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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把速度升到滿級開始

第5章 前世今生

    長夜未央。

  劍橫野地,秦洛靠在半斷石柱之上,困意如同潮水不斷涌上頭顱,整個身體處于極度疲憊狀態(tài),可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覺。

  噠噠,噠噠噠。

  遠(yuǎn)處,一個木屐踩地的腳步聲正在走向古廟。

  那是一個年輕的白衣僧人,長相清秀,神態(tài)安詳。這茫?;囊?,沒有馬等任何助力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僅憑腳力,一步步穿越大漠來到這里。一席白衣飄飄,在月光之下宛如天上走下的逍遙仙人。

  走入古廟陰影,白衣僧人在四腳朝天躺在地上的秦洛面前停下腳步,雙手合拜:

  “阿彌陀佛。小僧自西土而來,路過此地想要借宿一宿,不知施主可否行個方便?!?p>  秦洛睜開雙眼,原來是個禿驢,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有和尚。他對這些戒葷念佛、勸人為善的宗教徒?jīng)]有太多反感,相反,從小受金庸小說洗禮的他潛意識總覺得,十個光頭里面起碼有六個是武功高手,而且這種看似越是弱不禁風(fēng),待人越是謙和恭敬的,是武功高手的可能性越高。

  “要住便住唄。這荒野的無主之廟也不是我建的,天下人皆可來,天下人皆可走?!鼻芈逍Φ溃爸徊贿^建議你最好還是和我一樣在外面躺一夜。廟里住了兩尊女菩薩,警惕心高的很。冒冒失進(jìn)去了,讓她們誤以為你饞她們身子,把你當(dāng)做壞人可不好。”

  廟內(nèi)的白柔和烏黛也是一宿沒睡,聽到外面響動聲就透過窗戶一角看去。在聽到秦洛談笑之后,烏黛俏臉一紅,知道他借著玩笑的形式,暗嘲自己小心機(jī)太多。

  “兩位女施主若是不喜,小僧自然不會前去打擾?!钡玫皆试S之后,白衣僧人落座在秦洛身邊,白衣垂地,一雙星一般的眸子落在秦洛身上,定定不動了,“小僧觀施主衣飾為劍士戰(zhàn)袍,沾有血跡和泥土,仿佛剛剛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眉目之間有戰(zhàn)意斗志卻無殺氣。身為不羈游俠,卻能露宿廟外,克制己欲,成全里屋兩位女施主的清白。這奇妙的組合,真是少見。小僧可否敢問施主,來自何方,又去向何方?!?p>  這殘酷的世界沒有法律和警,察約束,荒野之上往往能見人性黑暗,若是換了一個游俠兒,大概率也是強(qiáng),暴了白烏二人之后殺人離去。能夠做到秦洛這般始終以禮相待的,倒是少數(shù)。也不能怪烏黛始終抱有戒心,白衣僧人也確實(shí)對秦洛為人略感好奇。

  秦洛自然懶得和他廢話。只是一筆揭過?!拔覐那笆纴?,到今生去。”

  “從前世來,到今生去……從前世來,到今生去……”這一句簡單的話,白衣僧人嘴中不斷呢喃著,仿佛被什么天大難題難倒了,“何為前世,何為今生?”

  “笨蛋,你這么蠢還當(dāng)什么和尚?!鼻芈宄蒙怂伎贾畷r,伸手摸了摸他雞蛋一般光滑的腦袋,過了一把手癮,“前世是空,今生也是空。用你們這些禿驢的話來說都是空,又何必在乎什么前世今生。”

  “妙,妙。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佛讓我在這荒野之上遇到了有大慧根者?”

  而秦洛這一隨便編造出來的話,在這僧人耳中無異于當(dāng)頭棒喝,五雷轟天!

  一向遵守禮數(shù)的他竟然情不自禁,突兀地一把抓住秦洛雙手,雙目之中有些狂熱:“施主,你與我佛有緣。小僧懇請你立刻清凈六根,拜入佛門!”

  此話一出,秦洛和內(nèi)屋偷看的白柔烏黛等人都是微微一愣。這荒野之上出現(xiàn)一個孤單僧人本就奇特,一言不合就要拉著秦洛皈依佛門,這家伙真是奇葩中的奇葩,比秦洛還奇葩的存在啊。

  “現(xiàn)在?”

  “那是自然,施主慧根極高,與我佛有緣。這紅塵色相惡臭不堪,又有何可迷戀的?”

  秦洛苦笑道:“像我這樣貪財(cái)好色,脾氣又臭的人,也能得佛祖拯救?”

