:“難道稱呼朱大隊長就不別扭嗎?”想是這么想,楊慎還是慢慢的開口道:“朱大隊長,鄙人認(rèn)為學(xué)院自有學(xué)院的章程。何況咱們湯山學(xué)院的榮譽大祭酒是皇帝陛下,大祭酒王承裕先生也是陛下欽點,我們作為學(xué)員做事還是要按照學(xué)院的章程來做,關(guān)于“學(xué)員會”這件事情,還是應(yīng)該草擬一份章程,然后再以大隊長的名義,報給學(xué)院商議定奪!”
朱厚照聽了楊慎的話略略有些失望,他又看向一旁的張侖:“張隊長,有什么想法?”
張侖大聲說道:“大隊長,沒說的。作為湯山學(xué)院的一份子,只要是有利于學(xué)院的,我張侖就一定支持。還望大隊長盡快上報學(xué)員會章程,早日將此事提上日程?!?p> “滑頭?!敝旌裾招睦锵胫?,“先說自己支持,在把責(zé)任推到學(xué)院,這一個個的果然都是老狐貍調(diào)教出來的?!?p> “小虎,你的看法呢?”朱厚照看向張小虎,雖然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可是作為學(xué)員大隊長,怎么也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嘛,朱厚照在心里提醒著自己。
對這種事的考量,張小虎明顯不如前兩位隊長,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同意楊隊長和張隊長的意見,只是在向?qū)W院提交章程之前,大隊長是不是私下里現(xiàn)和兩位祭酒大人商議一下?”
朱厚照滿心歡喜以為將這三人搞定,就可以組織成立“學(xué)員會”,沒想到最后竟然是這么個結(jié)果,他百無聊賴的和三人又閑聊了幾句。三人見朱厚照的神情也是心知肚明,便起身告辭。
待三人走后,朱厚照向后靠在椅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劉伴兒你看,本殿下雖然貴為太子,又是這湯山書院的大隊長,可是現(xiàn)在想要成立個學(xué)員會竟然都做不到?!?p> 劉瑾聞言忙回道:“太子爺,奴婢方才也聽到了他們所說的話,奴婢覺得他們這三人雖然年紀(jì)不大,可是一個個都聰明的很,他們這明顯是怕犯了皇上的忌諱,被有心人抓了把柄!”
“是啊,”朱厚照有氣無力的說道:“那你說怎么辦,這學(xué)員會還要不要成立呢?”
劉瑾眼珠一轉(zhuǎn)輕聲說道:“太子爺,既然三人都建議向?qū)W院起草一份章程,咱們不如就按他們的意思做,只是奴婢覺得還是不要以太子爺您的名義?!?p> “嗯?”朱厚照有些不解的問道:“那你說讓誰來做這件事兒?”
劉瑾笑嘻嘻的道:“太子爺,奴婢覺得,如果這件事能夠讓小殿下先提出來的話,似乎更容易一些!”
朱厚照扭頭看著劉瑾卻不說話,劉瑾原本笑嘻嘻的臉上慢慢的有些掛不住了,額頭開始慢慢伸出汗珠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就要開口求饒。
朱厚照卻開口說道:“按照你的意見讓弟弟去提這件事,就算父皇知道了,也不會怪罪到我。劉瑾,你這個狗才難道就認(rèn)為父皇真的會不知道嗎?不過思來想去還是應(yīng)該先和弟弟溝通一下,說不定他會同意呢?”
說完,朱厚照“噌”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走吧,去找煒兒!”說完當(dāng)先朝外走去。劉瑾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邊。
可是看著那個一蹦一跳的走在他前面,原本對他來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背影,恍惚間,劉瑾竟然產(chǎn)生了一絲模糊的感覺。他趕緊甩了甩頭,再看去,還是原來的那個身影。
“肯定是我眼花了!”劉瑾心里想著。
一路來到朱厚煒居住的房間,剛要進(jìn)屋朱厚照就聽見里邊有個聲音喊道:“三百兩?三百兩一股,竟然漲了這么多?殿下,咱當(dāng)初要是留一些現(xiàn)在賣,豈不是每股可以多賺兩百兩。哎呦,你打我干嗎?”
朱厚照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小丫頭吳謹(jǐn)兒,他大喊一聲:“謹(jǐn)兒,誰打你了,本太子給你做主!”說著話就邁步走了進(jìn)去,只見他的弟弟朱厚煒正舉著右手,大拇指壓著中指,另外三根手指翹起,做彈腦瓜崩的樣子。吳謹(jǐn)兒則右手捂著腦門,左手虛擋著做躲閃的樣子。聽見朱厚照的聲音,兩人一起看向屋門口。
“呦,你們倆這是干嗎呢?”朱厚照看兩人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
吳謹(jǐn)兒頓時臉紅起來,趕緊起身向朱厚照行禮后退到一邊。朱厚煒笑著說:“這個小丫頭身為我的私人賬房竟然如此貪財,著實該打!”
“我哪有?”吳謹(jǐn)兒委屈的說道:“太子爺您給評評理,我也只是想幫殿下多整點銀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