  僧人正色道:“佛不救人,天下人自救。施主若是放下了,施主便是佛;施主若是放不下,世間八百萬佛一齊伸手亦是地獄?!?p>  這僧人給人一種極其單純、真誠的感覺,臉皮厚如秦洛,拒絕他后竟然也生出一絲愧疚之意。

  不知為何,看到秦洛第一次吃癟的模樣,白柔不禁捂嘴矜持一笑,心中總覺得頗有幾分好玩。

  見秦洛絲毫沒有步入空門的意思,這白衣僧人也不是沒有眼力見。只是雙眸漸漸生出無限失望,長嘆一聲:“你與我佛的緣分未到,見是不見,不見也是不見。是小僧動了癡嗔之心,罪過罪過。”

  他再次雙手合十,默念一段佛經(jīng),從袖中取出一枚血紅色的不知名果實(shí),放入秦洛手中:“這是我們今日所見的印證,待到緣分到了,即使天涯海角,施主與我也會再次見面?!?p>  那果實(shí)在黑暗之中散發(fā)著妖異的幽幽血光,落在手掌中,帶著溫?zé)幔恢欠袷清e覺,竟然仿佛還在如同心臟般一收一縮,十分詭異。

  秦洛不知這紅色果實(shí)是什么,既然僧人讓他收下,他便隨意放入了自己衣袍之中。

  噠噠,噠噠,噠噠噠。

  今夜這無名小廟的不速之客甚多。地平線遠(yuǎn)端,又響起了數(shù)匹馬的飛奔聲。

  秦洛和白衣僧人同時轉(zhuǎn)頭望去。憑空生出了不祥的預(yù)感,白柔和烏黛也從古廟之內(nèi)站了出來,看向遠(yuǎn)處數(shù)道人影駕馬向這個方向疾馳而來。

  待到對方的身影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越來越清晰,美麗如白柔者忽然臉色變了:“不好,是辟地的人!”

  秦洛不知道“辟地”又是何物,但是從白柔異常緊張的表情來看,想來是極其可怖的存在。白柔一把推開烏黛,拉起秦洛:“秦大俠,不要問為什么,來不及解釋了,請你帶著烏黛和這個僧人趕去離去!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只要我留在這里,他們想必不會為難你們的。”

  秦洛還來得及開口,空曠的黑暗遠(yuǎn)處響起一個極其尖細(xì)的笑聲:“殿下,現(xiàn)在才想到讓旁人離去,恐怕是來不及了。今晚所有人見過您的人都得死在這里,在臨死之前能讓這么多人為殿下陪葬,想必去了那一個世界,殿下也不會寂寞了?!?p>  “是個太監(jiān)?”秦洛微微一愣,目光落在發(fā)聲之人方向。

  數(shù)個蒙面黑衣的漢子騎著暗金色巨馬,背上統(tǒng)一掛著鐮刀狀巨大兵器,從遠(yuǎn)方向著古廟這里極速逼近??諝庵袕浡_濃厚的血腥味。即使還未交手秦洛就感受到,這群人進(jìn)程速度極快,而且訓(xùn)練有素,氣質(zhì)詭異,一看就不是之前遇到的烏合之眾馬賊可以媲美的。

  “走!”

  秦洛沒有問為什么,直接攔腰抱住白柔和烏黛,準(zhǔn)備撤離。

  “不要!”

  白柔尖叫一聲,奮力反抗。這個少俠根本不知道來者的可怕,這根本不是他可以對付的對手,強(qiáng)行帶著自己只會讓所有人都死在今晚!

  只是他還未啟動,恍然之間,一黑暗騎士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秦洛撤離的必經(jīng)之路上,高高舉起鐮刀,順著月光向一男二女?dāng)r腰斬下,尖聲怪笑道:“去死!”

  好快!

  秦洛雙眸微動,這是他的第一反應(yīng),若是換做尋常劍士在此,面對這種突進(jìn)根本措手不及,恐怕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劈成兩半了!

  可是今晚遇到的是他秦洛,正好讓他試一試,自己全力以赴之下速度的極限究竟在哪里。

  另一邊,那白衣僧人仍然站在原地,低首念佛。仿佛對數(shù)匹已經(jīng)圍在自己身邊的黑暗騎士熟視無睹。

  “裝傻?”另一個蒙面人解下鐮刀,冷笑道,“裝傻你也得死在這里!”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國,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

  白衣僧人充耳不聞。

  “傻叉一個!”那騎士矯正了一下鐮刀角度,對準(zhǔn)僧人脖頸,狠狠斬下。

  “入舍衛(wèi)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乞,收衣缽……”

  念經(jīng)聲戛然而止。

  一雙眸子緩緩睜開,伴隨響起的,是一聲幽幽的嘆息:

  “既來紅塵,如何不沾因果。”

  白衣僧人看似隨意俯身,撿起地上碎塊數(shù)塊的同時也輕描淡寫避開從頭頂經(jīng)過的收割鐮刀。待到他再次直起腰,原本如水池寧靜的雙眼逐漸變得一片血紅。

  “還請施主先入地獄,小僧不日便至?!?p>  手指彎曲彈出石子,射入數(shù)個鐮刀騎士頭顱。那些不可一世的頂尖高手還未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個一個從馬上撲騰摔倒地上,血流滿地。

  他們臨死之前仍然睜大了雙眼,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一身的武功和神通,還沒有用武之地,就莫名其妙死在了這片荒野小廟。

  閃身離去的秦洛和白柔等人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那個攔截他們面前,持著死神一般巨大鐮刀的黑騎士,同樣眉心中彈,撲騰一聲摔倒在地,性命全無。

  “這是……這是……”

  白柔和烏黛變了臉色,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劇變。她們很清楚這些來自名為“辟地”的組織有多么可怕。也正因?yàn)榱私馑麄兊目膳?,在見識了白衣僧人如此寫意殺死他們之后,才會更加震驚。

  可是回過頭看著那白衣僧人,二女的眼眸之中只有震驚和恐懼,卻沒有任何死里逃生的歡喜之意。

  “你……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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